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大义凛然跟我说什么顾全大局之类的话,仅仅如此你不会坐到如此地步,告诉我,是你那个所谓的景吾哥哥,对不对?”
外表柔和温文的女人竟也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洞察秋毫。
她淡淡的笑,默认。
“他答应过你什么?”百合子定定看她,眸光不再愤怒,竟然有缓缓流淌的悲伤,“十多年前我将你从孤儿院一百多个孩子中带出来,那么多年辛辛苦苦栽培你,你是的我女儿,就算我在为我自己的将来筹划,我也不会忘掉你。”
“因为你膝下并无子嗣,你需要一个人同样拥有迹部家部分的继承权,即便她未必有实力与迹部景吾抗衡。”
“不,在我眼里,你完全有这个实力。”
“所以,当年宁可让人毁掉我的手臂,以此作为理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
百合子的瞳孔放大。
“是他告诉你的?”
“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清丽的容颜苍白如花,少有表情,平静的抬眸,注视对方的双瞳,“只是……我在母亲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呢,一颗棋子吗,如果是棋子的话,也该有自己选择主人的机会吧?”
“景美?”
“的确,若只是要阻止母亲,我没有必要暗中向哥哥泄露您的计划。虽然说出来很残酷,但是母亲,你比不过哥哥,只有像他一样的人才能将迹部集团带向顶峰,只有他才是这场战斗最后的赢家,我选择他只是因为他够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家族继续生存下去,而不是和那些失败者一起被他踩在脚底下。”午后的骄阳灼人逼入室内,打在她苍白的脸上灼灼泛起苍白的色泽,“即便是棋子,我也会感激母亲,若不是母亲,我还在孤儿院的底层挣扎……但是既然进入这个家族,就要在这个家族生存下去,我不是哥哥,没有一脉相承的血缘,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难道母亲,不是这样想的吗?”
百合子愕然。
女人再优秀,也不过是弱者。
风光如她,一旦迹部景毅过世,对上那个城府难测的迹部景吾,她的命运依然难测。
其实眼前这女子,与她何其相似。
“迹部景吾可以给你什么,他很危险,景美。”
“我知道。”她淡然,“但他确实迹部集团将来的王。”
“你为了他而背叛我?”
“不是为他。”
那雍容的女人凝望着她,半晌无语。
俄而电话铃响起,接听。
大洋彼岸传来久违的声音,迹部百合子的神情空蒙。
收线之后只是冷冷告诉她:“你父亲的电话,要你尽快回东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就动身吧。”
迹部景毅的电话,那就意味着底下一切风波动作,皆落在这个集团最大决策者的眼里,这是他的默认,还是迹部景吾的算计之一?
迹部景美没有来得及在去琢磨什么,一瞬间疲倦的感觉铺天盖地。
眼前她成为母亲的女人侧了脸去不再看她,想必在她的心里,自己必然是个背叛者了吧?
叹一声,深鞠一躬,退出。
终究是个自私的女子。
夜里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理行李,抬起头来望着慕尼黑荒芜的夜空,有晶莹的液体顺着秀丽的眼角滑下来。
……总算搞定了……这段写的好吃力……果然不是经济专业写来有难度,大家将就看吧
俺达に、触るなよ、火伤をするぜ
氷の炎,冷たい灼热
俺达に、近寄るな息の根止めるぜ
氷の刃、気迫の一撃
跪け
崇めろ
奉れ
强者は弱者を支配できるおで
刃向かうな
ひれ伏せ
怯えてろ
胜者は败者を意のままにできる
それ、俺达コートに君临する氷帝で
氷帝、氷のエンぺラー
——《氷のエンぺラー》
夜航。
头等机舱灯光昏暗,苍凉的暖色光芒擦亮女子点漆的瞳仁。
长时间的飞行让她觉得些许疲惫,将头枕在红色法兰绒的椅背上,可以感觉到身体正被这客机承载着穿越地中海、土耳其海峡、青藏高原乃至浩淼的太平洋,千山万水,又岂止一生一世。
几乎是逃似的离开慕尼黑,来不及去细细品味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异国他乡的五年级与她叫人的资历,成功的机遇乃至艰难的磨练,然而这一切结束的泰国仓促,伤口也麻木的毫无感觉。生平淡定从容的表情已然成为绝妙的伪装,她只将自己淹没在浩浩荡荡的人海里,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落荒而逃。
这应是东京的班机,座位上低悬的数字电视自顾自的播放MTV。
《ユメヒコウキ》——梦想纸飞机,加藤和树。
恍惚五年过去,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如今已是艺能界的大牌,这首PV却是当年的出道制作,曲风清新,画面天然而纯粹。
屏幕上拎着吉他踩着斑驳树影穿过林引甬道仰望天空的年轻人,有着清澈的瞳眸和干净的笑容,眉眼里竟有那么几分的似曾相识。那应是遥远的梦境中某个叫做迹部景吾的少年,剥离了华丽的表象剔除了诡橘难测的心机之后最为纯粹的东西而今乌俄被他埋葬在难以触及的虚无中,大雪封山,一片白芒。
把写了梦想的笔记做成纸飞机放飞的我们已经长大,在残酷的时光中加快步伐,然后战斗。
东京都的街头依然川流不息,银座永远充满名牌的味道,再度踏上这一片土地,又是怎样一番滋味?
