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具有先天智慧的人物,好比子宫中的婴儿,需要倍加庇护,才不会遭到毒虫的叮咬,猛兽的侵袭和鸷鸟的搏击。虽然筋骨还很柔弱,但拳头却能握得紧。虽然还不知道两性的媾合是怎么回事时,但生殖器就自然会脖起来。虽然整天哭个不停,但声音不会嘶哑。这些均是人体和谐的本能反应。自然界相协和的原理,就叫做基本的常理,了解了一些普遍的常理,就可以说是明智人。有益于人类生存的称之为吉祥,能用意志支配行动的人,就称之为强者。万物发育到最旺盛时,就会走向衰老,好象是违背了道的无限性法则,但这种现象已经很早了。
56、《道德经》之五十六章 原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一旦有了某一领域的知识,他不会到外面随便张扬,那些喜欢抛头露面的又没什么真才实学。如若封闭了自己的思路,就如同将自己关闭在门户之中;挫败对手的锐气与分道扬镳也是相仿的;能协调阴阳之光与同流合污也没有本质的区别。这即是所谓深奥的“相同” 原理。所以,当得不到某一事物时,总是采取与之相对立的方式:或亲近,或疏远,或过分褒扬,或大肆贬斥。总之,能采取灵活应变手法是天下最高的理想境地。
57、《道德经》之五十七章 原文: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治理国家要倚仗正义,用兵打仗依靠出奇制胜,要夺取天下,必须觉得原来无事可做(得心应手)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最寻常的道理呢?就根据我的这些哲学思想。天下禁忌的方面越多,民众就越贫困。民众一旦有了很多致命武器,国君必然昏庸无能。民众中有能力、有智慧的人越多,新奇的创造发明就会兴起。国家的法律日渐周祥,表明犯罪活动越来越猖獗。所以圣人们总是这样认为:“我无为时,民众就自然会实现自我感化,我喜欢安静少动,民众的品行自然会端正,我无事可做时,民众就会自然富裕,我没有欲望,民众就自然会纯朴。”
58、《道德经》之五十八章 原文: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一个政府越显得沉闷,就意味着民众越淳厚,一个政府越显得精明能干,就表明民众不安分守纪。表面看来是灾祸,其实又隐含着福气的一面;表面看来是一种福气,其实又隐藏着灾祸。哪个能明白这其中的根本道理呢?其实世界万事万物不存在纯正一面的。正常与怪异可互相转变,善良与邪恶也能彼此循环。人类对这种现象迷惑不解由来已久。因此,圣人虽然公正,但也不舍去非公允的一面,虽然廉洁,但也不舍去非廉洁的一面,虽然办事执着,但也不舍去灵活应变,虽然渴求辉煌,但又不想处处放射异彩。
59、《道德经》之五十九章 原文:治人、事天,莫若啬。夫为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管理人事,研究自然,不如重视种田。只有粮食,才是每天要吃的。重视了吃饭问题就是注重了自然之德。重视自然之德的积累,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旦能解决任何问题,就不会知道哪是最佳的境界(即最完美的境界)。当你达到这一完美境界时,就有了立国之本。有了这一立国之本,国家就能长久。这就是所谓国家根深蒂固长盛不衰的法则。
60、《道德经》之六十章 原文: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治理一个大国就如同烤一锅小鱼,(越是去翻越容易烂) 。凭借自然法则来管理天下,即便有鬼魅,也不会显出灵气来干扰世态。这并不是说鬼无灵气,而是它的灵气不会伤人。为什么灵气不伤人呢?这是由于圣人遵从了自然法则,故不会伤害民众。这些互不伤害的原因,均是由于天地本来存在的理姓交融统一的结果。
61、《道德经》之六十一章 原文:大国者下流,天下之牝,天下之交。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所欲,大者宜为下。
一个大国,如同天下河流的下游,它是掌管天下的根本,也是天下汇集的中心。女性总是以她的恬静来赢得男人的欢心。恬静是屈尊于下的表现。只要大国以一种屈尊于下的态度对待小国,就能赢得小国的倾心;只要小国也能有暂时屈尊于大国之下的态度,就能赢得大国。所以,或者是以一种屈尊于下的态度来赢得小国的倾心,或者是小国以一种屈尊的态度赢得大国的庇护。大国不过是想将天下置于自身的关怀之中,小国不过是想参与世界事务 ,以赢得世界地位。要使二者的欲望得以实现,大国应该首先以一种屈尊的态度对待小国。
