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作者:逍遥红尘_第3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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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不是‘冰涧火莲’我都不敢肯定,自然不想说出来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冰封万里,尽是寒冷雪白的世界,空气干净而明朗,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就在头顶,站在熟悉的悬崖边,思绪也如脱缰的野马,开始放肆的奔跑。
  我与莫沧溟之间,交手多过平静,而在这里是我们第一次和平相处,两人共处一夜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如今斯人不知何处,短短两年纠缠出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也是我没想到的。
  他说的没错,我是个喜欢征服的人,喜欢有对手挑战的人,血液里面流动着的就是不安分的思想,只是这思想要的不是天下江山,要的不是手握重权,却是独特的男子。
  有个性有特色的男人,天生就会吸引我的目光,莫沧溟他……
  跳下悬崖,手中的冰蚕丝飞舞着,还是当年那种下冰涧的方法,眼前依稀仿佛看到一个人影在与我并肩比试,揉身而下。
  莫沧溟若无个性,天下还能找出更加无法无天的男人么?
  身体贴着冰壁,我轻飘无声的落了地,脚下如镜的冰面平滑而整齐,只是一道深深的痕迹将这份完美破坏,从东至西对半将镜面斩为两半。
  忍不住的蹲下`身,手指轻抚上冰面,两年了,这里没有飘过雪吗?
  寒冷的温度,竟然也生生冻住了两年多的时光吗?
  楚河汉界,是莫沧溟刻下的痕迹,我与他,注定就是在各自的世界中,谁也不侵犯谁,谁也融入不了谁,徒留下记忆中斩断一切的决绝。
  脚步轻轻,我跳上那方平台,循着记忆的方向,搜寻着冰壁上那朵红花。
  可惜,我失望了!
  整个冰壁上雪白一片,空空如也,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找不到,当初那绚烂了眼睛的红色花朵,早不知凋落在了什么地方。
  柳梦枫说过,一旦热量散尽,那花就会自动在寒气中凋落,两年前我来早了,那时花还没成熟;两年后,我来晚了,花早已不知所踪。
  压下心头的失落,我最后看了眼这平静的冰谷,甩出手中的天蚕丝朝着冰崖攀爬而上。
  纵然没有‘冰涧火莲’,我也要找到那个人,而我深信,他一定就在那里!
  ‘寒雪峰’!
  夜,我来了……

  (大结局)寒雪峰顶,此始此终

  冰冷的峰头遥遥在望,空气中清静却死寂,我却露出了笑容,似是嗅到了淡淡的幽香,曼陀罗的幽香。
  山脚下的阵法暗藏着杀人锋芒,我却感到无比的亲切,仿佛看到的是自己家门前的一草一木。
  脚下的冰雪,坚硬滑溜,一不小心就容易坠下山崖尸骨无存,而我却像是踩着青草满山的小坡,快乐雀跃。
  说家,曾经的‘云梦’皇宫是家,如今的‘九音’皇宫也是家,唯有这里,是属于我和夜,私人的家。
  搭档三年,我们在这里一起住,一起吃,一起喝,甚至睡一张床,却没有碰过对方一方衣角。
  我们可以同喝一瓶酒,却不知道对方真实的身份。
  我们可以一起躺在雪地里看星星,却没有看穿对方的心。
  看不穿,却又牵挂,是因为同样无可言语的秘密。
  说不出,却又依靠,是因为同样再无人可依靠吗?
  命运真的很奇妙,如果当年我多一些好奇,多一些留意,会不会最后携手江湖的只有日夜双侠?
  会!
  如果三年前流波不出现,这个用了三年时间卸下我心防的男子,一定有能力将我留在他的身边,单属于他一个人。
  完美到极致的男子,凡俗的我又怎么配得上?会有人这么说吧。
  那又如何?爱情本就没有配不配,夜爱我,只要我,就足够了。
  ‘寒雪峰’之约,一直都在我的心头,从知道他离开‘九音’皇宫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去了哪,也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个感觉。
  他在这里,一定在这里!
  任天高地阔,任放浪痴狂,潇洒不羁的人内心深处总有一个最想去的地方,而我坚信着,在夜的心中能让他想念的只有我。
  唯有这里,属于我们共有。
  脚尖踩上‘寒雪峰’峰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心跳开始加速,扑通扑通的象是要跳出嗓子眼之外。
  那日之后,我再未见过他,我想他,真的很想很想……
  有一种思念,在极致的压抑后,爆发的瞬间会让人颤唞,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的无助。
  此刻的我,双腿仿佛有千钧重,又仿佛成了四两棉花,软软的就是抬不起来。
  那漫天飘落的雪花打在我的脸上,瞬间化为冰水,被内气转为暖,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淌落。
  我想叫,撕心裂肺的叫他的名字,可就那么一个熟悉的字眼,一直在喉间打转,就是出不来。
  “夜……”很艰难,很艰难的憋着,声音小的犹如蚊呐,才出口就被凛冽的风卷走了,连自己都听不到。
  脚步很慢,很慢,每一次迈腿都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可是我的心,早用尽无数次穿越过那道门,扑了进去。
  随着脚步的渐行渐近,我忽然停了下来,所有的悸动所有的感怀在这一刻,就象被‘寒雪峰’的冷冽凝结了。
  高深的内功完全没有了作用,我的身体好冷,好冷,从头顶一直冷到了脚心。
  一把锁,将那扇门紧紧的扣在一起,长长的铁链子被狂风吹着,慢慢的摇晃着……
  “哗啦……”
  “哗啦……”
  黑漆漆的屋子,没有半点灯光,没有半点温暖,也没有——半点人气。
  夜不在,不在!
