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第四部·完结篇》作者:二阶堂黎人_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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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黎人的说法是无法适用于此,这证明了佩达并非共犯。”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鲁登多夫主任将雪茄扔进暖炉,咬牙切齿地说。
  我一脸困惑,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
  我们满怀期待地看着兰子。只见她将落在耳际的卷发拨到后面,“我试着用最单纯的方式—减一等于零——来思考。这就是那起杀人事件的真相。不论是戏法还是奇术,虽然都是非常神秘、无法理解的手法,但其实也有很多结构非常单纯的伎俩。”
  “一减一不是理所当然的等于零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鲁登多夫主任不耐烦地问。
  那时暖炉中的柴薪弹起,烟囱下黑暗中的火花因而轻轻跃起。
  兰子松开原本交臂的双手,“我现在就宣布凶手的名字!你们听了之后,应该就能明了我刚才所说的算式的意义。穿着铠甲、经由图书室侵入这房间、砍伤雷瑟并袭击费拉古德教授,残忍夺去他性命的恶魔,他的名字就是……”
  “到底是谁?”
  “凶手就是佩达·安培库。”兰子斩钉截铁地说。

  2

  我顿时哑口无言,只记得脑海像水蒸气爆发似的一片混乱。
  “怎……怎么可能?佩达是凶手?怎么可能!”
  “没错!”鲁登多夫主任的口气也充满疑虑,“二阶堂小姐,你没精神错乱吧?你刚才不是断言凶手不是佩达吗?”
  “不是。”她摇头,“我是说他不是共犯。他是主嫌,而且是单独犯案。”
  “你的意思是说,佩达化身成铠甲骑士?”
  “没错。他是只要脱掉铠甲,假装受伤,然后昏倒在武器房内就行了。因为一减一等于零,所以根本不必考虑凶手会消失或其他状况,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之处。”
  “不可能啊!”我一味地否定,更因亢奋而颤唞,“绝不可能有这种事!”
  “为何?”兰子反问,眼神蕴藏着些许愠怒。
  困惑不已的我求助似地看着鲁登多夫主任与修培亚老先生。我拼命思索,试图反驳兰子的推理,“兰子,若佩达是冲进图书室的铠甲骑士,问题是那时他和费拉古德教授一起待在武器房呀!因此很明显,佩达和凶手并非同一人。况且倒在图书室的雷瑟也听到凶手袭击他们的声音。”
  “你认为佩达不可能化身成铠甲骑士吗?”
  “没错!而且凶手的脸也是一大问题。雷瑟和佩达都说穿着铠甲的亡灵是约翰·杰因哈姆啊!”
  “是啊!佩达是曾说凶手的脸神似杰因哈姆(德国篇:四二一页),不过这是凶手佩达的伪证。如此一来,状况便大逆转不是吗?”
  “可、可是……”我的体内像沸腾般地兴奋,我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驳,该怎么批评了。我虽然知道物理学而言,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处空间,却无法反驳兰子的推理,我很清楚这点。
  “听好,兰子。佩达也是受害人之一。穿着铠甲的杀人犯砍伤当时人在图书室的雷瑟,再冲入武器房。然后佩达昏厥,费拉古德教授惨遭战斧砍杀!”
  “除了佩达以外,有谁看到?”
  “有谁?当然是雷瑟呀!”
  “可是连接图书室与武器房的门不是凶手反锁了吗?”
  “但武器房内的激烈打斗声与惨叫,连隔壁的图书室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也可以说是佩达自导自演的演技,不是吗?”
  “演技?”
  “没错。”
  “为何说是演技?”我不死心地质问。
  只见修培亚老先生逮着时机从旁插话,“等等,黎人,稍微冷静点。佩达也扮演了置物室犯罪中的其中一名凶手,若这么想的话,就不难理解他是凶手。你不如先听听兰子的推理,如何?”
  “嗯、,好啊。”我点头,做了个深呼吸,试图让心情平静下来。
  兰子的双眼像是捕获猎物的野兽,散发出光芒。她缓缓绕着站在人马像前的我们,四处跺步,“就论理来思考,佩达欺瞒众人的手法和步骤可以这么推理。
  “他和费拉古德教授一起进入武器房后,便立刻将他砍死于暖炉前。具体而言,就是费拉古德教授再次看向图书室后不久便惨遭毒手(德国篇:四〇六页)。之后,佩达假装正在调查武器房,并先推倒一些铠甲立像和陈列架,将武器散乱一地。当然这是为了制造铠甲亡灵在数分钟后,冲入武器房大肆破坏的证明。
  “差不多都布局好后,佩达便挑选合身的铠甲穿上。虽然铠甲各部分要以皮绳之类固定在身上,不过若省去这道工夫,其实穿脱还蛮简单方便。
  “他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出去,走向图书室时故意弄出金属脚步声,接着便挥舞战斧袭击雷瑟。因为还得留雷瑟作为证人,因此只是让他受伤,并未将他杀死。
  “当见到雷瑟如预期般地受伤倒地,佩达旋即进入武器房,然后再度弄出大肆破坏的声音,甚至推倒展示柜和陈列架,扯掉军旗,弄倒人马像和铠甲像,并持续出声、制造费拉古德教授的惨叫声。也就是说,他故意装作他们遭到铠甲亡灵袭击。最后他脱去铠甲,将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反锁,再将陈列箱推倒挡在门前。然后回到靠图书室的那头,假装昏倒。”
  “然后……”修培亚老先生一脸愕然,“那时是雷瑟撞开通往图书室的那扇门吧?”
