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阮星竹倒是粘的挺牢的,这么久了居然还跟在段正醇身边。这段正醇难不成没回去过大理?可怜的刀白凤,嫁了这么个老公,换做是我早就把段正醇休了。
跨进门,里面的人看到我都吃了一惊,阮星竹第一个出声。
“啊!是那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
“星竹!不得无理。”段正醇猛的向阮星竹使眼色,可惜为时已晚,她早把整句话说完了,更何况段正醇的语气里也并没有真正严厉的意思。
我无所谓的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在野丫头我这,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小心一辈子说不了话。”
段正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并不好,气又急,好象是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其他几个看上去都挺好的,看来来找我医治的就是段正醇本人了。
那拿大判官笔的书生看着段正醇眼珠子一转,然后段正醇对我一拱手说道:“原来阁下就是百变医仙阿紫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哼!真是会做作啊!只是现在做作也来不及了,刚刚在我的底盘上在背后议论我不是议论的停高兴吗?现在再来这么一招,不觉得太虚伪了吗?“哪里,段王爷客气。不知段王爷这大菩萨来我这小庙有何事?野丫头我不像段王爷这么日理万机,若是没事,野也头我不敢耽误段王爷一时半刻的宝贵时间。”救你段正醇,我、没、兴、趣!
“段某知道刚刚星竹出言相撞了姑娘,在这段某替星竹相姑娘道歉了。”
“段郎……你干吗……”阮星竹话说一半就被段正醇打断了。
“段王爷不必这么客气,因为我并不打算医治你,所以即使你道了歉我也不会医治你的。”
“姑娘误会了,段某道歉并不是因为想姑娘出手医治段某。”
“既然是这样,那么段王爷请吧!在下还有事忙,恕不远送。”
段正醇脸色一变不再说话,站在他身后拿判官笔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对我一拱手道:“能否请问医仙怎样才愿出手救治我家王爷?”
“想必你也知道外界的传闻吧?阿紫我性情不是很好,阴晴不定不说脾气还古怪的很。我说了不医治就不会动手医治,各位,不配了。”
我再也懒的应付他们,一个转身向外走去,在门口吩咐了一下看门的伙计后我就牵了马出门散心去了。一大早遇到他们,好心情都没了。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免得等下格格回来了烧烤影响我的食欲。
牵马慢慢走出小镇,然后上马用力一夹马腹催促马儿撒腿在大路上狂奔起来。
全冠清之死
马后飞沙乱舞,额头上也慢慢渗晶莹的汗著,一阵清风吹来,这种清凉的感觉说不出的舒爽沁人心脾。其实我本来就没生气,只不过看不惯他们假惺惺的虚伪样子,所以就借口出来溜溜。而且就这破马,又不是什么千里良驹,就算跑的再快也没有现代那种飙车的感觉爽。
掉转马头,也不催促马儿前行,就这么悠悠的一颠一颠任它慢慢往回走去。
刚走出不远,前面路旁边的小斜坡上扑通一声掉下个人。我离那人还有段距离,远远看去好象是个穿僧袍的人,估计是个和尚。本来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路过的时候我看到那人的手上戴着个好大好晃眼的金手镯。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这年头和尚都N有钱滴说……瞧这金手镯又大又宽,看上去足足有三寸多宽,说是打篮球时用的护腕还差不多。汗……
我一时好奇,就下马想看个究竟,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长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五官线条十分深刻,此时眼睛正紧紧的闭着,眼睫毛很长,鼻梁挺的不像话,有棱有型的嘴唇有点厚。耳垂不但厚还很长,跟那弥勒佛的耳朵差不多。卷卷的头发颜色是浅咖啡色带点红褐色,被高高的绑成一个圆发籍,怎么看都像顶了个包子。看上去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难道这人是吐蕃国的国师鸠摩智?奇怪了,他怎么会昏倒在这的?他不会突然以下窜起来攻击我吧?死了没?
我小心的一边提防着他,一边快速查看了他一下,发现他还没死,只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而且我发现他似乎练功不正,似有半身不遂的征兆。要不要捡回去呢?话说国师家都有N多珍奇的东西的,那么珍贵的药材什么的应该很多吧?正好家里的存货都被我捣鼓的不多了,难道这和尚就是上天给我送来补货源的?
我进行着思想斗争,在捡与不捡之间来回游移,地上的人却突然对我出手了,好在我闪的快,要不就吃亏了。好你个死和尚,居然敢对姑奶奶我动手,想瘫痪吗?我一个错位闪开了他的攻击,其实他也就装装样子了,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想动作灵活的攻击人?切!“国师,动手前最好看清楚自己的对手是谁,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没本事的主。”
离他脖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等候着他的是我的手,我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手指尖上那一点闪闪的刺眼反光从他的眼角一闪而逝。他小心的盯着我,瞳孔猛的一缩,脸上变幻数度然后沉静的开了口。“想不到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姑娘小小年纪却有如此造诣。”
“鸠摩智国师客气了,中原武林怎么样我不好说,小女子我么最崇尚的一句话就是什么都可以吃,亏不可以吃。刚刚国师好好的却突然出手意欲伤我,我只不过是做了个小小的自卫动作而已,总不能别人要伤害我,我还傻等着别人动手的吧?国师你说是不是这道理?”干净利落的收起了手上的金针,没想到我的身手又快了,也不枉费我经常花时间练习了。
鸠摩智看着我的眼神闪了一下,快的几乎让人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对我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却不敢发作。别说现在他受了伤,即使他没受伤,我一点小药下去,他还不乖乖趴下?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有菜刀,我有好料!!
