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们眼球要落一地。可我就是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就觉得整颗心都满溢着幸福。”
“真的吗?”她俏皮地笑了。
“唉,以珊,再过两年,我都快三十了,这次纯情少男少女的表白已经不适合我们了。我们是成年人,你可以问些难度高一点。”
“比如?”
“比如夜这么深,你累得眼都睁不开,问我可不可以陪你进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她娇嗔地解开安全带,文文地打了个呵欠,“明天又不休假,你想我起不来呀!”
真是个大煞风景的话,渡边翼宠溺地摇摇头,下车为她打开车门,把她抱下车,紧紧地贴在怀中,让她贴着他的胸膛。“不会天天都忙的。哪天不忙,我们真正的约会吧,没有外人的打扰。我们彼此的工作都非常忙碌,晚上的时间又有限,这样的分离真是残酷。以珊,我越来越不想和你分开了。”
她听着他的心跳。心脏的跳动节奏而有力,肌肤滚烫。她知道他真的爱她,他们都是成人,她感觉得到他这六年压抑的不只有情感,但他尊重她,她没有爱上他时,他仍会压下所有的冲动。
但她还没准备好在清新的早晨睁开眼时,面对一张异性的面孔。
“渡边,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她从他怀中退开,把他推进车里。
渡边翼打开车窗,伸手抚摸着她的脸,“想着我,以珊,明天见!”
“明天见,我带山本太太的味噌汤给你喝!”她有点不舍得挥挥手。
路灯昏黄。
夜风薄凉。
渡边翼的车拐过绿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冷以珊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别墅,懒得开灯,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肚子面对一室的黑暗。
“小姐,你怎么睡在这儿?”
谁在拍她,好吵,怎么这样的亮。冷以珊吃力地睁开眼,山本太太一张放大的面容映入眼帘,曙光从窗中透了进来。
“天亮了?”她揉揉眼,坐了起来。
“小姐,你昨天没有回房间睡。”山本太太看着她皱皱的外衣,“澡也没洗。”
冷以珊不好意思地一笑,“昨天太累了,走进客厅,想坐下休息会,居然就睡着了。”
“小姐,你是人不是机器,休息几天吧!”
“嗯,我准备七月回国探亲,那时就多休几天,把觉睡足、身体养好!”
山本太太体贴地点点头,“再去睡会吧,时间还早呢!”
冷以珊摇摇头,“我一会洗澡去,山本太太,请你多做点味噌汤,还有寿司,放进食盒里,我带去医院。”
“给渡边医生的吗?”
冷以珊微笑不答。
“渡边医生是个好男人,小姐可要抓牢哦!”山本太太笑着走进厨房忙去了。
冷以珊很少这么早起床,她拉开纸门,走进别墅后面的庭院。不远处的风景区,如霞的樱花和着嫩绿的树木,形成浮动的花海。晨露穿过树丛,把白皙的樱花映衬得晶莹剔透。风轻轻吹过,一片片粉红近似莹白色的花瓣,从树梢缓缓的飘落,缓缓的在空中飞舞。
一朵花的凋零,有她的周期和定律,不管曾经是如何的美丽。
冷以珊心头突地涌起一缕伤感。“樱花谢啦!”她喃喃地说。
“嗯,六月了,樱花谢了,富良野的薰衣草要开花了,那片花田现在的游客一定很多。”山本太太刚好出来,听到了她的话。
一朵花谢,一朵花开,新的事物总是轻易地就取代旧的事物。谁还会记得那朵曾经美丽的花呢?
这世上最最善变的就是人的心,最最珍贵的也是人的心。
她想起了那个向她要一年生命的男子,生命对于他来讲,是什么呢?昙花一现?
他可以轻视生命,她不敢,所以她拒绝了他。
“小姐,去洗澡吧,早餐要好了。”山本太太从厨房中探出头来。
“我不在家里吃,你帮我全装进食盒吧!”她忽然想给渡边翼一个惊喜。
爱情也是一朵稍纵即逝的一朵花,渡边翼小心地呵护着,她不能总袖手旁观。
无云而又舒适的一天又开始了。
渡边翼住在一幢高档的单身公寓中,他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刚刚驶上车道,看到大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清雅的微笑如窗外拂过的春风。
“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梦游?”他打开车门,结果她手中的食盒。
“如果是梦游,你就视而不见吗?”
探身为她拉上车门,顺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温香的脖颈,“对于梦游病人,通常是不要惊动,只要轻轻地跑过去,抱着她,柔声哄着,陪着她一同进入梦乡。”
她眨眨眼睛,“医术上是这样写的吗?”
他大笑出声,稍一用力,将皱眉还在思索的她猛地拉进怀中。
他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吻得很深。
阳光烂漫地从车窗外洒进来,柔柔地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她有点拘谨,两只手僵硬地张在半空。温和的渡边,唇火热得令她窒息。
她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他的后背。她在恋爱中了吧!
