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归路》作者:池小鱼_第8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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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记忆的特别。
  不知时间转盘的哪个齿轮岔了道儿,茫茫空间,他却跌入她的时空,千人万人,他却偏偏撞上她的车,不可不说奇妙。
  “阿齐,你知道我这种尴尬的角色叫什么吗,你听过的。”
  韩煜齐眼内涌起痛色,“不,不是,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我会非常鄙视自己的。”
  他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十指紧扣,不肯放开,“不是的,你是……”
  她轻呼,“你抓痛了我了。”
  “对不起。”他又把她的手贴近嘴边,眼里盛满痛楚,低声吼道,“你知道你与她不同,你明明知道!”
  “阿齐,我们那里,妻子的定义不是你唯一拥有的人,不是你唯一爱的人……”
  他几乎是粗暴地打断她,用前所未有的狂躁口气对她说,“你不要自以为是猜测我的心。我爱的是在台风夜救我回来的女子,我爱的是那个倔强灵动的女子,她宁愿一个人背负天文数字的债务,也不愿拖我下水,我爱的只是她!”
  她笑了,过去无论两人多亲昵,他从没把爱字说出口,她也想过要死缠着他说一次那三个字,始终是厚不了脸皮开不了口,于是,转战让他说英文版的,他见她一个人自娱自乐要教他说八国鸟语,只是很无聊地看她一眼。
  这番话,恐怕她下辈子也听不到了吧?
  想起以前,她笑容更大,笑得久了,便有些苦涩,“阿齐,要是我从未来过这里,你未来的计划有没有她呢?”
  韩煜齐仿佛被问住了,慢慢松开她的手。多少次夜里醒来,靠近心口处,空荡荡的一片凉寂,一梦醒来,只是一夜,他知道那一块永远失落在异世时空里,永远找不回来,可他的计划不会变,慕容家,天下,他要的,他一样也不会松手,从小被教导的欲望,渴望得太久,早成了呼吸一般的本能。
  从他的表情,她猜到答案了,她的出现不过是一个意外的礼物,人总是贪心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一样的,我要是没来这里,恋爱,结婚,生子,一样不会少。”
  刹那的交汇,相忘于江湖,便是最好的结局,老天为什么要故意捉弄他们?
  他手一挥,盛粥的小碗打翻,急切地把她拥进怀里,“碰”的一声,瓷片碎落一地,“没有‘要是’,我只知道你在这里,永远都改变不了。”
  “阿齐,我现在在你身边,可你的计划还会有她吗?”
  她趴在他的肩头,感觉他的身躯徒地一僵,环着她腰间的手却逐点收紧,仿佛怕松开一寸,她便远走了。
  没有她的日子,光是想便觉得难以忍受,老天怜他,送她到他身边,教他知道不是南柯一梦,他怎么舍得放开梦里追寻不得的温暖?
  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摇摇头,苦笑着,“我现在是皇上赐婚的睿皇妃,怎么办呢?”
  无意刺激他,她感到他身上瞬间散发出的戾气,他轻轻推开她,脸色寒森,“你只要答应等我,剩下的我会处理。”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心急地抬起她的下巴,她眼底灰暗一片,不安的念头渐渐扩大,她在福诞宫呆了好些日子,想到韩成敖与她朝夕见面,忆起韩成敖接到圣旨不敢置信的表情,低吼一声,重重堵上她的嘴,吞没她所有的惊呼,这个吻几乎是粗暴的,急切地要她的回应,她捶打几下,终究无力地垂下,融化在火热的唇舌相抵里。
  她尝到嘴边咸咸的味道,咸意逐渐扩大,两人都尝到了舌尖的苦涩。
  皇帝早知道那个打赌她会输,不是输给皇帝,是输给她自己。
  可是还是不甘心,再赌一次。
  “我答应你,可是你愿意带我离开吗?”