62、《道德经》之六十二章 原文:道者,万物之奥(注)。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美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曰求以得,有罪以免邪?故为天下贵。
自然法则,万物均受它的统摄,有能耐的人视之为宝贝,无能之辈也受它的保护。华美的言辞可以赢得众人的爱戴,优良的行为可以广泛地影响一批人。即便那些无能之人对别人也不会放弃好的言辞和行为。所以,刚被拥立为国王或大官员的人,虽然授予了玉器车马,但还不如坐在家中听人讲授自然法则的知识。古人为什么如此珍视自然法则呢?不是说(掌握了道这一自然法则,就可以做到)有求必得、有罪可免吗?所以自然法则就成为天下最珍贵的知识。
63、《道德经》之六十三章 原文: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
要实现有为,必须觉得以往无为,或者说,在做有为之事时,要以无为态度来对待;要做大事,必须觉得以往无事(办事得心应手) ,或者说,在做事的时侯,总觉得眼下无事可做;要达到有味,必须觉得以往无味,或者说,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味道。对于大与小、多与少的认识,要用天地的理性来来对待一切怨恨和烦恼。想要完成一项事业,必须从容易的地方做起,也必须觉得眼下的事容易;要想实现一个伟大的目标,就应从细小处开始,也必须觉得这不过是小菜一碟;天下的难事必然从容易开始,也必须觉得眼下的事容易;天下的大事必然从细小处开始,也必须觉得眼下较简单。所以圣人始终不认为自己已完成了伟业,因而能成就其伟业。轻易夸海口必然少诚信,把事情看得轻而易举的人,必然遭遇重重困难。因此,圣人总是喜欢把事情看得困难些,从而最终能达到无难的境地。
64、《道德经》之六十四章 原文: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泮;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持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持,故无失。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自然而(无)不敢为。
处于稳定状态的事物易于把握,处于酝酿阶段的事情易于谋划,脆弱的东西易于碎裂,细微的尘土易于消散。做事要从未做过的事考虑,管理要从没有导政大乱着手。一根大树总是从幼苗长起,高台总是由一撮撮泥土堆积而成,完成千里之遥的路程,还得靠一步步行走。做那些别人已做过的事就会失败,执守于已有的成果,不思进取,也会失去眼前的果实。所以圣人总觉得目前没什么作为(意为不满足现状,想开辟新领域) ,因而总处于不败之地;不固守当前的业绩,因而不会丧失已有的业绩。一般人做事,总是半途而废,假如能像对待开始一样,慎重考虑全过程,就不会招致失败。所以圣人总是想那些一般人不去想的问题,也不去尾随普通人追求的难得之物,而是学习那些一般人不去学的知识,一反众人常常易犯的错误。他们的理想就在于:能协助万物根据自然规律生衍繁殖,而这些理论没有不被用到的。
65、《道德经》之六十五章 原文: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古代那些懂得社会法则的统治者,不是用明民政策来管理国家,而是用愚民方式来实施管理。这是因为民众难管理其根源在于智者百出。所以依靠民众的机智来振兴国家,实则是为国家养了一批盗贼,不依靠民众的智慧来维护国家,反而造福于整个国家。得知道这两者也都属于对立的治国方略,(没有一味的好与坏) ,经常明白对立所形成的策略,这即是达到彻悟的境界 。这一学问既深邃而又久远,它与我们平时对事物所认可的规律具有相反性,正是由于存在对立相反的认识,而后才能达到更顺利的境界。
66、《道德经》之六十六章 原文: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居上而民不重,居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江河湖海之所以能成为无数川流小溪的汇聚之所,是由于它们处于一个好的下游位置,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