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爱你》作者:林笛儿_第9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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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怒的泪水涌满眼眶,“你真是恶劣,我是冷以珊,不是你们渡边家的物品。”

“不是渡边家的,那是我大岛浩的吧!”他坏坏地笑着。

冷以珊一低头,猛然一口咬上他的手臂,他吃痛地松开手,她从他腿上站起身,不问方向地向前奔去。

“啪”一声巨响,黑暗中,她没有看到门,重重地撞了上去。她咬着唇,捂住额头,坑都没吭一声,冲出了门。

大岛浩的唇边漾起了一个苦笑,他这次好像真的吓住了宠辱不惊的冷医生了。



第十九章 哭泣的铃兰

六年,她和渡边翼之间没有闹过一次别扭,赌气、任性也没有,误会更是谈不上。当然,他们那是不是恋人,没有可以耍脾气的理由。但是恋人时,他们两人也不是让对方猜忌的人。工作都忙的喘不过气来,吃饭都象打仗,哪有闲情玩那些无病呻[yín]。

但今天她真的有一点和渡边翼生气了,有理由,又象没有理由。她知道渡边翼不会去答应大岛浩无耻的要求,但如果他善良得过了头,应下呢,那她情何以堪!

她可以甩他们一人一巴掌,因为她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所有物,由不得他们客气地推来推去,可以痛骂他们,可以无视他们,但心头的恶心能消去吗?

她慌乱地不敢听大岛浩说出答案,更不敢去问渡边翼。

骄傲的外衣象被一把锋利的到刺得遍身是洞。

大岛浩是浪荡子,他怎么坏,她都有准备。可是渡边翼不能坏,他是她已经接受并正在慢慢投入地爱着的人啊!

第一次, 她抢在他前面下班,故意绕开他的办公室,连值班护士都没招呼,象小偷般
然出了医院。

外面在下小雨,她没有伞,把包顶在头上,站在站牌下。不一会,衣服就淋湿了,因为湿寒,身子有点发抖,撞到门的额头隐隐地疼痛。

交往以来,她总是坐渡边翼的车下班,下雨、刮风、降温,她从不在意,他总把她照顾得好好的。人真的不能依赖一个人太深,不然别人抽身,突地跌倒,爬都爬不起来。

象她现在一身的狼狈,就是很好的例子。

太久没有坐班车,都搞不清班次了。等了很久,班车还没有到。不等了,她跑到路口,拦了辆出租。上了车,手机音乐就响了起来。

她漠然地看着窗外,催眠自己没有听到。

手机音乐锲而不舍地喧嚣。

“小姐,你的电话在响!”司机皱着眉头,红绿灯时,特意回过头来提醒。

“由它响吧!”她无力地说。

终于,音乐声停止了,她紧绷的心松了口气。

别墅里灯亮着。她一身湿衣地拉门进来,换拖鞋,发觉客厅里坐了个男人。很精明强悍的样子,面容若不那么冷硬,可以称得上英俊。可惜一脸的严肃破坏了他脸上的美感。

男人看到她,站起身来,漆黑的深眸打量着她。

冷以珊愣了三秒,“我……走错门了?”

“好像没有。”男人一板一眼地说。

“小姐,你今天下班真早啊!”山本太太微笑着从厨房出来,“这位是我的儿子山本健,我上次和你提过的,他刚从英国回来,过了暑假就到北海道大学教书了。”

提过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机械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冷以珊。”衣袖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山本健轻握住她的手。不知是她的手冷,还是他的,她突地打了个冷战。

“小姐,你着凉了!快去洗澡,我今天做了红豆年糕汤,你一会下来吃。”山本太太把她推上了楼,手上托住她的换洗衣服,贴身的内衣叠在最上面,山本健的目光无意地瞟过,冷以珊心头闪过一丝不悦。

但她仍礼貌地对山本健点下头,不敢逞能,她感觉到感冒的病菌在她的体内疯狂的流窜着,若不一指,明天就会出不了门。

泡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澡,所有的思绪在热气中蒸腾着,她的心仍象在半空漂浮着。疲累地从水中站起,穿上家常装下来,山本健正襟端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医用杂志。

她闭了闭眼,她都忘了有这一号人在。

山本太太喜不迭地端着两碗红豆汤放到餐桌上,笑吟吟地喊两个人过来。

冷以珊习惯吃夜宵,因为她通常不吃晚餐,夜宵也就是她的晚餐。山本健是山本太太的儿子,她就不必太多礼,端起自己的红豆汤,专心地吃着。

山本健只是用汤勺意思似的挑了挑软糯浓稠的汤,并没有入口。

“我们健对小姐最钦佩了,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高超。一直想认识,现在认识了,以后两个人就好好相处。”山本太太在一边笑得美美的。

