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你刚刚那样看着我,不是?哦,我想我可能理解错误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这个人以为他是情圣,天下的女人都为他迷乱吗?
“冷小姐!”冠世杰从过道那端走过来,淡漠地看了一眼大岛浩,“还好吧?”
“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冷以珊淡淡地对大岛浩点下头。
“嗯,容妍在等你,我们过去了。”冠世杰打量了下大岛浩,男人找到这样,算帅到极点了吧!
容妍不放心地过来挽住冷以珊,“那个男人是不是想认识你?”
“不是!”冷以珊摇摇头,心头生气一股嫌恶。
餐后,四人又喝了会咖啡。冠世杰说太太要早睡,就起身告辞了。
渡边翼在三人都离座时,已经抢先买好单。“是我的同胞,应该我买单的。”出来时,冷以珊低声说。
“冠先生是我朋友,我在场,哪有你买单的道理。”渡边翼轻拍下她的背,走向泊车的小弟。
今晚月光很好,是轮上弦月,斜斜地挂在天边。路边的乐队被游客包围了一圈,长发男孩正在吹奏委婉动人的《回家》,冷以珊看到那个高个子男模也在人群中,俊美的面容上有种孩童般的期盼。
她扫过他就转开了目光,渡边翼在车里向她招手。
车缓缓离开市中心,开向通往冷以珊寓所的大道。
车窗开了一点,湿冷的空气夹着樱花的清香飘进车中。冷以珊半仰起头,深深地呼吸,“真喜欢现在的季节,不冷不热,风景又美,如果能休个长假就更好了。”
“那就休吧,我陪你去富良野住几天。再过不久,那边的花田应该很美了。”
“唉,好像手术都排到三月后了,我哪里好意思和院长提,住那么大房子,拿那么高的薪水,嘴软哦!”冷以珊轻叩着车窗,咕哝着。
“以珊,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渡边翼宠溺地一笑,“你今年多大了?”
“呃?问女子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她偏过头看他。
渡边笑笑。“我们是同学,没什么的,我今年二十八。”
“二十七。”她自幼聪慧,跳了二级,十七岁高中毕业,读了九年医科,工作一年多,天,居然是二十七岁的高龄了。
渡边翼稳稳地把车停在木式别墅的前面,“以珊,我从你来日本读书的那年就开始等你,你还要我等几年?”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有邀请渡边进去坐坐,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轻轻拧开墙灯,一束淡黄的柔光温和地射了出来。山本太太走前为她做好了夜宵,温在保温瓶中。换洗的内衣放在浴室里,被子用薰衣草的香精熏过。楼上楼下纤尘不染,什么都不要她操心。
可她就觉着自己是屋子里的客人,无论如何对这里都产生不出家的亲切感。
洗漱好上床,已是半夜,明明很累,却无法睡着。脑中一会儿漂过渡边的身影,一会儿漂过上海的小弄堂,临睡着前,好像还漂过了见过二面的邪魅男子的俊脸。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恰好只有一台手术,昨天的心脏搭桥的病人,术后效果不错,周似蕾在雷鑫的陪伴下,沿着草地上的小径慢走,冷以珊觉得今天真是美妙极了。
午餐时,她难得奢侈地捧着一盒寿司,端了杯果汁,在花园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边吃边享受阳光的爱抚。
五月的阳光不艳,很温柔。有两个病人在樱花树下拍照,笑得像花一般,草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花瓣,樱花的花期很短,再有两天,估计就要谢了。
“介意我坐下来吗?”嘴里咬着半个寿司,冷以珊看到渡边翼笑着站在她面前。
她忙端起纸杯,把饭盒放到腿上,“不介意,坐吧!”同时吞掉令她声音含糊的寿司。
渡边翼笑着坐下来,顺手从她的饭盒中拿过一块寿司,“这么惬意的样子,想什么呢?”
冷以珊把杯中的果汁喝光,“什么都没想,难得今天中午时就这么轻松,不禁就想晒会太阳,你呢,还有手术吗?”
“下午有两台,都是小手术,实习医生就可以配剂量了,但我要在一边指点。晚上札幌的时尚中心有个服装秀,朋友送了两张票过来,说是米兰设计师大岛浩的作品,如果有看中的服装,可以当场拍下来。”
“再美的衣服,我哪有机会穿!”冷以珊口气凄凄的。二十七岁,是青春的尾巴了吧,她除了白大褂,好像没穿过什么特别的衣服。
“你若想穿,随时都是机会。”饭盒里的寿司吃完了,两个人在花园里散起步来。
“我穿给病人看呀?”她扭头问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滑倒,幸好渡边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
“穿给我看!”他温和地一笑。
阳光从他的镜片中折射出来,斑斑驳驳洒在她的脸上。
第二卷 不惹尘埃 第四章 浪漫樱花(四)
渡边翼是个斯文俊逸的男人,有一双温柔含蓄的眼眸,家世的显赫,从不是他炫耀的资本。读医科的时候,他和冷以珊一样,温书到深夜,在实验室一泡就是几天,在死光了成千上亿的脑细胞后,才拿到了博士文凭。现在的麻醉医生工作,是凭自己的能力得来的,与他的家世没有任何关系。
冷以珊对他刮目相看,有这方面的一大部分原因。
因为专业不同,两个人刚开始并不熟。在一次优秀学生交流发言会上,她才和他认识。身边的同学告诉她,渡边家在东京如何如何的出名,财产在日本的富豪榜上占第几,学院内有多少女生在倒追他。她笑笑,听过就飘过。
有天在实验室呆到深夜,一抬头,发现同学早走光了。她饥肠辘辘,想出去找殿东西吃,然后回来再继续。深夜的走廊上,听着自己孤单的脚步,她不由涌上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唏嘘感。情绪一上来,竟然无法自控,她抱紧双臂,依在廊柱上,任无声的泪乱洒衣衫。
渡边翼刚好回实验室取报告,看到了她。他什么也没有问,默默地站在她身边,等着他情绪过去。他说学院近的“川崎料理”以生牛肉与手卷寿司闻名,茶也不错,问她愿不愿意陪他一块去鉴定下是否名符其实?
