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亮正与光处于争吵后的冷战期。
两个人月余没见，才吃完饭立即摆下棋盘。
接下来又为下一着的死活吵得半步不让。
“你就是这样才会输给一柳老师的！已经第几次了，从来不听！”亮那毫不留情的口气即使那么多次光都可以熟视无睹，但偏偏今天就不行。
“是是！你总是对的！塔矢‘老师’！”光不容分说地推开棋盘，“接电话，我去洗碗！”
接过电话，绪方师兄这时格外显得恼人的声音响起，“小亮，关于VR杯——呃，光在么？”
亮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客厅那面玻璃墙后，光在放水刷碗，“他不在，怎么，绪方先生？”
为什么绪方先生会顾忌光的在场，疑惑一闪而过，瞬间了然。
‘许非’没有列席邀请之列这一事塔矢亮当然知道，林奈一早说明了缘由。
毕竟光已经不是会随便耍性子的小孩子了，所以亮一开始也惊讶，却丝毫没将这一意外放置心上。
“日本这边，你不用参加预赛，所以接下来明天行程取消……呃，关于……你好好休息吧。”绪方十段象是还有话要说，却最终以这个结尾。
“我明白了，谢谢绪方先生。”亮挂上了电话。


果然光从来不会生气太久，强吻得逞后亮如是想着。
结束那个吻后两人都有些情动，亮一边咬着他的耳朵微微气喘，“去你房间？”
“不要，亮，不要嘛……先去洗澡。”光看似无辜挣扎，语调动作却有意无意撩拨得厉害，“你先去？”
“一起？”亮一手勾开他睡衣探了进去，扣紧腰部不让他乱动。
“不要！”光一记干脆利落地拒绝，“那我先洗。”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仿佛有一千只耗子在某人的心上挠，所谓少年情热，小别许久，说不想是骗人的，但光似乎偏喜欢再磨上那么一磨。
刚刚蹭得自己欲火难耐，这会居然就干晾着自己了！
暗黄的灯光打在浴室磨砂的玻璃上，少年褪去衣物的动作尤其舒展而缓慢。
真是磨人的妖精！
亮无可奈何地摇头，拉开衬衫的扣子，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

在浴室里的光吹着泡泡玩得正开心，上次林奈一留宿，还特惊讶他居然玩这个。
不过其后，小初终于为他的‘惊讶’付出了代价——
不是没带睡衣么，没关系，小白兔的要不要？
啊？！
或者胡萝卜的？
诶？！
那小草莓的？
………………还是白兔吧………………
林奈君让自己的品位妥协了。
而当他看到某人一身NIKE上床终于出离愤怒——你？！
光朝他看了一眼，哦，你看的那些是为客人准备的，我还是习惯穿这个。
哪个客人会穿这个啊啊啊啊！！！
比如象小初那么可爱的美少年啊……
…………
来来来留影以作纪念！
…………
笑一个啦~~
…………
泡泡啪一下，打在墙壁上碎了。
其实呢，他也一直不在意的，不是么？
光放下吹管，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可是，因为这次VR邀请赛，又让他看见现实中最无奈的一点。
段位不代表实力，但我仍未够格。
在心情没有荡至最低点前，光希望能回家一趟。
一方面好好集中精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
尽情逃避这份嫉妒吧。


光擦着头发出来时，亮已洗好了，正靠着沙发上一心一意在等他。
“呐，亮，明天一早我要回家。”光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上前扑进他怀里咬上几口，而是趿拉着拖鞋自顾往自己房间走去，“我先睡了，晚安。”
亮一愣，随即喊住他，“你等下！”
“什么？”光倚上房门。
“我和你一起回去，怎样？”亮试探般询问着。
“？？”
“VR杯主办方免了我初赛，所以，明天正好有空。”
“……你去干吗？！”口气开始冷淡。
亮走近几步，“你不愿意我陪你？”
“干吗老粘在一起，别人不奇怪？！”光越说越不是滋味，“再说了，你不挺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么！”
“光！！”亮当下提醒他一个事实，“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是吗？那是当我不高兴好了！”少年重重合上了房门。

* 2008-2-2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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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楼

第五十七章 不再回首的决意

房内也没怎么收拾，还是早上散乱的模样。
地毯上，看了半卷的棋谱被游戏手柄压了边页，他正待弯腰拾起，有人从背后伸出手来，拿起那本棋谱。
他有些恼怒，回头一瞪，“你——”
房间里月光皎洁，他身后是什么都没有。
光眨巴一下眼睛再回头看看面前，那棋谱仍然被压着，丝毫未动——
“……呃……”进藤光一阵茫然。


亮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不明白光怎么就突而变了脸。
是为了……VR杯而不开心么？
他轻轻敲门，“光，我能进来吗？”手自然搭上了门锁要拧开。
谁料里面反应甚快，乒一下大门被猛力拉开。
少年的表情说不出的紧张，“亮，亮，你听我说——”
他小心翼翼，怕吓到对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有鬼……”
塔矢亮顿觉肩膀一松，刚刚那会居然自己那么严肃认真地在听，于是又好气又好笑，只管推着他往屋内走，也不动声色，把他往床边一带，“让我看看！”


