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作者:柳暗花溟_第2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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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抖了一下,吓得他立即把碗捧紧,生怕会摔碎了。


可是,当他把碗紧紧捧在手心裡,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為什麼这个碗开始发热,最后竟然开始发烫起来,让他的手心感觉像被咬到一样!是自己捧得时间太长了,还是出现了幻觉?

他连忙把碗放到了小木桌上,看了风娘一眼,然而老人没什麼表示,只是慢慢吃著自己的饭,在他看来,一点作做的表现也没有,好像也没发现碗的异常。


他镇定了一下心境,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黄昏,光线很弱了,他们又坐在阴凉的地方,没有日光直射在上面,而且就算被阳光暴晒,也应该是温热吧,不可能有刚才那种烫手的感觉。

他又试探著伸手触了一下碗边——果然是火热的,虽然没到能烫伤人的地步,但温度至少也在七十度以上。

「怎麼回事?」他低声咕噥了一句。

彷彿是回应他,就在他眼皮底下,那只美丽的白碗忽然动了一下。


万里心裡一紧,抬头看了一下风娘。发现老人平静如恆,彷彿并没有什麼事情发生。难道是自己这几天太疲劳,眼花了?他揉揉眼睛,紧盯著那只碗,期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在接下来的几秒鐘裡,他眼睛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差点像广告裡那样大喊一声:它会动啊!

他犹豫了一下。拿手去摸碗边,感觉它颤唞著,怕了自己一样,慢慢向那只盘子靠近,直到它们碰撞到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万里皱紧了眉头,心裡又冒出一个疑问。

这些瓷器有灵体附著吗?老人总是对人说,他的儿子风勇子没有死,来看她了。不会是风勇子的灵魂放心不下老娘而多年徘徊不去吧?

看来要调查一下这四件瓷器的来歷!还有,假如大家对当年出过什麼大事闭口不谈的话,那麼打听一下风勇子的死因也许可以推测出事情的真相。

「风娘,这宝贝是谁卖给你的啊?」万里见老人吃完了饭,正慈祥的望著他,试著询问一些线索。

「宝贝啊。是我的啊。」老人把碗倒过来,饭洒了一桌也不管,只是爱怜的摸著碗的纹路,「我的啊,本来就是我的啊!」

「风娘啊,我知道是您的,可它是怎麼来的呢?」

「我儿子叫我娘的。」老人幸福的笑,「他是个孝顺孩子,不会扔下娘不管的。」


万里张了张嘴。他想用他平时治疗病人的方法继续询问下去的,但不知為什麼面对著这个老人,他就是问不下去,不愿意揭开她心底的伤痕,哪怕这是对治病有利的事。他虽然喜爱自己的工作。但他现在觉得自己也许不适合这一行了,他太心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和医学的严谨。


他又待了一会儿,耐心的听老人反覆说著那几句夸奖儿子的话,等快嘴大姐来收拾碗碟时才离开。临走前,他著实的称讚了快嘴大姐的厨艺几句,让那位大姐欢天喜地的和他约好第二天再来品嚐其它的菜式。其实大姐的菜也许做的真好,不过他刚才根本食不下嚥,当然也没有感觉出什麼美味来,他这麼做是為了让这位心直口快的好心大姐和其它轮值照顾风娘的邻居换个班,明天他好进一步向她调查隐瞒起来的真相。


事情很急,阮瞻需要帮助!但他不能乱了方寸,追得太急了不见得有效果。所以,他先要回到旅店去,刺激一下那个阴阳怪气的店老闆,然后和阮瞻交换一下情报,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这麼想著,就在镇子的主街道上慢慢逛了一大圈,让那些因為找不到他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盯梢的人『意外』的发现他,然后才回到旅店去。

一回到房间,他就打电话到前台大发雷霆,吵著要店老闆来一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电话那边的服务员赶紧把老闆给找来了。


「孙老闆,你们的服务也太差了吧!」他好像非常愤怒,「我刚才叫了晚餐到现在不送上来,做的饭让人无法下嚥,洗澡的水也不热,你看,卫生也没做乾净,你还真好意思要那麼多钱一晚?」

孙老闆和他相处了几天,觉得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发飆,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其实这裡虽然不是五星级酒店,但也是这镇上最好的一家了,条件和服务都很不错,可万里是故意找茬,就是為了让这番无理取闹被监视他的司马南听见。那个人自视风雅,一定会听烦的。当他不屑於偷听这场争执的时候,就不会注意他。到时候,他的小把戏骗过其它监视他的草包们还是绰绰有餘的。

