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说:“兵土们把他
们对中国士兵和平民的残酷行为谈出来是不对的。”
命令还引用了日军某中队长对士兵们进行关于强奸以后如何
处理的指示:“为了避免引起太多的问题,或者是给以金钱,或者
系事后将她们杀掉。”对贪吝成性的日军来说,所谓“给以钱财”
只不过是一句空话,“将她们杀掉”,才是这个指示的起初含义。命
令中还不打自招地说:“如果将参加过战争的军人一一加以调查,
大概全都是杀人、抢劫、强奸的犯人。”
在这些恶魔占领南京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光内,几乎每时每刻
都有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妇下至七八岁的幼女被魔掌蹂躏和杀害。
幼女丁小姑娘,被日军13个人轮奸后被割去小腹致死,市民姚加
隆的妻子被日军奸杀以后,8岁的幼儿和3岁的幼女被日军用枪
尖挑着肛门投入火中,活活烧死。年近古稀的老妇谢善真被日军
奸后用刀刺死,阴[hù]被插入竹竿。民妇陶汤氏在遭轮奸后,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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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浩劫,屠刀下的30万冤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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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断肢,逐块投入火中焚烧。有一位妇女一天之内竟被日军强
奸37次!被日军奸后的妇女,不是被割去[rǔ]房,就是开膛破肚,
还有割鼻剜眼,刀劈火烧,这类残酷无比令人发指的奸杀暴行,每
天不知要发生多少起。
除了疯狂地强奸杀人以外,日军干尽了一个强盗和野兽所能
想象得出来的所有罪恶行径。
身为基督教青年会成员的美国人菲奇,把他亲眼所见的日军
暴行原原本本地记录在日记中:“……野蛮、残暴,无休止地继续
着。市内最重要的商店街太平路已经全部焚烧殆尽。我亲眼看见
许多日本陆军的大卡车装着他们放火之前从商店内抢劫的东西,
我还目击一群日兵正在建筑物上点火,我曾驾驶小汽车去基督教
青年会旁边,青年会大楼已经起火燃烧,那是不久前被点燃的。当
夜,我通过我家的窗户往外看,总共有14处大火,有的大火波及
相当大的地区。”
南京这座美丽的六朝古都,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浩劫,大火燃
烧了39天还没有熄灭,所有的商业区和主要建筑都成了废墟,全
城3/1都被毁了。在焚烧之前,日军对南京还进行了一场疯狂的
掠夺。
日本军队不仅抢劫普通市民、抢劫外国侨民、抢劫难民区、抢
劫商店,而且抢劫工厂机器设备,抢劫文物,破坏文化设施。
中国人民熟悉的大战犯冈村宁茨在1938年7月听了部下的
调查汇报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进攻南京时,对数万市民,曾有
过抢劫和强奸等大暴行。这是事实。”
日军在南京城到底抢劫了多少东西呢?仅据抗战胜利后不完
全调查:器具309万余件,衣服540万余件,金银首饰14,200
两,书籍1486万册,古字画284万件,古玩7,300件,牲畜
6,200头,粮食1,200万石。所抢劫的其他财富,如工厂设备、原
料、车辆、铁器、破坏的房屋和商店,尚未统计。
日军的暴行连他们的盟友纳粹德国也自叹弗如。当时,纳粹
德国驻南京大使馆打给德国外交部的一个秘密电报中,在概括地
描述了日军在南京杀人如麻以及强奸、放火、抢劫的普遍情况之
后,其最终结语是:
“犯罪的不是这个日本人,或者那个日本人,而是整个的日
本皇军。……它是一副正在开动的野兽机器。”
12月17日,恶魔们擦去刀上的血迹,换掉沾满中国人鲜血的
外衣,揩亮了踏尸体的皮靴,排成整齐的队列,举起血红的太阳
旗,簇拥着魔头松井石根,踏着血迹未干的南京街道,吹吹打打
地举行入城式。
瘦小枯干的松井石根骑在高头大马上,此时此刻,南京城内
尸陈遍地,臭气蕉天,城内14处熊熊的大火,使这场皇军炫耀胜
利的入城式变成了地狱中的一场群魔乱舞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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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举起一面红十字旗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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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洋人高举着血红的太阳旗张牙舞爪地从四面人方向南京
杀来的时候,南京城内一群善良而正义的西洋人举起了一面黑圈
红十字旗帜。而最先擎起这面旗帜的却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心的
大无畏的外国人。
上海失陷,南京已成危城。日机一次次地来南京上空轰炸扫
射,城外炮声隆隆。金陵大学已经西迁成都,35岁的校董事会董
事长杭立武面对国土沦丧,心情沉重。前几天,他在报纸上看到
