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您认为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立一先生一家人的失踪事件或许就是这整起事件的开端也说不定。虽说已经断绝关系,但毕竟同样是锻炭家的人,先是哥哥一家人神秘消失,这次又换成弟弟一家陆陆续续地遭到杀害,要说这两起事件完全没有关系的话,反而很不自然不是吗?”
“关于那一家人失踪的真相,您有想到什么可能性吗?”
“因为是在用餐时发生的状况,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您是说......立一先生一家人也被杀,杀死了吗?”
力枚又难掩激动地提高了音量,此举引来路上行人注目的眼光,言耶急忙压低声音补充:
“如果你问我,在那种情况下,有什么理由会让一群人全体失踪的话,我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很有可能是在那群人都在同一时间死掉了。那么换我请教您,一屋子的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在同一时间死亡呢?”
“原来如此,如果是在食物里下毒的话,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呢......啊!可是乡木家的靖美老弟也吃了同样的早饭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他并没有死。”
“既然如此......”
“我的猜测是,毒药恐怕就下在那一缸酱菜里。”
“嗯,如果是酱菜的话,的确是大家都会吃的东西。再加上立一先生他们家的早餐不可能会有太多配菜,所以就连酱菜也是非常珍贵的一道菜。可是对于靖美老弟来说不也是同样的状况吗?”
“不,他从小就很偏食,尤其是酱菜,除了他祖母腌的之外,他根本不吃别人腌的酱菜喔!”
“还有这回事啊?”
“或许就是这个偏食的毛病救了他一命也说不定。”
“那还真是千钧一发啊!”
“只不过,毒杀的说法还是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包括应该是案发现场的地炉附近在内,那栋房子的一楼完全没有凌乱挣扎的迹象。”
“这么说倒也是......他的确是说当时的状况就仿佛前一秒大家还在吃饭一样。”
“真像是玛丽.塞勒斯特号的翻版......”
“什么?那个玛丽什么号的是什么东西?”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设置在村子东北方向的蓝地藏菩萨庙已经映入了眼帘,就位在前天傍晚,言耶从初户来的狭窄山路上稍微比较靠右手边的位置上。
“嗯......这里的前褂也不见了呢?”
言耶打开地藏菩萨庙的木板门,往里头观察一下,然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另一方面,力枚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想也知道所有的前褂都已经被偷走了吧!凶手恐怕在准备要杀害立治,而偷走白地藏菩萨的前褂时,就已经把其他五尊地藏菩萨的前褂也一起偷走了吧!难道不是吗?”
“可是昨天早上我们在上乎山之前,不是有去参拜过黑地藏菩萨吗?我记得当时地藏菩萨身上还围着灰色的前褂。”
“什么......啊!真的耶!你没有记错。那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
“感觉上像是凶手在杀害立治之后......才决定要连续杀人的呢!又或者是,因为他先杀了立治,所以才不得不演变成连续杀人......我是这么看的啦!”
“听起来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呢!我的脑子都快要打结了......”
“去红地藏菩萨那边吧!”
言耶才刚催力枚往前走,力枚就央求他把玛丽.塞勒斯特号的事情讲完。
“一八七二年十二月五日。有一艘名为德.格瑞弟亚号的帆船,在从纽约港航行到直布罗陀海峡的途中,碰到一艘非常古怪的船。那是一艘拥有两根船桅的帆船,但是航行的路径非常奇怪,看起来就好像是由喝醉酒的人在掌托一样。”
“那就是玛丽.塞勒斯特号嘛?莫非是遇上了船难了?”
“没错,即使对玛丽.塞勒斯特号发出信号,对方也没有回答。于是船长便放下两艘救生小艇 ,率领一群船员上了玛丽.塞勒斯特号,从船头到船尾把整艘船检查了一遍,但是,完全没有半个人......”
“既然是遇上船难的话......”
“可是,整艘船却非常的干净。”
“什么......”
“到处都找不到会导致船只无法航行的损害情况。不仅如此,堆在船舱里的酒桶也都原封不动地保存着,食物和饮用水的存量也非常充足。”
“可是却只有船员消失了?”
“不光是如此而已,船长室里还摆放着吃到一半的早餐,厨房的炉火上也还放着装有菜肴的锅子,航海士的房间里留有写了一半算式的纸片,其中一个船员的房间里放着一件缝到一半的儿童睡衣,水手的房间里有一把使用过,但却没很生锈的刮胡刀,船上的保险箱里塞满了钞票和宝石,救生艇原封不动地吊在原地......综合以上种种迹象,船内的样子处于非常正常的状态,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嗯!的确跟立一先生一家人失踪有很多雷同之处呢!只是,那艘船的船员还可以假设他们全数落海,但是立一先生他们到底是上哪儿去了呢?”