“在那——诶？！”光被人一推，倒在了床上，才要坐起来，又被压下，挣了半天还是没推开，瞪大的茶色眼眸眯了一眯，“你……喂喂！”
亮笑了笑，压住他也不动作，只咬他耳朵，“就我们两个，还想有谁？”
“我真的看见了！唔——”他刚刚想说，真的有人，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更清晰的画面。
在屋子的一角，拿起棋谱的人，是自己。
水蓝色的浴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下，然后影象消失……
光也不挣扎了，愣愣地看着，亮半是疑惑地回头。
什么都没有。
“光？！”

原来如此……
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这与曾经重叠于现实的那盘对局，是一样的道理吧。
不存在于未来，也无法存在于过去的画面。


他收回目光。
月光如枝头掸下的初雪，梭梭扑了亮一身。
“光，那天——”交错的手指，拢紧，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是你吧。”
“怎么莫名其妙的——”光突然忆起，有点畏缩地往后退，却发现动弹不得，“什么……是我……”
“Hi—ka—ru，”亮冰冷的指尖触碰着他的眉，“我倒不晓得你什么时候精通艺伎装扮了。”
光凝视着那如柁榴石般冷艳的星眸，吞了一记口水，“什么啊……我……我……”他一咬牙，“你怎么知道的！”
亮轻笑，“你猜？猜不中的话，是要罚的哦……不过，”他俯身咬住光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说，“得先讨一点利息。”

光的手指克制不住地颤栗，而微微屈起，被一并扣在耳边。
少年的肌肤被月光浸润，白皙几乎透明，于一波又一波情潮侵袭中，渐渐泛起椿落后淡淡的薄红。
淡青月色拖曳而过，被绷紧的足尖抵住，推出一层层起伏。

第二天一大早亮端着早饭进房时，光抱着被子正发呆，见他还抬头迷糊地问，“喂，你到底——唔唔……”
亮低头夺了一个早安吻，“你对我的那一局，棋谱传真给中国棋院看了，那边有人说，倒象了那个范大叔。”
“那你怎么说是我！”光愤然。
亮笑而不答，只拍拍他脸颊，“不是要回家么，去洗漱吧。”
光越想越奇怪，“没可能啊……一定有谁告诉你的！可恶！”


进藤光鲜少回家，一开始是碍于身份，后来是有人安排，最近一次还是在新年元旦，一家人总算吃了顿团圆饭。
所以这次回家美津子意外得很。§§
更让她惊喜的是，看来光这次回家是要长住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东京下起了大雪。
好几年都没见过，纷纷扬扬，淹没了天空。
既然这样，亮也走不了，于是被挽留住下。
光还在摇头说，床太小，两个人一定很挤，“让那家伙走啦，妈妈。”
正夫展开报纸，“你睡沙发。”


“喂，说好了，今晚不许乱来！”光气呼呼地把被子堆到床上。
亮铺好沙发，“我无所谓。”
结果，即使这样说……

光没什么力气地打了个呵欠，那人轻声问他，“去洗澡么？”
爱困的大眼睛微微睁开一点，又合上了，“给我揉揉……”因为激情未却，嗓子还有些哑。
亮没办法，“再等等，我去取一下毛巾，至少先擦一下，好么。”
光累得快睡着了，都懒得再应和。

* 2008-2-24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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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楼


美津子睡前还是放不心，想去看看光，正夫给她开了灯，“那孩子不在家你倒放心，怎么一回来就——”
“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冷，我再拿床毯子去。”这样说着，她披了件外衣又起身。
这会光应该还没睡，何况门又是虚掩着，灯都没关，她直接推门而入——
“哗啦——”毯子掉到了地上！

正夫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那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还从从目前的混乱状态中整理出思绪。
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毫不掩饰，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们，的确与这个人有那样的关系……
其实还要说什么呢，妻子不都看见了么？
比这个震惊的事实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居然一无所知。

光等啊等，该坦白都坦白了，大家却都一言不发了。
他实在困得不行，昨天一夜未睡，刚刚又折腾了半宿，头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靠上了身边的亮。
本来就忐忑的亮被他举动吓了一跳，又不安地看向进藤夫妇。
美津子失声大叫，“光！！！”
她的儿子有气无力，“干吗！”
“你！！”他母亲气得无话可说，“你！你！”
光打了个呵欠，“哦……”而后，继续靠着瞌睡。

时钟上的指针喀嚓一声，跳到两点半。
正夫叹了口气，站起来，“都先睡吧，有话早上说。”
美津子拉住他，手都在抖，“正夫？！”
亮指节拧紧，“我明白了，那么，早上容我再登门拜访。”
光刚要上楼，听这话立即回身拉他，“大半夜的干嘛要走！回来！睡觉！”
正夫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就上楼了。
美津子看起来还有话要说，但作为妻子，既然丈夫没开口，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