一条消息:日寇侵占上海时,德国的饶神父在租界成立了一个难
民区,救了20多万在战乱中无家可归的人。杭立武早年留学英国
和美国,又是基督的信徒,他与在南京教书、从医、经商和传教
的不少西洋人熟悉。他邀请了20多个外国人来,讲了上海饶神父
的事,提议共同筹建一个保护难民的安全区。教授、医生、牧师、
洋行代表纷纷表示赞同,他们为这个关系到成千上万中国人命运
的组织起了一个全球性的名称: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
安全区的范围从南京城内的山西路起,经上海路、新住宅区、
五台山麓到新街口为止。安全区内的每一条出入路口都插上红十
字旗帜作为识别。
杭立武当时就画了安全区的地图,托上海的饶神父转交日军。
又请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把军事机构和五台山上的高射炮等
武装撤出安全区。安全区应该是非军事区。南京市长马超俊答应
负责供给并派出450名警察维护秩序。宁海路5号那幢秀丽而宽
敞的宫殿式格局的张公馆成了安全区的总办公处。浅灰色的大门
口挂有一个很大的黑圈红十字的安全区徽章。
杭立武收到饶神父的回信:日军司令长官“知道了这件事”。
日本军队保证:“难民区(即安全区)内无中国军队或军事机关,
则日军不致故意加以攻击。”
当时各方商定,难民区内中日双方一概不许设防,或作任何
军事设备,同时,双方武装士兵一律不准进入。
由15名外籍人组成的“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和以美国圣
公会牧师梅奇为主席的17人组成的“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
负起了救苦救难的重任。
当时在南京的英国最有地位最负声誉的新闻记者之一,廷珀
利目睹南京中外人士的高尚行为,满怀激情地赞扬国际委员会:
“对于这20几位大无畏的英雄来说,赞扬与褒奖从一开始就
是当之无愧的。当他们的事迹被人们传开来以后,这一点就可以
看得更清楚了。他们不顾本国官员的劝阻,作出了留在南京的选
择。而这座城市中成千上万的中外人士,都正在寻找一切的交通⑥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工具逃往它处。虽然留在南京的人们并不能预知后来发生的暴行,
但这些先生与女士都是经验丰富、学识渊博的人,他们完全能意
识到自身处境的危险。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下定了决心,一旦南
京陷落,就去拯救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难民。他们的勇气、热
情和献身精神,必将为人们所崇敬。”
安全区设立以后,中方严格遵守协议。中国军队在撤离南京
之后,不但不准武装士兵经过安全区,而且派出便衣人员,防止
汉奸混入骚扰。因此,在日军攻入南京之前,偌大的安全区内,秩
序井然,有条不紊,从而使南京市民在心理上获得了一种莫大的
保障,纷纷扶老携幼,争先恐后,涌向这个“上了国际保险”的
安全地带。据估计,在日军攻陷南京城之前的12月11日到12日
2天之间,逃进安全区的南京百姓,不下30多万人。
30多万人挤在这么一块狭小的地区里,人潮拥挤,不难想象,
何况这些难民们都尽可能地携带着他们的财物和用具,一时间,马
路上,走廊里,到处都挤满了难民,堆积着各色各样的东西。难
民们都以为这下终于可以躲过魔掌幸免于难了。然而,这些善良
的人们连同那些富有正义感的洋人们,都忘记了此时此刻即将攻
入南京城内的日本军队早已经变成了一群毫无人性的凶残的野
兽,安全区怎能限制得了野兽的铁蹄呢?!
12月11日上午,南京城陷落的前两天,一发日军的炮弹带着
恐怖的呼啸声飞进了安全区,不偏不倚落在福昌饭店门口,轰然
一声巨响,十几名中国人的断臂残肢当场被炸上了半空,安全区
第一次笼罩了一层恐怖的气氛。然而,真正的恐怖还在后面。
12月13日一大早,被大家推选为国际委员会主席的大胖子
雷伯就起床了,这位已经70多岁的德国西门子洋行的代理人穿
着笔挺的咖啡色西装,稀疏的秃顶上戴了一顶呢子礼帽,手举着
印有安全区徽章的旗子,微笑着招呼他的委员们站好,去迎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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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举起一面红十字旗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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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进城的日军,,履行他们国际委员会的职责和义务。
走在汉中路,见到了一小队日军。有的在马路上站立着,贪
婪地看着六朝古都的街景,有的坐在路边,擦着寒光闪闪的刺刀
和乌黑的长枪。
雷伯第一个迎上去:“Hellot!”
东洋兵惊讶地看着这些金发碧眼的西洋人。一个军官站到面
前来了,他听完翻译的话,从军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军用
地图,费吴生给他指点了安全区的位置,还用钢笔作了标记。
日军的地图上没有标明安全区的范围,但日本军官说:“请放
心!”雷伯又说明了一个情况:“刚才有一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