那一晚,她太孤单了,一改平时的拒人于千里外的清冷,在他温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以后,他们就算熟悉了。不刻意的相约,碰到了就一起吃碗汤面,聊聊现在手上的课题,情感淡然介于朋友、同学还有一点互相欣赏之间。实习的号死后,她在北海道,他在东京。他比她轻松,周末会坐新干线过来看看她,她忙得没办法陪他,他有时就在手术室外坐几个小时,等她从手术室出来,就在医院的国道上聊几句,他又坐车走了。
毕业后,她选在留在北海道,当她第一天以医院正式的员工去见院长时,看到渡边翼也在那里。
中国人对日本人有种根深蒂固的复杂情结,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抗日战争时期,但曾经血淋淋的事实让中国人对日本人总亲近不起来。冷以珊欣赏日本人的坚强、努力,喜欢日本的料理和美丽的风景,在日本工作也非常快乐,但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把自己融入进来。
渡边翼突然飞来的话语,让冷以珊茫然了。
“我对你。。。。。。”他柔柔的凝视她,“有的不只是朋友的非分之想。”
她怔住,手中的纸杯掉在草地上都不知道。医院里的护士有时会开玩笑说他和她是很相配的一对,她没有往心里去过。她没料到这句玩笑会在渡边翼口中得到证实。
“我们是朋友,同事。。。。。。。。”她嗫嚅的说着。
“我以为我可以克制自己满足于当朋友。”他摇头,“可是我做不到,也等不动了。如果我再不向前,你仍然是原地踏步。以珊,你真的还要我再等一个五年?”
她惶惑地转过身,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很讶异!渡边,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冷以珊,一个优秀得让我想独占、独揽你喜怒哀乐的权利。从先是对学业的欣赏到外表的吸引,到挪不开目光,我无法解释出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了。读书时,我就注意你,天天泡实验室,只不过是想找个可以接近你的机会,呵,其实我真的不擅长追女生。”他自嘲地一笑,替她捡去肩上的落花。
“渡边,我想这太突然了,我还不能消化。。。。。。。”她尽量保持冷静,很理智的告知她心里的感受。①①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了。”
“真的只要知道了就好?”她轻问。
“嗯,我会好到令你为我而改变。”他低笑。
“渡边医生!”手术室的护士站在二楼朝花园里招手。
“我要进手术室了,记得晚上的服装秀。”他捡起草地上的纸杯,笑着叮嘱她。
那是约会吗?她傻傻的想。
她很喜欢喝渡边现在的相处模式,为何要改变呢?
她承认她一点都不讨厌渡边,他的斯文体贴,让她非常的自如,如果要恋爱、结婚,跑开国度,渡边好像真的是不错的人选。
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有共同的同学、同事,有时还有共同的病患,是不是因为有太多的共同,她就觉得太平淡了,不像爱情,而是友情。
爱情应该如烈火,烫的让人窒息,心跳在一百二以上,让人失控、发狂、迷乱。
但太过于炽热的爱适合自己吗?
她是平凡中规中矩的人,燃烧不起狂天烈焰。
一个下午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干什么,平生第一次趴在窗台上发呆。去看周似蕾时,恰巧雷鑫在喂她吃水果,温柔专注的眼神,让她又痴了几痴。
六点,渡边翼走进冷以珊的办公室,她手托着下巴,目光直直的,不知看向何处。
“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他小心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冷。
“呃?呵!”她回过神来,看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自在地一笑,“当然要换件衣服。”
“服装秀是八点开始,我们回去换衣服,再加上路上的时间,只能简单地吃点晚餐了。”
她急忙收起桌上的医案,“那去我家吃吧,山本太太会准备夜宵,我们就当晚餐了。”
“好啊,我最想吃山本太太做的味噌汤。”
他去过她家多次,有时会留下用饭,对她家熟悉得像半个主人。路上,冷以珊很小人的想,那时候,渡边翼是不是就是存了心?
不过这样的存心,让她有种笑笑的虚荣感。
冷以珊扯了下唇角,算是在笑。
服装秀之前,后台总是一片混乱————随处可见男女模特儿裸露的身体线条,但没有人有时间费心多瞧上其他人一眼。在这种地方,男女模特儿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