  所有的想象忽然从天上坠了下来,不断的下沉,下沉,下沉……
  我怔怔的站在那,木然的瞪着门板发呆,似乎只要看穿这扇门,我就能看到夜从里面走出来,对我伸出双手,对我露出惊世无双的笑颜。
  可是没有,我的内功已经告诉我,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呼吸的声音,没有人气。
  沉重的铁链还在晃着,黑色的锁链上早已凝结了厚厚的冰雪,绝非一两日之功,这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夜,不曾回来过。
  挥手,铁链在我的力道中顿时飞了起来,在空中寸寸碎裂,重重的摔在地上,沉落雪中。
  门板,应声而倒,沉重的声音从山头传向山谷,回荡……
  我整个人扑了进去,可是迎接我的,只有黑暗。
  往日最温暖的小屋,没有灯火,没有那个艳红的身影,没有那个会笑着调戏我魅惑我的人。
  夜,他真的没有回来。
  是我错了吗?是我自以为是的觉得那个人会回来吗?是我对自己太过自信认为他一定会在这等我吗?
  骄傲的夜,难道真的就这么舍弃了我,放弃了我们所有的誓言吗?
  日夜双侠,永不分离
  日夜双侠,同生共死
  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夜会放开我,我不相信夜抛弃一切,连我都不见一面。
  我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小屋中疯狂的找寻着。
  前厅,没有!
  房中,没有!
  厨房,没有!
  每一个角落我都找了,甚至傻子般的打开宝库,幻想着夜正窝在宝库中清点着他最爱的宝贝们。
  直到我把每一个箱子都打开,床榻都移了位置,还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屋外的风呼呼的刮着,从破败的大门不住的吹进来。__網_文_檔_下_載_與_在_線_閱_讀_
  雪花,被风卷起来,从大门吹了进来,雪团在风中肆虐飞舞着,我的眼前只有白,一色的白色。
  这才发现,这冰冷的世界,这单调的世界,若没有了那抹艳红,是多么的凄寒,多么的了无生趣。
  心,凉了。
  我应该走的,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找到夜。
  我象行尸走肉般从屋前走到屋后,只有酒窖中几坛酒诉说着我们曾经的放浪形骸,曾经的逍遥豪情。
  我坐在屋前大石上,那曾是我们最爱的地方,拍开手中的封泥,仰首灌着。
  存了太久的酒,很烈,烈的呛喉咙。
  我咳着,咳出了眼泪水,却是继续灌着,咳着,咳着,灌着。
  我赶了数日的路,上下了冰涧,又急急的爬上‘寒雪峰’,几乎没吃过东西,这浓烈的酒入腹,在肚子里几乎成了火团,从腹中一路狂烧而上。
  “噗……”我呛了一口,口中的酒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落在雪地上,竟是血红色的。
  我慢慢的伸出手,捧起面前的雪,看着上面点点的红色,喃喃自语着,“我们一起埋过酒的,你说过要留给我们孩子以后挖出来成亲时用,就算没有孩子了,我们还是我们,日夜依然是日夜,难道我错了,在你心中孩子竟然比我更重要吗?”
  那日,桃花飘,我们相视一笑。
  那山巅,阳光撒满,我们同饮下一坛酒。
  那树下,我们拜堂,叩过了天地,叩过了他父母。
  手中的酒坛狠狠的砸了出去,敲在地上,碎裂了一地,艳红的酒溅开,红如血,铺了一滩。
  “夜……你混蛋!”我扯直了嗓子,放声吼着,声音冲破风雪,不住的飘荡,越来越远,安谧的山头不断的传来远远的回声,“你混蛋……混蛋……蛋……”
  我站在大石之上,面对遥遥夜空,所有的力气发泄而出,“你出来,出来,出来……”
  只有山谷回音,“出来……出来……”
  可是没有,我看不到,等不到,找不到,那个天地间的精灵男子,被我弄丢了。
  软软的倒在雪地中,我一手抓着酒坛,一边喃喃着,“夜你这个混蛋,当年你戏弄我时不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嫌弃你的容貌,不会嫌弃你任何一点,你离开我,究竟是觉得自己不再完美,还是想惩罚我?让我日日夜夜生活在内疚痛苦中?让我时时刻刻都不得安生?”
  断断续续喝着,呢呢喃喃的说着,直到手中酒坛空了,才一声大吼抛出,“夜,你是混蛋……”
  又傻傻的扑到大石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石头,仿佛哀求般自言自语,“夜,你回来……”
  所有的酒被我喝光了,所有的空坛子都被我砸了,我的发泄,我的哀号也只剩下一个字
  夜
  夜
  夜
  ……
  不知何时雪停了,清冷的山头,月光静静的撒落,照着我的狼狈,照着我的孤寂,抽干了力气的我,四仰八叉着躺在雪地间,慢慢闭上眼睛。
  “四坛陈年‘出阁喜’,一坛二十两金子,四坛八十两;我的金丝楠木门,一百两金子;外加玄铁锁一把,就算、就算二十两金子好了,一共二百两金子,给钱!”
  酒劲上头,我昏昏欲睡,咕哝着:“别吵,欠着……”
  话才出口,我猛的睁开眼睛。
  天地间,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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