  “没错。佩达因为很早就下手杀人,也顺便将现场弄乱,所以脱掉铠甲变回原来的样子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因此直到雷瑟破门而入,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一切计划。”
  我和鲁登多夫主任惊愕得哑口无言,因为依兰子那犀利的说明,密室诡计的确能够成立。
  “如果佩达真的遭人袭击,那么昏倒在地的他,身上应该有被推倒的陈列箱的玻璃碎片才是。”
  “我有个疑问。”修培亚老先生低声说,“凶手应该没想到搜寻莫妮卡的布洛克会出现在那里吧?要是他没出现在走廊,凶手便有可能从面向走廊的那扇门脱逃。如此一来,这犯罪手法的不可能性肯定会变得更薄弱。”
  兰子背对着门站着,轻轻点头,“是的,如同修培亚先生所言,我也觉得那是偶发意外。不过对佩达而言,也许不用考虑得这么周密。”
  “怎么说?”
  “只要让雷瑟以为杀人凶手就是穿着铠甲的约翰`杰因哈姆,再忽然消失就行了。”
  “就是这个!”鲁登多夫主任大叫,“就是凶手是谁这问题没有合理的解释!二阶堂小姐。你说凶手是佩达,但穿着铠甲的男人是杰因哈姆。佩达的脸形可是和他完全不一样,所以有可能是雷瑟一时眼花。”
  “不,我想他看到的确实是杰因哈姆的脸。”
  “可是……”
  兰子打断鲁登多夫主任的话,“不过,我可没说那是活人的脸,若是张死人的脸不就可以完全解开这谜题吗?”
  “什么?”
  “兰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鲁登多夫主任怒吼,修培亚老先生用怀疑的眼神问着。
  “还不明白吗?那张脸是约翰·杰因哈姆被剥下来的脸皮呀!佩达脸上就盖着那张死人面具。之所以要在‘狼之密道’杀死杰因哈姆的理由就是这个,而运走他尸体的目的就是为了漂亮地剥下他的脸皮。”兰子依序环视着我们的脸说。
  太过惊吓与恐怖的我,全身的血仿如冻结,过了许久才冒出“剥下脸皮”这句话。☉☉
  修培亚老先生也一脸铁青,“死人面具!人皮面具!怎……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是多么残酷、多么血腥、多么悲惨的事!
  鲁登多夫主任双目充血,激动地摇头,然后像是发狂似地怒吼,“二阶堂小姐!你说那家伙将人脸如动物般地剥下来吗?将人类的皮肤和肌肉切离,然后加工做成人皮面具吗?”
  兰子神情肃穆地轻轻点头,“凶手之所以故意穿着铠甲杀人,其实目的就在此——不被雷瑟他们认出。而将人皮面具盖在脸上,再戴上头盔,并露出一部分面颊的目的是避免被人直接看到。况且尸体肤色肯定很难看,挖空的眼睛轮廓也很不自然,若戴着头盔便能隐藏人皮面具。”
  “这实在太残忍了!”修培亚老先生双唇微颤。
  “太可恶了!我办了这么多的案子,还是头一次听闻戴着人皮杀人,这真是残虐、毫无人性、恐怖!”鲁登多夫主任大怒,紧握着拳。
  兰子热切地继续说明,“佩达脱去铠甲和头盔后,也摘下人皮面具,并丢进暖炉焚毁。因为是人皮面具,所以经火一烧后便瞬间化为乌有,雷瑟那时若没那么慌乱,应该会闻得到房内有股烧兽皮的恶臭。可是因为四周都是凄惨的模样,不论是雷瑟还是布洛克只会专注于此,因而误以为那是焚烧柴薪的味道。”
  这些话让我更觉得毛骨悚然。凶手居然会想出剥下死人脸皮这般蛮横行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怨念呢?那不是精神正常的人会做的事,凶手简直就是鬼怪,只有心里没有一滴血的怪物才干得出这种事。
  我拼命调整呼吸,“兰子,就算这样,那么佩达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杀人呢?若只是想要杀害费拉古德教授,根本不需要什么密室,也不需要利用杰因哈姆的尸体,只要偷偷在哪儿杀掉他就行了。佩达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兰子又缓缓地走向我们,“黎人,这就是相对论。那个密室杀人手法是为了让别人以为杰因哈姆也许还活着。之所以要肢解他的尸体则是为了不让人联想到另一种目的而做的障眼法。”
  “别的目的……”主任警部边摸着山羊胡边说,“二阶堂小姐,你刚才说过,肢解尸体是为了另一项目的,但那是什么呢?”
  兰子没有立刻回答我们,然后有点犹豫地说,“之所以利用杰因哈姆的尸体,并非只是为了做人皮面具,他的身体还要做另一项杀人计划之用。为了方便利用,也为了掩饰身份,因此得进行肢解。”
  “也就是说,肢解手和脚等部位,是不要人第一眼就认出死者是谁吗?”
  “没错。”
  为了杀人而凌虐尸体,真是太骇人听闻了!我打从心底发颤。
  “那要如何使用他的尸体杀人呢?”鲁登多夫主任耐着性子问。
  我突然在心中思忖。其他关于男性尸体的命案——尤其遭到肢解的——在银狼城曾发生过吗?
  兰子却摇摇头,断然拒绝说明,“很抱歉,关于这件事还无法说什么。”
  “为何?”鲁登多夫主任怒目瞠视地斜睨着。
  “我刚才也说过,在我还没准备好说出事件所有真相时,就算现在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还没准备好的人是我们?”
  “是的。”兰子平静地点头。
  德国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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