“但是有什么情况会让整艘船的船员都同时落海?再加上船上的样子,无从解释的谜团反倒越来越多......这倒是跟立一先生一家失踪的情况一样呢!”
“请等一下,既然使用过的刮胡刀还没生锈,船长的早餐也只吃到一半,那么船员离开船上的时间不就是顶多比被发现的那一天再往前推几天而已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因为航海日期记录的最后日期是十一月二十四日,相当于被发现的十天前。再把当时那艘船所航行的海域,当时的风向,发现的地点等所有的状况加起来判断,得到的结论是自从十一月二十四日以后就没有人在掌舵了,否则船早就应该漂流到完全不同的海域去了......”
“......”
“同理可证,会不会有人故意在立一先生一家人从乎山上的那栋房子里消失之后,才从屋子里把门闩上......故意营造出类似玛丽塞勒斯特号的情景呢?”
在那之后,两个人一路无语地走到位于正北方的红地藏菩萨庙,言耶再度走进庙里,确认红色前褂真的不见了。顺带一提,奥户的村民活动中心就位在红地藏菩萨庙附近,为了让警察在此设立搜查本部,昨天才由附近的村民打扫过。
“关于您之前提过的毒杀一说......”在前往位于西北方的黄地藏菩萨的路上,力枚忍不住开口:“你认为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呢?”
“仓库旁边有一辆两轮的大板车,可以用来搬运尸体,问题在于弃尸的地点,不过那里也有一些洞穴,用来当墓穴刚刚好......”
“六墓之穴......”
“那些洞穴也是疑似锻炭家的立造先生,过去杀害那个名叫吉良内立志的山师和四个矿工,并用来弃尸的洞穴不是吗?”
“您是指......历史重演吗?”
“当然,这件事只要仔细地调查一下就会真相大白。但是立一先生一家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所以讲他们视为单纯离开这里的可能性还比较高一点。”
“对立一先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的村民们,根本认为他们是山窝,所以他们离开之后反而觉得落了个轻松也说不定呢!”△△網△
“很多人都对山窝这个称谓有误解和偏见呢!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如果从这个角度看的话,山上的房子会收拾得干干净净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如果要隐藏毒杀的痕迹,应该要连吃过早饭的事实也都一起掩盖掉才对。”
“听起来很有道理呢!只不过,以我当时曾经进去过那件房子所看到的情况来说......”
“你无法接受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呃,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而是打扫一开始就没有做过什么早餐的感觉。当时的状态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吃过早餐......”
“全部都只是在禁忌之山上的那栋房子里所看到的幻影吗?”
“倒也还没到那个地步啦......”
“正因为有你这个名为揖取力枚的第三者的证词,这件事才会变得那么棘手。”
“什么?假设立一先生一家人真的是被毒杀的话,那么凶手是谁?”
虽然心里已经有底,但还是不想从自己的嘴巴里把那个名字讲出来――力枚的这点心思,言耶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最有嫌疑的人,当然就是立治先生啊!当然,他的儿子广治先生是共犯的可能性也很大。”
“动机是乎山的金矿吗?”
“是的。只不过,假设他是嫌犯,也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第一,立治先生为什么会觉得乎山里有进金矿呢?”
“毕竟对于锻炭家来说,那座山真的是禁忌之山呢!”
“第二,假设立治先生真的企图接近那一家人的话,立一先生是否会把这种情况告诉你,这点也令人存疑。”
“那是肯定的!这点我也告诉过将夫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他们一家人有可能是敞开大门,迎接突然来访的立治先生,还让他有机会在是食物下毒吗?怎么想都太不合理了。”
“说的也是呢!”
“另外,立一先生一家人消失的早上,刚好跟初户的日下部圆子嫁进奥户的竈石家是同一天。上头写有这件事的传阅板才在前一天的傍晚挨家挨户地传阅过,应该有充分的时间让他打消犯案的念头才对。”
“再怎么样也不需要在那么特别的日子里杀害兄长一家嘛!”
“还有是他怎么爬上西侧山路上的悬崖?又是怎么下来的?这也是个问题。”
“只要是男人的话,应该都可以利用绳索办到吧!只不过要花上一点时间就是了。”
“没有人能预料到,那一天你会跟将夫先生站在乎山的东侧山路上讲一个小时的话。换句话说,禁忌之山的密室状态其实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形成的。或许立治先生原本只是打算营造出立一先生一家人是趁着西侧山路被送嫁的队伍搞得热闹非凡的时候,沿着东侧山路离开的假象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