  他的声音突然急躁而暴怒,呼吸逐渐急促,身躯重重将她压入棉被下,大手不安分地探入她衣襟之下,待胸`前一片冰凉,她恍如梦中惊醒,不!他强硬地擒住她双手,她挣扎起来,可她的力气怎么敌得过他。
  “啪!”忙乱之中,他呆住了,她也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巴掌。
  妒火燃烧殆尽的理智重新回归,看着她拥紧被子,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韩煜齐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
  他拉好她的衣服,掩上裸露的肩头,无声地说他的歉意,冰凉的手指碰到雪色肌肤,察觉到她缩了一下,喉咙艰难咽动几下,移开眼光,又让她躺下,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
  他立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在她额头蜻蜓点水印下一吻,“对不起。我永远不可能放开你。”
  

第一百一十章 尘埃落定
更新时间2010-11-8 23:15:08 字数:2858

 施玥儿自那次雪地受寒,便大病了一场,每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雪声声声入耳,偶尔雪停了,便跑出来堆一个小雪人,这里是绣墨斋的小偏殿,没人来打扰她,一个人也乐得逍遥。
  她知道平静的日子背后,外面世界正酝酿着风起云涌。
  正是国丧期间,宫女太监一律外面套了白色麻衣,见了面,话也不敢多说,脸色哀伤。
  《礼经》上注“万民哀帝魂”,皇帝驾崩第三日,举行盛大的国丧礼,禁止民间一切嫁娶作乐,丧礼延续一个月,百姓斋戒三日,缟素一月,令全国上下齐声痛哭,皇帝功绩显赫,真心爱戴他的百姓也大有人在,哭倒不完全是假。
  皇帝驾崩第十日,举行祭天仪式,满朝文武百官摘冠,斋戒沐浴三日,于午门九九八十一次跪拜,西北、西南附属国君主、使者也赶来祭拜皇帝,丧钟鸣响万次,钟声久久荡在长乐城上空。
  祭天仪式之后,皇帝的功名刻在“世表碑”之上,供万世瞻仰,位牌请入皇家祭坛,再一日,皇帝与静妃合柩,共同送入皇陵中。
  足足一个月,韩煜齐是摄政亲王,各种繁琐的仪式自然不可脱身。
  皇帝葬礼之后,宫里末等妃嫔全部送到大理寺出家为尼,位尊的如慧妃、丽妃尊为太妃,送入宣昼殿,如同打入冷宫。
  十皇子生母韵妃,她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是个苍白又寡言的妃子,一举由默默无名的妃子成为太后,真如做梦一般,说话轻声细气的,连指点下人也露怯。她只见了十皇子一次,那个可怜的小孩子,祭礼上被群臣簇拥着,吓得面无人色,走在百官前头,任由旁边的小太监指挥他跪跪拜拜。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十皇子年幼无知,太后胆小怕事,朝中上下大小事宜,莫不仰赖摄政亲王,韩煜齐已经牢牢地将朝政把持手中。
  雪下了一天一夜,断断续续,终于停了,她披了一件纯白坎肩出来,空气中是清新的味道,闻到远处传来梅花的幽香,心情也不由好起来,绕着小路前行,原来不是梅花,是一片桃花,桃树还没有开,只有几个小花苞,光秃秃的枝丫堆满积雪。
  原来春天来了,冬天过去了,记忆里上一个冬天,他们在小楼的天台懒洋洋地晒太阳,竟是一年过去了。
  “在想什么?”
  一个温暖的环抱从背后侵上,温柔的气息呼在耳边,她任由他抱着,伸手折了一支桃枝,几粒顽皮的雪便落入衣袖里。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雪。”
  “大概是最后一场雪了,来年还会有。”
  “嗯。”淡淡一笑,“这桃花为什么开得这么早?”
  她逗弄着几个小花苞,被痒痒的触感逗得轻笑不已,“不知能不能看到它们全开的样子?”
  有多久没见她笑了,他贪婪地看她的笑颜,有点痴了,“你想看它们开花?我命人引温泉,灌溉几天,应该会开了,好不好?”
  她摇摇头,“不好,太奢侈了。”冰天雪地引温泉,想也知道得费多少人力物力。
  “我让人清了凌波湖的残荷,植上新的睡莲,好么?”
  她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清理它们?”
  韩煜齐微微松开她,改为执起她的手,引着她慢慢前走,”凌波湖的荷花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这么多年藕根早已腐坏,换成耐寒的睡莲不好么?”
  她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雪水沾湿衣裙,微冷的湿意侵上脚踝,低着头不说话了。
  “等来年夏天,我们就可以见到满湖的红莲盛开。”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⑧網⑧提⑧供⑧下⑧載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她摇头而笑,“太劳师动众了。”
  属于他们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去,属于皇帝和静妃的传奇谁也无法复制。
  “你知道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一个月不见,那张清逸的脸上更添的是冷峻,眉心一点微微锁起,似乎是因为经常皱眉而起的折痕,仔细一看,里面浸了几分沧桑的痕迹。
  “是吗?”她又是淡淡一笑,不着痕迹放开他的手,拉起裙裾,继续往前走。
  她的神态、与往日无异,只是眼底的沉静无端让人心生不安。
  “这么招摇,不是你的风格哦。”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韩煜齐却是重新将她手掌放入手心,将她转过身来,不得不面对他。
  她叹气,“太傅他们你都让他们回去了?”太傅一把年纪,借着这次国丧,实在被折腾得够了。
  “好,我不会为难他们。”
  她听出他话里的保留之意,深谙纵是现在他对自己千依百顺,也不可能任由自己触到底线。
  “施家呢?”
  他眉心一动,移开视线,语气淡淡,却别有所指,“我暂时不会动他们。”
  她一连串地轻笑出来,“既然这样,你还问我要什么?”
  这些都不能做到,她真正想要他又如何能给。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内,固住她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眉心,“我想让你高兴一点。”
  她闻言,展颜又是一笑,“我很高兴啊。”
  她从前是爱笑的女子,笑的时候眼睛成两弯月牙,里面漾着亮晶晶的光,自从回了宫,却少见到她的笑。
  他沉声道,“我想看你从心里笑出来。”
  她清眸中的光芒闪了闪,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淡笑,却是轻轻挣开他,“摄政王今天不用处理政务么,怎么有空过来?”
  “嫣儿?”他两手捉紧她的肩,不觉用力大了,见她轻皱眉头,才放开她,她又是一笑,拉开两人的距离,“摄政王身份特殊,人前人后都不要这样叫我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个宫女两个太监正远远往这边过来,她觉得那小宫女的身影有些熟悉,待他们走得近了,才认出来竟然是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小青。
  小青低着头,手竟然是绑着在身后,正由两个小太监推搡着往前走。
  她瞧见情形不对,他们拐道而过时,快步上前,拦着他们,“慢着,你们干什么?”
  那两个小太监还有几分眼色,认出眼前人,忙行礼,“回睿王妃,这宫女犯了宫戒,小的奉命将她押入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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