东京时间,早上九点,班机降落。
愕然,还是愕然。
硕大的墨色太阳镜和天生缺少表情的冷漠容颜极好的掩饰了内心情绪的波动,只有迹部景美自己知道自己眼中是怎样的错愕神情。
正是东京成田机场大厅。
一边是数字频频闪烁的证券行情,股市动荡,日经指数一路下滑。
另一边是NHK的实况转播,东大附属医院门庭若市,话筒、摄像机、镁光灯将还算是气派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迹部集团总裁迹部景毅于昨晚九点出席商务会议时突然中风入院……目前仍然处于昏迷之中……”
“……据有关人士所致,迹部总裁近年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并伴有轻度的心脏病,此次急病入院使相关方面措手不及,而迹部家族至今未能作出有力的回应……甚至有传言说迹部家族内部已经出现混乱……由于迹部集团对于日本经济的影响力,本次突发事件所应起的人心浮动与京开始影响股市行情,不仅迹部集团的股票开始狂跌,日本经济指数也开始受到影响……”
⊿在⊿線⊿閱⊿讀⊿
成田机场喧嚣如故,只听得些许字眼冲击耳膜,脑海里是久久的空白,只见的人头攒动,神情惶惶。
不过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却足以发生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下意识的握拳,她的骨节泛白,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过,猝不及防。
她警醒的回头,身后的男子黑色西装衣线挺直,俄前精致的紫色碎发连同鼻梁上那幅墨镜遮挡了面部大部分的轮廓,仅仅露出线条明晰的下颔,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墨镜背后熟悉的凌厉眸光和高贵的摄人气息。
于是安然的跟他走,找到自家那辆私车里算是最为低调的加长林肯。
“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这气势逼人的华丽男人摘下墨镜,眼角的泪痣散发凛冽的安光,“老头子的身体江河日下,这次中锋却是毫无征兆,昨天晚上突然晕倒,到现在还没醒……”
全国数一数二的财团总裁毫无预警得急病入院,家族董事会蠢蠢欲动,一时间谣言四起,股市暴跌,就连日经指数也一路下滑。
三千弱水,暗流汹涌。
迹部景吾用军刀色的眸子冷冷打量车窗外面喧嚣的人群,对着司机打个响指:“先去医院。”
东京大学附属医院。
林肯车在离大门老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透过茶色的玻璃窗望得见如山如海的媒体人士,摄像机、镁光灯、话筒,还有迹部集团出动的保安人员艰难的架起隔离线……
迹部景美微微叹息,想来这些媒体记者实在恐怖,纵然迹部集团富可敌国让那些主流媒体三缄其口不在话下,然而到底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阻止不了外界议论纷纷人心涣散……
大财团的董事长急病入院,牵动的是多少人的利益走向?
若真有不测,那么他的继承人又将引领迹部集团走向何方?
倒也难怪满城风雨。
而此刻迹部景吾只是坐在车里自顾自打他的电话,目光冷峻,吐字清晰。
“如此,就交给你了,修也君。”
俄而挂断,冷笑一声,开门下车,干脆利索,连墨镜都没有带。
彼时一记清脆的响指滑破苍穹,仿佛一记长鞭落下,截断一片喧嚣嘈杂。
顷刻间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西装笔挺,神情狂傲的男子阔步穿越人群,拾阶而上,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重任,结果没踢踢过的麦克风,音色华丽,霸气纵横。
“久等了,各位,我是迹部集团迹部景吾……”
“……感谢各位对家父的关心……正如各位所至,家父目前仍然处于昏迷之中但庆幸没有性命之忧……但鉴于目前的意外所造成的混乱局面,本大爷宣布,自即日起以迹部集团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接管集团所有事务,并会尽快采取措施稳定股市行情……请诸位放心……”
这一刻东京都阳光灿烂,天空碧色如洗,这万众瞩目的男人眼神狂放、笑容高雅,仿佛中世纪油画中走出的倨傲贵族,却分明拥有白泥天下的王者气概。
人群里是片刻的沉默,然后呼声雷动,麦克风蜂拥而上,镁光灯闪烁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