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短信,她得想办法跟吴风问出阿达的去向。
王寒羽突然说:“我接了这条线,价钱比原来的提两成”,所有人都有些愕然,吴风笑了起来,说:“那你赚什么?”王寒羽也笑着说:“这就是我的事了,大小姐只管收钱就是”,吴风点着头,似乎很欣赏王寒羽的胆气,正要说话,袁琼忽然在她耳边悄声说:“阿达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吴风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对王寒羽说:“好,我交给你”,王寒羽似乎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大小姐关照”,旁边的人却都寂静了下来,吴风看得出他们的不满,笑着举杯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多照应才是”。
一个胖大的秃顶男人走了过来,似乎有话对吴风说,袁琼却拉着吴风说:“完事了阿旺会过来吗?”吴风点点头说:“他离这不远,完事就过来了”。
袁琼的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将东方大饭店周围每一个地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阿旺家里没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一家人一起出去了,一家人晚上一起出去干什么,按人之常情来说,应该是找个地方玩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这样一过滤,适合一家人晚上一起去玩的地方不多,锁定在东方大酒店的附近的话,就只有一处了,偟鼎大厦二十七楼,是一家茶餐厅,茶餐厅一般也就是中等档次,正适合阿旺这样钱不是很多的人去,而且可以看夜景。
袁琼对吴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回来”,吴风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袁琼笑着转身离开了,到了洗手间,袁琼拨通了地老鼠的电话,告诉了他偟鼎大厦那家茶餐厅的位置,但是地老鼠还在阿旺家附近,从那边赶到偟鼎大厦,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从洗手间的窗户看看外面,这里是十一楼,从这里离开时不可能的。
袁琼出了洗手间,乘了电梯,来到了二楼,一楼吴风带的两个马仔在大堂里等着,她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懊悔自己今天干么要穿成这样, 一边起身一跃,从二楼窗户里跳了下去。
坠落
袁琼跑到马路边,招手叫来一辆的士,上车说:“偟鼎大厦”,司机迟疑了一下,说:“小姐,你向西走,过两个街口就到”,他是想告诉袁琼,偟鼎大厦离这里很近,完全可以走过去,袁琼拿出一张千元面值的钞票,扔给了司机说:“我要快”。
司机眉开眼笑,一声:“OK”,启动了车子,五分钟后车子到了偟鼎大厦,袁琼跳下车向大厦跑去,半秒钟也不敢耽搁,但愿她没有猜错地方,也来的够及时。
她手里还握着自己的高跟鞋,跑得飞快,就在她跑到大厦门口的时候,猛然之间一样东西带着沉闷的响声重重掉落在自己脚下两步远的地方,袁琼吓了一跳,本能的刹住了脚步,向那个东西看去,一看之下,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无法呼吸了。
那是一个人,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形态躺在那里,脑浆迸裂,五官扭曲,鲜血在他身下流了一地,鲜红的颜色在地上绘出蜿蜒诡异的画面。袁琼傻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这个人,很久才反应过来,地上的人是阿旺,她还是来晚了。
袁琼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胃部痉挛起来,头脑完全无法思考问题。她扔下手里的鞋子,跪坐在地上,无意识的向阿旺伸出手去,想把他抱起来,一个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说:“你怎么来了,你这样很冒险”。
袁琼转头看去,是地老鼠,地老鼠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也是近了最大的努力赶过来,他看着地上的阿旺说:“还是来迟了“,袁琼忽然一把推开了他向大厦里面跑去,地老鼠一把拉住了她说:”你去干什么?“
袁琼说:“阿旺的老婆还在上面“,地老鼠立刻说:”交给我,你赶快离开,要是被人看到你在这里就完了“,他拉着袁琼走到了大厦一侧突起的立柱后的阴影里,看着袁琼苍白的脸颊,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跑走了,袁琼穿上了凉鞋,地老鼠很快又跑了回来,递给袁琼一盒胃药,对袁琼说:“回去你就说你胃疼,出去买了点药,知道了吗?”
袁琼点了点头,地老鼠推着她让她快走,袁琼默默的向街边走去,地老鼠又喊住了她,袁琼回头,地老鼠说:“情绪,注意点”,袁琼做了一个深呼吸,挥手招来了一辆的士。
回到东方大酒店,袁琼让车子停在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在那里下了车,走到门口,走了进去,大堂里,吴风身边的两个马仔,吊儿郎当的桥腿坐在一边侯座的沙发上,凑在一起打手机游戏,袁琼走了过去,一人给了一巴掌,说:“给我留点心,我出去一趟回来,你们都不知道”。
两个人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点头哈腰,袁琼没有理会他们,走到电梯前,乘着电梯回到了十一楼,吴风还在和那个胖大的秃顶男人说话,袁琼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强压下心里的痛恨,勉强带出一抹笑容,走到了吴风身边,吴风看到她回来,对她说:“怎么去那么久?”
