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_第2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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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头上悬著「逢三之难」这把随时会落下来的刀,两个法力高超的人都说他绝渡不过这个死劫,这让阮瞻如钢铁般的意志也不由得变得软弱。阮瞻真心的爱上了小夏,这感情让他无法割捨,所以他不得不从他的角度為小夏考虑,最后决定放弃她!


这是无私还是自私?万里无法判断。但是万里决定,他也要慢慢接近小夏,看她能不能接受他。不是趁火打劫,而是希望最后无论结局如何,无论这三角关係怎麼解决,受伤的不是她就好。

毕竟,他也是爱她的!

「行了,别想那麼多啦!顺其自然好了!」万里拉回小夏的思绪,「你病了两週了,回家后要好好调养一段,然后再销假上班。」

「两星期?!」

万里点点头。

实际上只有一星期,但他要把小夏困在空城裡的时间算出来,不然她会对不上号。至於医院纪录方面,这裡的主治医生追求过他,这点小事还瞒得住。


「你烧糊涂了,所以没什麼印象。一会儿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假如没什麼大碍了,明天我们就出院了吧,就先住--」万里想让小夏住他家一段时间,好就近照顾,可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美女,好点没?」他轻快地说。

小夏吃了一惊,抬眼望去,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这男人没有万里的帅气温柔,也没有阮瞻的神秘优雅,不过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讨喜,让人一见就会產生好感。他身上穿了很时髦的休閒装,头髮挑染得红一缕黄一缕,手上捧了一大束玫瑰花,直接递到了小夏的手裡。

「给我的?」小夏下意识地接住。

「当然。你看你,病得都憔悴了,但被这红玫瑰一衬,马上又美丽好多倍。」

小夏不由得笑了。每个女人都喜欢听讚美,而且这男人说话的语气还显得格外的发自肺腑。


「可是--」小夏努力回忆自己什麼时候认识这麼一号人物,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為什麼根本没有印象?难道病得失忆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好多事的!

「哦,我是你的仰慕者。」男人善解人意地说,「敝姓包,小字大同。」

他说得文诌诌的,让小夏差点笑出来,但这个名字突然在脑海中一闪,「包大同,你是包大同!」

「我是啊。」包大同眨眨眼,「小夏你知道我吗?」

「当然啊,万里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故事!」

包大同听小夏这麼说,转头去看万里,但见后者正一脸不耐烦地看著他。

「你来干什麼?」万里冷冷地说。

「我来探小夏的病啊,你没看到嘛!」包大同说著想去抚摸小夏的头髮,但却在半空中被万里架住,「小夏也是你叫的!」

「她名字不是小夏吗?我為什麼不能叫?」包大同好像很愕然。


此刻,小夏就算神经再大条,也看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形不对。按说,他们是共同经歷过生死的,而且万里為人随和、心地特别善良,应该和任何人相处都没有问题,但不明白為什麼,他对包大同这样恶声恶气。

「谁让你进来的,你就不会敲门吗?这是身為男人应该有的礼貌,小夏可是女孩子。」万里继续指责。

包大同却一脸无辜,「你不是男人吗?你在裡面的话,小夏应该不会处在需要避讳的情形,我為什麼不能直接进来。」

「你能和我比吗?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你也说是”朋友”了,过不多久,我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呢。你说是”多年”比较亲近,还是”最好”比较亲近?」

万里冷笑了一下,马上回嘴顶了回去,然后包大同又顶了回来。两个辩了半天,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一脸傻兮兮,让小夏越听越看越头疼。

「那个--包大同--」

「嘿嘿,叫我大同就行了。」

「好吧,大同。你来本市有何贵干?」

「他来当职业神棍!」

「我来开捉鬼公司!」

两个男人说出了语句不同,但意思相同的两句话。

第七篇 阴童 第二章 谜面




午夜,阮瞻站在小夏的病床前。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那麼他也就能安心的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白天他远在天边,但每到午夜,他都会运用时空扭曲术来到这裡,看著她安安静静地睡著,一站就是一夜,清晨时分才会离去,也不管自己在重伤未癒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身体的恢復。


他走上前,极轻的以手指抚著小夏的面颊,生恐惊醒了她。小夏是极其敏[gǎn]的体质,不仅容易招惹灵体,如果有人或者什麼东西靠近她,她也会敏锐的感觉到,所以他要特别小心才行。

他就这麼默默守护著她,感觉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过如此。那时,他还是会这样对待她吧,虽然她不会知道,但是他不悔!


