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婴儿房里。容妍自讽地一笑,那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呢?等他们结婚时,说不定她早回大陆了,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干吗想那么多?
唉,可是就是提不起劲,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她很惊愕冠世杰有女朋友,然后对她有什么影响呢?
结论:没有任何影响,她还是容妍。没有得到也没有失去。
“答应留下吃饭,为何看到我回来,就要离开?”冠世杰生气地问,当他象是蛇虎似的躲避?
“是有事。”容妍坚持。
“还是和昨晚那个同学有约?”冠世杰的火药味浓了些,手“啪”地敲了下方向盘,不慎碰响了嗽喇叭。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路边踱步的路人吓了一跳。
工作那么忙,而他昨晚竟然看着桌上的手机足足有三个小时,就因为某人很羞涩地和他约煲电话粥,他当真了。可人家却忘了精光,等到十二点,手机都没响,他差点当场摔了那部手机。
“不是。”容妍忙摇头,想起昨晚的电话给,讷讷地说,“昨晚,我是准备八点回来的,可是路上……”
“你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你的约会内容。”冠世杰漠然地说。
“哦!”容妍抿了抿唇,不再作声。
“你刚刚是在找借口,其实是不愿见到我,对吗?”
“不是,我怎会不愿见到你呢?”容妍有点难过,“和董事长夫妇不太熟,留下吃饭太冒昧,我才找理由离开的。”
“小孩子家,哪里来这么多的弯弯心思?”冠世杰听到这个答案时,放软了语调,心情也轻松了起来,“昨晚约会愉快吗?”
容妍赌气地别过脸,不理他。刚刚谁说不想知道的。
“说呀!”冠世杰方向盘一打,容妍从车窗中看到,他们没有回台大,而是来到了一个海边。她已经听到了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也闻到空气中咸涩的气味。
“你说不要汇报的。”
冠世杰边停车边说,“刚刚开车很忙,现在我有时间听汇报。”
“大坏蛋!”容妍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他停下车,却不开车门,转过身专注地看着她。
“就是一起吃点零食、上山看看灯海,然后下山时,遇到一起车祸,我一直被堵到十一点,回到公寓,你没有一能电话,我也就没敢打过去。”
汗,她还讲得很委屈。冠世杰有点想笑,“容妍,如果我去约会,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小脸一怔,酸酸地摇头,“不会。”
“对呀,你和男生一起约个会,那么甜蜜的二人世界,我再是上司,也不好打扰吧!所以我不能打电话。”这也是他男性的尊严,他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为什么不能打?什么二人世界,我又没有确定和他恋爱,只是一起见个面说会话而已。”容妍反驳道。
“你想和他继续见面,然后确定恋爱关系吗?”冠世杰问。
容妍考虑都没考虑,就摇了摇头。
“那你还愿意与他出去?”冠世杰都想把她抱起来打一顿了。
“我被他感动了,”容妍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台湾,很少有人象他那么真挚、执着的对我好,而且他说过不为难我,不做情侣,也可以做朋友,我才同意见面的。”
“男人这种话你也信?”
“呃?”
“没有这种傻子的,话是这样讲,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哪个男人会为一个有可能只做他朋友的女生坚持这么久,他是铁了心想追你,只不过怕吓着你,才那样。容妍,你如果想给他希望,你就继续与他见面,如果不想,就断然拒绝。”
“哦!”容妍被他说得愣住,想想也有道理,“那我以后就不和他见面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生?”冠世杰慢悠悠地问。
这个问题,容妍不想回答。雷鑫是冠世杰的员工,说出来会让雷鑫难堪的。
冠世杰眉头已经皱起来,不过,没关系,反正已是过去式了。他现在要确定她的想法,“以后你要怎样?”
“呆在公寓,不乱跑。”
还有呢?
“好好温书。”早点回大陆。
“还有?”
容妍不解地抬头看他。
冠世杰打开了车门,把她拉出来,拥住她,“还有以后要呆在我身边,不准东张西望。”
这句话什么意思?
就是呆在冠氏做个好员工,还是别的?容妍一头雾水,可又不敢问。
“昨晚想我没有?”他牵着她的手,沿着海堤慢慢地走,一路扔着难题。
夜色中,容妍听到自己的心跳都快盖过了海浪的声音,“嗯……我有记得和你约电话的事。”她模棱两可地回答。
“不错。”冠世杰得意一笑,他的影响力对她还是不小。“睡得好吗?”
“不好,阿姨到我公寓时,我还没醒。”容妍老实地说。
“妈妈比我还积极。我也没睡好!”冠世杰疲惫地抿了下唇,放开她的手,把她半拥在怀中,“容妍,以后不要再让我操心了。”
“呃?我做得不好吗?”
“不,可以更好!”这句话,他是伏在她颈间说的,热热的呼吸弄得她痒痒的,害她呼吸又困难。
“我不懂!”她的身子因他的拥抱而轻颤。
“我也经验很少,那就一起学吧!”他忽然抬起头,搂紧她,无预期地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上次是颊吻,那是礼节,这啄吻是什么?