大岛浩很不习惯在这么安静的地方醒来,而且是独子醒来,可怕的孤单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特护玲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为他量体温和血压,每个动作都非常的轻柔,生怕他会突然恼怒地大吼出声。
昨天,他住进病房,她为他卸妆。当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拳击在镜子中,对着她大声咆哮。
她刚刚为护理以为超级俊美的帅哥而升起的一丝窃喜,瞬间就蒸发到云层之中。他简直就像一位恶魔,愤怒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像要把她吞没似的。
“先生,好了,你可以去洗漱了。”玲子捧着托盘,声音颤栗。
大岛浩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直都是然女人爱的,不是让女人怕的。他想说几句轻松的话语安危这个胆小的特护,但他心情超级不好,等了她一下,拎起换洗的衣衫走进浴室。
医生总提醒说,有心脏病的人脾气太大不好,可他现在就是控制不住。
镜子里唇色青紫得妖异,修长的手指泛白,他恍惚看到死神在镜子中对他狞笑。
他闭下眼,深深呼吸,大岛浩不会倒的,一定不会就这样倒下去的。
早餐放在桌上,营养全面却无味,他想喝酒,可惜被那个无情的冷血给扔了。想到那个姓冷人也冷的医生,气不打一出来。冷?日本有这样的姓吗?
管她呢,他炒了她鱿鱼,那个藤野院长会吓呆了吧,看他维护她的样子,真是好爽。报纸上有几条新闻是真的,他对媒体太熟悉了,那个冷医生一定是吹捧出来的,开口闭口就是要求。
烟也没了,真是难受。大岛浩拉开窗帘,推开窗,阳光一下子奔了进来,带着造成凉凉的湿度。
他不禁深吸口气,仲春的味道舒适而温暖,还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札幌真的是个好地方。
花园里,三三两两的病人在散步,换班的护士脚步匆匆地走出大楼。一张木椅上,一对情侣在分享早餐,两个人不时相视而笑,好像所有的阳光都跳跃在他们身上。
经过的病人或是护士忍不住回头看看他们,有些还停下脚和他们打着招呼。
大岛浩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他讨厌玩这种风花雪月般的浪漫,恋爱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上床,那又何必花那么多功夫磨蹭呢!@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情侣附近的人渐渐少了,男人突然飞快地在女子唇上啄了一下,女子几张地东张西望,阳光下清丽的脸庞一片绯红,慧黠的眼眸像水波一样荡着。
大岛浩突地觉得女子好面熟,他眯细眼想看个清楚。
“大岛先生!”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第二卷 八,薰衣草花语(三)
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不高不矮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中规中矩的微笑,扔在医生群中,你眨下眼就会找不着的那种典型男人。大岛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个冷医生果真言而有信。
“大岛先生,我是英田,是你在本院期间的主治医生。”英田伸出手,眼神空洞、无神,象宿醉未醒。
“你好!”开场白如此的乏味、苍白,大岛浩不禁有些失望。
英田瞟了一眼大岛浩,视线瞬刻就挪开了。这种心脏病晚期的病人,住进来也不过是等死,他不情愿接受这样的病人,好象显得自己都无能似的,可又拒绝不了,藤野院长亲自来找他的。那个中国丫头很会耍花招,遇到可以治愈的就往前冲,这种晚期的就往后退,做医生还能挑病人吗?
“大岛先生,请问陪护你的家属在不在,我想和他谈谈。”英田冷冷地翻着手中的心电图,慢悠悠地说。
“有什么你直接和我讲吧,我没有家属。”大岛浩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两腿相叠。
英田一怔,嘴张了张,合上资料夹,“哦,我明白了。一会特护来给你输液,至于治疗方案,等我们会诊好告诉你。”他微微地扯出一丝笑,看着比哭还难看。
“会诊?”大岛浩一摇手,“不需要那么麻烦,我下午要去趟东京,你给我输点护心的药剂,我不想死在半路上。”
“有很重要的事吗?”
“东京电视台有个通告。”他其实不在意那个通告,他在意的是那个通告产生的效应,足可以让那个人在电视屏幕前体会到他心发作时的那种疼痛。
“那种不重要的事,我建议你还是推了吧!你现在的病情不适宜外出。”英田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大岛浩俊容一绷,“谁说那个不重要的?”
“通告比你的生命重要吗?”英田反问道。
大岛浩一下激动起来,眼底满是怒火,“你有能力就为我医治,没能力就回一声,不要自以为是的在这里指手划脚。”
“你以为我情愿接受你吗?”声音从英田的牙齿间磨出来,“我是为你着想,你要是想走,没人拦你,你这样的病人,医不医治已没有区别,只不过是在折腾钱而已。”
“你……”大岛浩握紧拳头,额角青筋直跳,“你们这种冷血的医院,不值得……一点点信任,吹嘘恶捧,尽做表面文章。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只会骗钱。”
“你这么讨厌这里,不如出院。”英田耸耸肩,“要我告诉你出院手续如何办吗?”
阳光将大岛浩的影子斜斜投在地上,俊眸闪出寒冷的光。“那么麻烦英田医生陪我一同去院长办公室办理出院手续吧!”他一字一句地说。
“对不起,我的工作很忙,不象你凭脸吃饭,钱赚得快,我还要去看别的病人。”
大岛浩逼视着英田,目光冷凝,“请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英田畏缩在退后一步,“你难道不是个凭身材吃饭的男模吗?”
“凭身材吃饭,那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