让她忘记他们在空城中那段虽然艰难惊涑但又甜蜜热烈的时光,他要承受比任何人都更多的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他相信父亲和司马南的话——他渡不过『逢三之难』的死劫。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她,因為他不能给她正常人的生活,还有一年的生命,而且还要在死前调查出一些秘密。

他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去!他不能让自己生的无聊,死的无用!◥◥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逢三之难前,他要弄明白三件事——父亲,司马南和他的关係;他自己的身世;他父亲的死。

司马南在临去时只说了三句简单的话,针对著他的三个问题。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这三句话。每一句都让阮瞻相当震惊,因為每一句都与他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关联,但每一句话也都不是答案!

他晚上来到小夏身边守护著她,但白天的他已经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一些调查。

老屋,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走在裡面。他又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可除了儿时的回忆,他一无所获。而回想起往事,他的心五味杂陈。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送到父亲的身边时,父亲的眼神复杂难懂,又是欣喜又是抗拒。父亲抚养他,却从不给他一点父子间的温暖;倾囊传授给他这种知识,绝不藏私。但却根本不管他是否练习,是否明白;父亲保护他,却又任由世人丢他施加偏见和伤害。


他只是渴望一点点爱而已,但父亲却从不给他。或者说父亲给过他,只是当时他还小。并不能够明白和领会。他只知道父亲对他很冷淡,也不做心灵的沟通,父子两人生活在一个屋簷下,有时却好几天不说一句话,彷彿两个鬼魂一般。


但是有一次他生了很重的病,烧得昏沉沉的,让他感觉就要死了,事实上他很高兴自己要死了。可在这时,父亲却突然坐在他的床头,给他变了好多小戏法哄他开心。虽然只有一次,但却让他终生难忘。

父亲是恨他还是爱他,抑或完全无视他。他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就连父亲的死也是那麼神秘、突然,像个谜一样不可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有异能的人天生特别聪明,不仅父亲叫他硬背的法术咒语他一学就会,而且想忘也忘不了,就连在学习方面也是如此。所以,他没怎麼用功。成绩就相当好,被父亲送到省城的重点中学去读书。


那时候,他觉得父亲格外厌恶他,故意打发他走,所以他赌气似的离开了,就住学校裡,节假日也不回家,而父亲也不闻不问,好像彼此间断绝了关係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大白天的出现幻觉,在课堂上看到父亲跑到教室的窗口来看他,手裡拿著他最爱吃的蛋黄草饼。竟然,还对他笑笑。

那饼是父亲特製的,用蛋黄和一种草药加上麵粉和调料烙的,他非常爱吃。


当时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因為以他天生的阴阳眼,他看到父亲身后有一团发青的白光,那意味著父亲已经死了。只是他老人家生前是异人,所以在死后,白天也可以显现幻觉给儿子。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父亲,多年来也养成了冷漠疏离又倔强刚硬的性格,但其实父亲是他最在意的人。当得知他死讯的一剎那,他才明白原来他对父亲饱含著爱恨交织的强烈感情,因為父亲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并且给了他家庭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个拒绝给予他任何感情回馈的人。就连世人对他的厌恶,憎恨和恐惧,父亲也从没表现出来过,就算他觉得父亲讨厌他,也只是他的想像。

可是见到父亲的幻影时,他忽然以為,父亲是有一丝丝爱他的吧!不然,為什麼他去时,会给他烙那麼对蛋黄草饼?!


在老师怒斥声和同学们疑惑的神色中,他一言不发的离开学校,直奔自己的家。他到家时,大门敞开著,一进院门就看到父亲安详的坐在堂屋迎面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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