冷以珊怔了一下,汤勺停在半空中。山本太太这话好耳熟,她记起来了,在渡边翼搬进来的前一夜,山本太太曾经说过“我们健”。

她微微拧了下眉,不自然起来。感到山本健看过来的目光滚烫滚烫的,今天真是犯桃花运的一天,她自嘲地一笑。

雨中传来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她听到“咚,咚”的脚步踩着雨水跑上别墅的门廊。

“山本太太,以珊回来了吗?”渡边翼扶着大门,脸色发白,气息有点急促,“哦,你回来啦!”他看到温馨的吊灯下,相对而坐的冷以珊和山本健。

“对不起,渡边医生,不知道你来,我只做了两份红豆汤。”山本太太来。

“没关系,我吃过晚餐了。”渡边翼温和地一笑,忽略心头的不适,瞧见他的拖鞋穿在山编健的脚上。他穿着袜子走了进来。

山本健向他伸出手。

山本太太得意地向他又介绍了一遍,“到北海道大学教书不错哦,环境又好,工作又舒适,很幸福。”渡边翼笑着说,眼睛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冷以珊。

山本健是个识趣的人,“妈妈,太晚了!让冷医生早点歇息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冷以珊。

“好的,小姐!那明天见。”山本太太也察觉到冷以珊今天有些怪异。

冷以珊起身相送,关上门之后,她又回到桌边。一碗红豆汤真多,她都吃了好一会,才喝了一半,胃口虽然坏了,但她坚持在喝,不然能做什么呢?”

“以珊,下次要是先回来,给我打个电话,不然医院迟早有一天会被我拆了。”

渡边翼温柔地笑着,坐到她身边。

她放弃地把碗推开,抬起头,“我们……以后各走各的,你不要找我了。”在他们没有正式交往前,她大部分都是独自回家的,就让时光倒流到那时候吧!

山本太太虽然目的不光明,但有句说得对,绝对和部电影住在一起,确实是仓促了点。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他脸上的微笑,光若初夏的阳光穿过清香的树叶,轻轻柔柔洒照在她的面容上。

“没有理由。”她站起身,向楼上走去。她不会吵架,也不知该吵什么。渡边翼太完美了。

“以珊!”渡边翼抓住她的手,关切地询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眼神闪烁,就是不肯落在他的身上。

“我不信,以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和我讲讲,好吗?”他温柔地揽住她的腰,贴近自己。

“你为什么不问刚才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中?”她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他是山本太太的儿子,陪她妈妈过来的,顺便和你打声招呼。”

她的心突然象被人攥紧,“如果他有别的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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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他仍在微笑。

空旷的屋中一片寂静。

时钟悄无声息地走着。

“是你太过自信,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呢?”她喃喃自语,拿开他放在腰间的手,从他身边漠然走开。

渡边翼伫立在楼梯上,笑意一点一滴地从唇边消失。

她为他在客房铺了床,换洗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床被上,第二天换的衬衣挂在衣架上。他听到她房间纸门缓缓拉上的声音,然后,她这一夜就没有出来过。灯早早就熄了,她好像很累。

他们住在一起才一周多,现在算是分局了吗?

渡边翼疼惜地看着她紧闭的房门,黯然转过身。

他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想念着一墙之隔的她。她真的是个很单纯的女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从不让他乱猜。显然他错了。他感觉到她在和他生气,可他不知错在哪里。

她看似冷静自制,非常好相处,但却很又给性。如果她能象别的女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虽然嫌烦,至少也知怎么回事。以珊是骄傲的、理智的,什么情绪都压在心底,你看到的永远是一张平静让你无比信赖的面容,就像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她什么都不说,可他明白他们之间有点疏离了。

同一个屋檐下,各怀心事,也不知几时睡着了。渡边翼醒来的时候,冷以珊已经走了。

他追到医院,她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查房。她被实习医生围着,他皱了下眉,走开了。

下午时,他们共做一个手术。她仍然冷静、专心,给实习医生详解时,清晰、条理。手术结束,他想和她说会话,她早早就走了。

他匆匆处理完手中的事,就跑去她办公室。医院里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以前,随便转一下,总能碰到她。但现在,特意找她,却找不到她。

飞车回别墅,整幢房子里唯有她房间的灯亮着,客厅、走廊漆黑一团,她显然不愿再与他分享她的空间。她不曾开口说,是给他主动离开的尊严。

渡边翼仰躺在驾驶座上,凝望着透出窗户的一束灯光,疲累地闭上眼。

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一个键,手机是通的,但无人接听。“以珊,想一个人独处几天是吗?嗯!我知道了,那我会公寓睡了,如果想和我讲话,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电话,我就在手机的旁边。爱你!”他给她留了言。

午夜时分,他发动汽车,缓缓离开了别墅。

一切在一夜过后又恢复发哦从前的模样,他和她各自回到原来的定位,不,好像是回到六年前了,她是初来日本的留学生,对谁都保留着一份提防。

两个人在医院里没有刻意回避对方,但敏[gǎn]的同行们还是察觉到了。

“你和渡边医生在冷战吗?”美代坐在餐桌边,一边吃着盘中的午饭,一边分神问。

“没有!”冷以珊神色淡然,一幅“不愿多谈”的表情。

美代笑了起来,“我真的想象不出你们两个医学博士怎么吵架,是不是都用医用术语骂人啊?不过,要让你们两个冷战的话,事情一定不小。冷医生,渡边医生这两日憔悴了许多。他们家现在已风雨飘摇,你就别折磨他了。多好的一个男人。”

他就是太好了,好得不像一个正常人了。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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