容妍脸通红通红,头好晕,她有点站不住,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衫。
冠世杰愉快地笑了,俯身又是一下。“这次没有药味。”他想起了在医院的第一次偷吻。
“呃?”容妍傻傻的,很窘很羞涩,不知如何应付,心里却又有一丝甜蜜。低着头从睫缝里偷着打量他。
他无预期地吻上了她的眼,笑得更大声了。
夜风中,有一些什么东西悄然不同了。
第三十八章,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冠世杰为什么吻她?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有女朋友了呀,而且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他们之间差的哪是十万八千里,那是从太阳到地球的距离吧,应该用光年来计算。
年岁、身份、家世,还有许多许多,就是生长环境都不同呀。容妍,你疯了,疯了,快快忽视!他有可能是把你当成小孩子一样逗你玩一下,你又想到哪去了?
他没有爱她的理由,没有爱她的年岁,没有爱她的平等,所以绝对绝对不要再往别处想。
就当爸爸、或者是叔叔们宠爱你的一个举止吧!
坐上去冠氏的班车时,容妍终于把自己说服成功,但同时也落莫地叹了口气。
路边的大楼上有许多人正在挂着一个横幅,上面写着“相约七夕”。七夕节了吗?容妍惊奇地探出车窗,其他大楼上也有各式彩幅,都写着与七夕有关的话语,什么“今夜,我在鹊桥上等你”,“盈盈一水间,脉脉话缠绵”,“两情若是长久时,与伊同消朝与暮”……
容妍笑了。二月十四日,称为白色情人节,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与亲爱的人手挽手,共度浪漫的夜晚。七夕节来源于一个优美的传说“牛郎织女”,被称为中国情人节,比白色情人节多了点婉约和做忧伤。大陆很少重视,没想到台湾节日气氛味会这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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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美丽的日子里,情不自禁就想恋爱。
可惜恋爱一事要靠缘份。容妍耸耸肩,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日子也一样过,以后恋爱了,可以天天过情人节。这是梁静茹唱的,她认可。她才二十岁,恋爱还太早,可以静心地等待那个美好时刻的到来。
等待也很美丽,她先天马行空的想像,有一个象……她脑中闪现冠世杰的俊脸,不由自主捂住唇,唉,说好不可以深想的,又来了,她羞窘地轻笑,摇落脑中的杂思。
容妍一踏进四十二楼,就感到今天气压特别的低。
冠世杰咆哮的声音在电梯口听得分清,她走到特助室时,犹豫了下,不知该不该进去。门忽然开了,公关部那位让她叫学姐的韦云蕊满脸泪水、脸肿肿的冲了出来。看到她,头一低,跑走了。
“怎么回事?”特助室里悄然议论。
“听说是和黄氏的总裁有一腿,被总裁夫人捉奸在床,揪着送到冠氏,让冠总好好教训。冠氏对员工的素质一向要求很高,出了这么大丑闻,估计要炒鱿鱼。”
“可是这是个人隐私,公司好像不能管那么宽吧!”
“唉,问题是她代表公司名义参加酒会才和黄氏总裁搭上的,这个就不太一样,说起来是冠氏的某某。”
“呵,真是七夕节里一个败笔。”
特助室里一阵哄笑。
容妍一脸怅然,推开了门。冠世杰恼怒地面朝幕墙,两手交插在胸`前。容妍没有作声,轻轻走向茶水间,倒了杯咖啡,放在他桌上。
“容妍!”他从镜中看到她准备转身。
“你说我要开除她吗?”
容妍愣了,总裁是他哎,决定的人也是他,怎么会问她一个打工妹。
“没有关系,你说说你的看法。”冠世杰转过头,看着她咬唇,象是很为难,不悦地拂开她的手,揉搓着唇瓣,“不准。”
容妍腾地又想起了昨晚的吻,脸腮上立刻绽开了一朵红晕,“那……那个学姐她可能有她的人生观,我……不欣赏,但……也无权指责,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是不同的。她……她是成人,这样的选择,无论对错,后果都是她要面对的。不必惩罚……她会付出代价。”她结结巴巴地说。
“就这样由她去?”冠世杰抬抬浓眉。
“你是公司总裁,不是法官,更不是道德的执行者。你应该尊重员工的生活方式。”
“我一直认为公司员工,要先做人再做事。她这样的员工,再优秀我也不想要。”
容妍扬起头,“嗯,你站的角度不同,思量也不同。”
“可是你刚才的一席话,我气却消了许多。我有时确实很严苛。”他窝心地拥住她,拥住他想了一夜的人。
容妍不敢乱动,身子僵僵的,“对别人宽容一点,自己也会好受一点。以前我奥数学得很差,我爸爸无奈让我放弃,说我不学奥数,我心情好,他心情也好。”容妍不好意思地一笑。
“哈哈!”冠世杰放声大笑,“真是精辟的论点。”然后,他低下头,端详着她羞红的小脸,“晚上我有一大堆事,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加会班?”
“好!”她脱口说道。反正她没有情人,加班没什么呀!可是冠总为什么这个节日不陪那个洋娃娃呢!
想到洋娃娃,心情无由地灰暗。
“说定了。”他喜上眉梢。她果真没有约。
情人节的关系,公司里弥漫着一股浪漫的气息,容妍送文件下楼时,看到有些办公室的女员工桌上都放着一束花还有包装得非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