“阁下是?怎么会知道小僧名谓?小僧与阁下似乎从未谋面……”
“国师名气大嘛!我这种小人物说出来国师也不会知道的,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算算刚才的帐吧!国师大人,刚刚小女子我好象查看,却不料国师突然出手加以谋害……虽说这里面有点小误会,可是小女子我受了惊吓也是确有其事……”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对着他开心一笑。
他毫无预兆的突然间倒了下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欺身向前笑的纯真无邪,然后伸出双手开始在他的脸上上下左右的胡乱玩了一把。再拿走了他手上的两金护腕后,他发现他又能动了。“阁下你这是?”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⑤網⑤提⑤供⑤下⑤載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好了,现在我们两清了,我不和你计较刚刚你吓我的事了。”说着我抬头看了下天空中的骄阳,对着他甜甜的说道:“国师大人,时候不早了,小女子我要回家吃饭了,就不耽误国师要事了,后会无期。”
翻身上马,我留下傻在原地的目瞪口呆的鸠摩智,开开心心的回家去了。嘿嘿……他貌似被我打劫了哈……
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回到了家,没想到却在后门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我查看了一下,发现他受了内伤手脚筋脉全断了,加上先前已经被我废了武功,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只剩下一口气了。看来对于权利、地位的追求,他是不死不罢休了,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却倒在我家的后门口,是不是想找我来医治?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脸就立刻冷了下来。
“全冠清?”
听见我的声音,他的手指一动,眼睛慢慢张了开来。在看清了是我以后,喉结滚了滚,嘴巴张合了一下,吃力的说出了两个字。好在我内力不错,要不还真听不见他说什么。而他说的那两个字是:阿紫。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眼睛直直的凝视着我,平时写满了计谋与算计,深邃犀利到望不到边际的锐利眼眸里如今却是眸清似水,澄清一片,里面有着的只是释然与满足。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这次的眼神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令人舒服,也许就是因为他放下了他的阴谋算计与勾心斗角的缘故吧!
我取出金针几回起落,帮他理了一下气。“你躺在我家后门做什么?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是在被我废了武功之后仍然不思悔改,跑去参加那批斗乔峰的武林大会了?我微微皱眉,他终究是难以放下对权利地位的追逐。
“咳咳……阿紫……我只是想在死之前看看你……”全冠清神情憔悴行动不便,吃力的半靠坐在墙角,以往在人前的潇洒与文质彬彬的气质荡然无存。身体刚好全遮在墙壁的阴影里,金色的阳光一点都照不到他身上。手脚筋脉尽断,本来就苍白的脸在阴影里显的更加苍白没有血色了。想到他以前每次来见我都是打扮的干净帅气,这次算是最最邋遢的一次了,连在这镇上跑腿的小叫花子的情况都比他好,即使是他已经吃力蹭干净了他的脸,亦没有比刚才多干净几分。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都落到了这种田地了,居然还给我拐弯抹角的,若是他直接开口让我医治的话,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可惜,他太不诚实了。想要我的同情心?抱歉!除了阿俊,对别人我一向都没多少同情心的。
全冠清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笑的风轻云淡,笑意直达眼底,让眼睛里原本的一片澄清容入了些许感触,仿佛一触碰就会消逝在这舒爽的秋风里。
我怀疑的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嘴角轻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他见我这样,笑的更加的开心真挚了。“阿紫……我终于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我……自己……”声音渐轻至消失,气息也断了,最后停留在我视线里的是他嘴角的一抹缨红。至始至终,他的脸上一直都是那温和又风轻云淡的笑,温文尔雅。他咬舌自尽了……
到这一刻我才相信,这一次,他真的不是为了医治才来找我的,只是为了在死之前看看我。其实要医好他也不是很难的事,接上筋脉后虽不能再习武,体质可能也会变的差点,但正常的行走、生活却不是不可能的事。反正他也早已经被我废了武功了,这前后也没多大区别的。记忆里,全冠清是死在少林寺的武林大会上的,死在丐帮长老的手下。没想到他没死在武林大会上,却从那么远的少林寺到了这里,最后选择死在了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更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这里。
一个没有了武功的武林人,权利地位与他再无瓜葛,除了远离武林做一个普通人外再也不可能在武林有任何的建树。对于野心勃勃一心想称霸武林做武林至尊的全冠清来说,选择死亡,对他来说确实是他会做出的选择。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会选择死在我的面前。我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沉沉的感觉压的我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是被他最后的话动容,还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