袁琼说:“胃疼了,我出去买了点药”,说着从经过身边的侍者盘子中拿了一杯果汁,从手袋里拿出胃药,用果汁喝了下去,吴风关切的问:“疼得厉害吗?”袁琼笑笑说:“还好了”。袁琼的脸色有些苍白,胃疼起来,脸色难看也很正常,吴风说:“就快结束了,一结束我们就回家”。
看着吴风对自己的关心,袁琼心也开始痉挛起来,吴风的手机响了,吴风走到阳台上接通了手机,袁琼看着她的脸色,吴风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不多时挂了手机,走出来对袁琼说:“跟我去大堂”,袁琼跟在她后面。
两人到了大堂,阿达已经在那里等着,三个人找了一个隔断的雅座坐下,阿达说:“阿旺解决了,不过让他老婆给跑了,他老婆看见我了”,吴风皱眉看着他说:“你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阿达说:“他老婆藏在天台上,我找到她本来是要一起解决了的,结果冒出一个人来,把人给抢走了”。
吴风的眉头越发皱起来,说:“还真是蹊跷,阿旺背后还有人,这人绝对不是香港警方的人,要不然我没道理不知道,到底会是那路人马?”袁琼坐在吴风的身边,看着皱眉思索的吴风,她靠到了椅子后背上,对着阿达笑了笑,笑的很媚,很娇。
这笑容却是用心底浓重的恨意推出来的,笑容后面掩藏的是强烈的报复欲望。
阿达看着她的笑容有片刻的发愣,随即看到吴风的目光,立刻清醒起来,低下了头。
吴风说:“你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要是警方找到你身上,你只说不知道,其他的我会处理“,阿达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回到吴宅,袁琼上楼去换衣服,换了睡衣出来,听到吴风在客厅里打电话:“李敏敏是不能留着,让她指证阿达,这件事不能在出纰漏了,给我找个妥当的人”,袁琼的心又抽紧了起来。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吴风的身影,心疼一阵阵抽痛,她不能忘了自己的职责,她该要做的是将吴风绳之以法。
第二天,黄炜盛和阿达一早就来了,袁琼留意着阿达,看着他的神色,阿达没有一丝杀人后的不安,也没有面对事情暴露的失措,情绪很放松,袁琼觉得他很嚣张,凭什么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这样毫无愧疚和害怕。++網+
黄炜盛说:“人我已经联系到了,下午就能来,”吴风点了点头,看着阿旺,阿旺说:“大小姐你放心,条子找到我,我也不会漏半点口风“,袁琼随意穿着一件大领T恤,吴风的左边,吴风左边的沙发上,就是阿达。
袁琼身体向前侧了侧,让身体处在一个很巧妙的角度上,这个角度可以让阿达看到她若隐若现的乳 沟,却能掩过黄炜盛的视线,吴风在她身边,不回头看,是看不到的。阿达果然目光游移起来,不时的飘过袁琼身上。
吴风的脸色变了变,咳了一声,说:“你昨晚有没有再留下什么纰漏?“阿达急忙说:”没有,绝对没有","那就好",吴风开出一张支票递给了黄炜盛,说:”这件事,越快解决约好,千万不能拖,顺便告诉他,李敏敏身边可能还有一个男人,可能有点麻烦“,黄炜盛收起了支票,点了点头。
阿达和黄炜盛离开了吴宅,走出门时,黄炜盛对阿达说:“你小子可别自找死路“,阿达有些不解,转头看着他,黄炜盛回头向里面努了努嘴,阿达笑了起来说:”你看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有的是女人给我玩,我傻了往刀刃上撞啊“。
黄炜盛冷笑着说:“你的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打转,大小姐都看出来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在他看来,阿达不至于饥不择食,但是袁琼也是相当有吸引力的人,阿达这样的好色之徒,能不动心思,那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血与浪漫
吴风在健身房练了一阵器械,出来找袁琼,想让袁琼陪她练对打,到了卧室里,却看到袁琼举着一只手,在那里翻抽屉,举着的手掌受了伤,掌心划破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吴风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袁琼回头看看她说:“刚才收拾车,不小心给螺丝刀划破了”,吴风摇摇头,帮她找出碘伏来,给伤口上涂上,又找出一个创可贴,帮她贴上,一边说:“你可真行,这大小伤就没断过,你就不能小心点啊”,袁琼笑了笑,冲她吐了一下舌头。
吴风无奈的摇头叹气,说:“我还想你陪我练会呢,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吧”,袁琼活动了一下肩膀说:“没事,走吧,我陪你”,吴风摇了摇头说:“你不疼?那我还心疼呢,你休息吧”,袁琼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里的滋味实在难以用语言描述。
袁琼笑着说:“那我打会游戏”,说着跳到了床上,拉过了吴风的电脑打开,吴风笑着离开了,袁琼看着她出去,从衣服里找出了电脑内存卡,插进了电脑里。
这个内存卡从拿到手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用,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了,吴风终究是她的敌人,她不能让爱情蒙蔽了良知。
木马很快安装完毕,页面上跳出一个提示框,提示信号已经发出,现在她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