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夏一把捞起被子就把进藤光结结实实兜住,随即拉开大门,“对不起,老师,我有事正忙。”
房间的设计太可恶,一眼扫过就能看个大概。
安太善见床上严严实实一大团,有点无奈,“你……要注意形象。”、
高永夏一手捂住撞到的额角,回答得很是敷衍,“我明白,老师。”
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自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暗示。
毕竟刚刚他受到的冲击,打个比方,就似哈雷彗星撞击地球。
还是撞了一次又一次的那种。
门关上了。
进藤光坐起来,东张西望,眼睛就是不肯看他。
房间里的音响才打开,正放著一首歌。
“Every night I find it’s so hard to sleep
’Cause I keep thinking of you
And these feelings run deep
Oh baby Itry to hide
All these feelings for you
I keep them battled inside
I don’t know what else to do
So I cry and nobody hears me
I cry,it’s my only solution
I cry,to all this confusion
I cry, with all of my heart
I cry… ”
(每个夜里都难以入睡
因为不停的思念著你
这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尝试过逃避对你的感觉
我的内心在不停交战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
* 2008-2-2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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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於是我哭了 却没人听到
我哭了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哭了 深深的陷入混乱
我哭了 整颗心都在哭泣
我哭了……)
十分舒缓的旋律,十分地……煽情。
“谁也不能动摇我
因为知道在我心底这团烈火依然在熊熊燃烧
不能将你送出我的脑海 不能将你送出我的心房
不能将你送出我的生活 就算我们天各一方 。”
歌词不断重复著。
“於是我哭了 却没人听到
我哭了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哭了 深深的陷入混乱
我哭了 整颗心都在哭泣
我哭了……
没人听到 ”
高永夏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问那天是谁在下棋。
他想问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问你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想问……
想问的太多太多,却已经没有了意义。
毕竟存在的现实,接受要比质疑更有用。
这一方面,他与中国的许远生倒是一般的见地。
最后他终於什麽都没问。
只是揉了揉他的发,柔声道,“今天下的不错。”
进藤光瞪了他一眼,“您这是夸奖呢,还是讽刺呢?”
高永夏挑挑眉,“来下一局,怎样?”
进藤光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你要复仇麽,那来吧。”
他爬到床的另一侧,舒服地躺下,一手拍著空著的那一侧,“过来,我们下盲棋,怎样?五之五。”
高永夏一愣,半响不说话。
进藤光等了半天,抬眼很是诧异:“咦?”
他还怀疑自己看错,对方连脖子都红了,象……辣泡菜……
“你到底要不要上床啊,快点啦!!”
高永夏顿时觉得鼻根一热,什麽要流下来了…………
可怜的裕司,在所有人充满祈祷的目光关爱中,战战兢兢地进了对局室。
很快就大失所望地发现,主将竟是那冤家对头——中国的孙星。
另一边,第一次出战国际比赛的日本三将郁闷了。
对面的少年明明就是可爱到甜美的长相,这会却是说不出杀气腾腾。
他可不知道,任谁一夜的惨败后都会想方设法修补自己残破的自尊心。
进藤光想,对付不了那些平白无故比自己多出五年经验的他们,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
其实就年龄而言,他们确是同一级的。
然而这些孩子,远不如他的原因,不在棋力,不在经验,而在机遇。
进藤光的围棋刚起步时,教导与他的,便是绝顶的高手,而在对待围棋的态度上,更是绝佳的示范。
此后更是被各位前辈关注,还机缘巧合地,与棋坛最闪亮的新星结识,一路奋起追赶。
再加上本身绝不可忽视的才能。
那凌驾於同辈棋手之上,显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实。
相比较北斗杯中国一举夺冠,围棋泰斗许远生收养一少年填补膝下空虚的消息,在中国棋坛可谓一石千浪。
但由於许老本身可与中国国宝相等当的身份,此事并没有允许记者的介入,传播范围既然仅限於中国围棋界的一小部分,进藤光的生活倒也没有改变。
反正该知道的人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不会注意。