当然,他要记得不要做得太过,否则是会被怀疑的。

「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万里还是语气很硬,但是却保持著风度,不然就像他平时的样子了。他很担心真和孙老闆吵起来,毕竟吵嘴他不太擅长。这让他想起了小夏,她虽然是个不怎麼样的律师,但抓人家话裡的漏洞的能力一流,吵起嘴来总是佔上风。


然而孙老闆是个聪明人,见万里虽然神情亢奋。但眼神却很警惕,总是向四周望著,知道他可能有其它的事情,因而只是争辩几句。他说话圆滑,又好像很配合,所以两个人一直就一点小事辩论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很烦人。但却根本没吵起来,在外人看来只是万里一个人在吠。

「好,你说你们服务好,你就来跟我看看卫生间。」万里『当』的一下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应该差不多了,这会让司马南误以為他是因為找不到事情的线索,才在焦虑之下情绪失控!他实在吵累了。这才知道吵架也是很费体力的,估计效果应该已经达到,连忙进行下一步。

当孙老闆一进来。他立即关上卫生间的门,『啪』的一下把一张符咒贴到门上。


那是阮瞻留下的符咒之一,虽然不能形成结界,但却能使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不被外界的人窥探到。他之所以要那麼麻烦的先演上一场戏,而不直接用符咒,為的就是要让司马南以為他和孙老闆谈的是旅店的事情。不会动万里的行為上怀疑到他,这样不会使孙老闆受到牵连。

最有利的是,这裡的卫生间是暗卫,没有窗子,所以除非司马南躲到马桶裡,否则他们就是安全的。

他贴符咒的行為吓了孙老闆一跳,脸都白了。

「别怕,这是隔离符,贴上这个外界就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他顺口乱起名字。「请原谅我对你大喊大叫,但相信我,这店裡与一个人是你我必须防备的。」

「什麼意思?」孙老闆缓过神来,「我开我的店,来者都是客。什麼事也和我没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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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打太极。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我掌握了一点线索,怎麼会冒失的来找你?」万里和他挑明了说,「你明裡暗裡让我去镇西,不就是给我指了一条路吗?怎麼,还不承认?和你说,我已经找到风娘了,也拿到了那些会动的瓷器。」

孙老闆没说话,但是脸色阴晴不定。

「你父亲是当年那位孙姓官员吧?」万里继续说,「实话说吧,当年做了那件天理难容的事的人都被困在了新镇裡,生死不明,相信你明白是為了什麼。」

「你不用诈我。」孙老闆说,「明说吧,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為什麼暗示我?这很矛盾,不过我能理解,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无论你出於善意也好,出於赎罪也罢,这件事闹大了,谁也脱不了干係。」

「我真的不知道。」


「好吧,那麼你把上次吓唬岳小姐的那个檯灯和花瓶拿来,我亲自问。」小夏在这个旅店的遭遇,阮瞻已经告诉万里了。这一点,万里有点厌恶这个孙老闆。有什麼事就说,何必装神弄鬼的吓唬女人,就算有难演之隐,作為男人而言也可以自己做出选择。他这种行為其实就是心理学上的受逼迫愿望,自己做不了决定的事,潜意识裡要别人逼迫他一下,好被动的让结果去选择他。

这是逃避心理!可惜现在事情太急了,他没时间让他逃避!

「你怎麼——」孙老闆驀然住嘴,但脸色却变了,可见这句话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我怎麼知道是吗?因為那位岳小姐和我是一伙的,同行的还有一位法力很高深的法师,现在他们正在新镇子裡和怨灵周旋,我是在外面配合的。想必你看出来了,不然不会引导我去镇西的风娘那裡去!」

孙老闆听到这个,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才轻声的问,「那些人怎麼样了?」

「有几个还活著,其餘的全死了,死得很惨。」為了打击他的心理防线,万里实话实说,「这些怨灵怨气太重,不杀完最后一个是不会完的。」

孙老闆明显的哆嗦了一下,「我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怨灵是不会管这些的。镇上失踪了人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你也许会知道的。那些人裡有的就是当年负责人的后人,虽然没有亲手做过错事,但还是要偿命!岳小姐与这件事根本无关,却也捲了进去。所以,你想明哲保身是不行了。」

「可是我一直帮——」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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