而日本这边,知晓的人更不会大肆宣扬。
即使前一阵曾经传言甚广,都说是那位天才围棋少年再现於网络,后来却发觉仅是足以乱真的模仿,得不到确证的猜测,事情自然平息得也快。
事情作为消遣,成为间或的聊资,谁都不会真正在意。
凋谢於尘世的花朵,很快就会被尘土掩盖,直至遗忘,了无踪迹。
连回忆都无法逃脱时间的腐蚀。
所谓,只有活著,才有未来。
不过,他在北斗杯的出场,特别是与韩国大将那一局,还是引起了好几个人的注意。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他早晨刚起床,就收到了一件礼物。
哈里波特,全球限量礼盒装。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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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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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第九章 男孩女孩
因为要办相关证明的缘故,进藤光去了一趟中国。
塔矢亮等人都忙於七月的几番赛事,每天一通的国际长途,交谈也仅限於进藤光一面倒的倾诉。
所以在七月的最后一天,当进藤光吞吞吐吐地告诉他,自己大约是恋爱了的时候,塔矢亮只觉耳边一声炸雷,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少年很是懵懂的初恋,开始的界限都很模糊。
只是大家总是在一起,慢慢地,看向彼此的目光再也不同。
之所以不是别人,不过是因为,这个女孩在正确的时间内出现在正确的位置罢了。
处在花季雨季的男孩女孩,连恋人的定义都够不上,准确地说,是最亲密的玩伴而已。
但,喜欢,就是喜欢。^o^^o^網^o^文^o^檔^o^下^o^載^o^與^o^在^o^線^o^閱^o^讀^o^
这就是无可比拟的初恋。
许远生对收养的孩子谈不上宠溺,却一直都是真正实在的关心。
象对待心爱的孙子,每天都会把他带出去,到处炫耀,还时不时让他露上几手,让那些与自己棋盘上争了一辈子的棋友们羡慕到眼红。
进藤光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认识那个女孩——莫兰,她爷爷是许老当年的同期。
两个孩子都不是安静的类型,连局棋都下不安稳,总是下到一半就开始互相指责,一个麽总说他的下法过於古董,另一个就说她不知围棋精髓,吵到后来都是掀桌的结局,而另一群老人就在后面呵呵地直笑,从不插手管事。
十几岁的孩子,表达感情的方式往往可笑到可爱。
喜欢你才欺负你的麽,等到进藤光这样想著要去劝解那气到要哭的女孩,感情已经扎了根发了芽,舒展著枝叶,将男孩的心遮去了大半。
八月初,日本棋院。
莫兰是第一次出国,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以至她今天的话挺多,几乎没停过,进藤光只好去大厅的自动贩卖机给她先拿了罐饮料,“你渴不渴啊?!”
莫兰诧异道,“你怎麽知道那边有贩卖机的?”不是说第一次来麽?
进藤摸摸脑袋,赶紧换话题,“你看那边,金鱼!!”
莫兰果真跑过去,惊讶的不行,“是真的麽是真的麽?”
和谷扫了一眼格外聒噪的两人,“小声点,今天可是本因坊挑战赛的最后一场,不知道绪方老师能不能守住。”
进藤光问道,“挑战者是?”
和谷一惊,“塔矢没告诉你麽?”
进藤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没仔细听啦,好象是有那麽一回事的。”
和谷想说,最后只化作叹息,“你……算了,你高兴就好。”
少年疑惑地,看向欲言又止的同伴,不知道他刚刚的表情是什麽含义。
好象有点同情的意味啊。
这两个孩子这次来东京,纯粹是游玩性质,莫兰更是提出要去日本的棋院参观。
兜完本妙寺进藤光就给和谷打电话,让他顺路载他们一程。
原来,今天竟是本因坊赛的最后对决。
前面的对局是三比三。
还剩下最后一场。
进藤光懊恼著,上个月的月末到现在,一直忙於给莫兰办签证,塔矢那家夥的电话也只是报了平安就挂了,从没有超过三分锺的对话。
接著他又给自己开脱,反正塔矢他也忙著备战,不希望自己打扰才是吧。
第七十九手,黑子陷入长考。
观局室里凝重的气氛,连时间都要停止一般。
在门口的莫兰小声问:“真的可以进去麽?”
和谷不懂中文,只得看向进藤。
少年的脸色近乎於苍白,深秋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住那方屏幕。
局面竟是一片混乱。
“那家夥在想些什麽啊……”他喃喃自语。
这简直就是屠杀,绪方的黑子已经被冲得零落,截成数段,黑白几团,各自为战。
伊角听见后面的响动,才转过身,就吓了一大跳。
但与其他人相比,他的举动可谓最为冷静的。
大家的表情,简直就是见鬼……
和谷抢先一步介绍道,“这位是许非,中国棋院事前发过介绍信函……”
进藤光才不管别人几乎要吞下鸡蛋的表情,点头示意,“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伊角僵硬著笑容,应道,“初次见面……哈……请多关照……”
大家纷纷坐下,话题继续围绕在刚才白子的应手上。
进藤一言不发,他知道有几人分明在试探他的实力,故意拿话出来引他。
现在的他,更关注棋局背后,所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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