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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觉远的手臂牢牢压在她的锁骨上:“陆尧以为那是普通的色狼,我知道不是,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颜颜被他逼问得急了,再加上不堪回首的记忆太折磨,她终于哭喊出来:“你要问这个干嘛呀!你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不相信我,你们都觉得是我拦着不让你结婚!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结婚,我根本就不知道!”
林觉远的手慢慢松了,颜颜缓缓地往地上瘫软下去,趴在一旁的沙发上放声大哭:“我早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当初是你说我们俩再也没有关系了的,我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做了呀!我遵照你的要求,连远远看见你都要绕开,我根本就没有再做过什么,为什么现在还要把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
林觉远明白了,原来是温迪!
正文 二十七章
林觉远不知不觉已经把拳头握得泛起了青白,然后又一点一点松开。
他蹲了下来,抱住颜颜的肩膀,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颜颜正哭得天昏地暗,突然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她略略收慑心神,猛地明白过来,林觉远正在她脸上小口小口细细碎碎地亲吻。
她一个哆嗦,用力推开他,抓住沙发就要站起来逃跑。
但是林觉远已经迅速扑了上来,卷土重来的亲吻骤然狂烈,如同惊涛骇浪,封堵了她四面八方的出路。
这怎么可以?!
颜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使出浑身力气奋然推拒:“你放开我!你是禽兽吗?你是畜牲吗!”
上回不敢全力反抗,甚至不敢声张,只好默默地对不起了男朋友。可如今知道他竟然是自己男朋友的舅舅,怎么可以再做这种事情?别说她还没来得及跟陆尧分手,就算已经分手,也已经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了!
她拼尽全力,也只有一次将将推开他,然而一翻身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又被他死死按住,从后面再度进入,不过是换了个姿势体位而已。她扑打在他身上,在他的肩背上挠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用牙齿来回应他不屈不挠的亲吻,两个人彼此撕咬出满嘴的鲜血淋漓。她的身上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啜吸的,啃咬的,大大小小,红红绿绿。他们俩的搏斗一直持续到同时倾泻决堤,颜颜瘫软在地毯上,林觉远则瘫软在她身上。
整个过程之中,任凭颜颜哭喊打骂,林觉远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此时,他才说了一句话,语气疲惫得如同丢掉了整个世界:“颜颜,我不是禽兽,也不是畜牲,我是疯了。”
这天晚上,好像是担心颜颜又像上次那样在他的睡梦中悄然远离,林觉远一整夜都是扣在她身上的,半边身体如同倔强地展开固执地伸入地层深处的根须,牢牢地抓住她,绝望地守护住最后的温存,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到浑身僵硬麻木。
当一个人浑身僵硬麻木的时候,仿佛时间都是静止不动的。
如果真的能从此定住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夜晚,那就好了。
当晨光亮起,林觉远才艰难地动了动,慢慢活络开全身仿佛都已错位畸曲的筋骨。
身边的女孩子,还是那副柔婉清丽的睡相,带着微微奶气的甜香,呼吸纯净温馨,勾引着人的唇舌,身不由己地吸附上去。
残留着两个人水乳不分的体-液的花丛与幽穴,那么柔顺地将他引入,像是两只相依为命的手——手掌圈牢手腕,牵在一起回家。
这一刻,时光又重新开始缓缓流动,只是,是倒流。
又回到了那两年多的往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是,再也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重来了……
颜颜走了之后,林觉远伸展四肢躺在空旷的大床上,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已经很久没再拨过的号码。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像是一直在等着,等他打过去。
林觉远的声音涩哑难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温迪在那边咯咯地笑了起来:“哟!你的反应可真不是一般的慢啊!怎么?那小女孩儿没去找你哭诉?还是你真有这么笨,过了这么久才明白过来?”
林觉远咬牙说道:“温迪,我警告你,别碰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要求都冲着我提,你要是再敢碰她一指头,我发誓,我就是陪上这条命也要让你下地狱!”
温迪仍然笑着:“哈!林大少爷,原来这就是你的软肋啊。好吧,要求我是肯定会提的,什么时候想好我就告诉你,你可得随时待命了啊!不过呢,哎呀,我怎么听我的人说,那天晚上救了那个小女孩儿的小男孩儿,也用过这个词呢?——‘我的女人’,他也说那是他的女人哦,现在你又说是你的女人,她到底是谁的女人啊?可真看不出来呀,你们林家比我原本知道的还要财大气粗啊,居然自己有一辆公共汽车?你们家的男人很有性格哦,竟然舅甥二人共享一个女人?还有谁有份儿?你姐夫?你们老爷子?……”
林觉远把电话狠狠摁断,顿了顿,再也气不过,怒吼着把它往墙上砸去。
手机摔下来,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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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大早,陆尧一起床就给颜颜发了条短信,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他记得她昨夜说今天有事要早起的,所以直到近中午才收到她的回复,也没有觉得奇怪。
但是过了两三天,就由不得他不奇怪了。
颜颜好像在躲避他。
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虽然的确期末临近,可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就忙起来,也让他觉得很意外。
陆尧是文科男生,比大多数男孩子要细心敏[gǎn]一些,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那天晚上和小舅的见面出了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那天他们仨一起吃的那顿晚饭挺不错的,除了颜颜身体不舒服有些失态之外,其他事情进行得都很顺利。小舅对颜颜很温和,没摆什么长辈的架子和脸色,就连颜颜跟他坦白家里的尴尬情形时,他也没显得太过惊讶,还恰到好处地安慰了她几句。
但是陆尧也知道,在这个过程当中,毕竟颜颜才是当事人,也许小舅绵里藏针地给了她什么软钉子,只有她自己才体会得到。
所以有一次打电话的时候,陆尧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这个话头:“颜颜,那天……我小舅没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吧?”
颜颜顿了一下,话音一扬,用响亮来强调那份肯定的意思:“没有啊,挺好的。”
他略微放下心来,仔细想想却又拿不准到底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不好明说。
于是他又给林觉远打电话。他相信林觉远如果反对他们俩的话,应该是会跟他直说的。
随便扯了几句之后,他看似顺带着问道:“小舅,你觉得我女朋友怎么样?”
林觉远答得很爽快:“很不错啊,的确够漂亮的,怪不得把你小子害得这么五迷三道。好好待人家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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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过来人,他交待完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陆尧掩饰着说:“没,没有,都挺好的。”
他本来倒真存了几分心思想问问小舅的看法,毕竟他对女人比自己有经验多了,像颜颜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可话都到嘴边了,终究还是出不了口。有一股属于男性的自尊抢了上风,不允许他向另一个男人——哪怕是自己的舅舅——承认最近又遭女朋友疏远。
陆尧一直熬到了这个星期的英语角活动才又正式见到颜颜。说是正式见到,是因为他之前也赖着去她匆匆经过或一刹出现的地方守过她几次,然而每次都是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又找借口走了。
他们英语角冬天是在室内活动的,这个专用的活动中心暖气特别旺,常常憋得人气闷,所以大家一般都会很自觉地在羽绒服里少穿点儿。比如颜颜每逢这天都是会穿一件低领的薄线衫,脖子上系一条围巾,进门了就把围巾取下来,露出漂亮的锁骨。
陆尧特别喜欢她这样的穿着。
可是这天,她竟然穿着高领毛衣,大约自己也觉得热,小脸被熏得有些发红,更是水灵灵艳如桃李。
陆尧也觉得热,比往常都热,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也不管别人看着,趁着自由对话的时间,钻到颜颜身后就把她抱住了。
颜颜吓一跳,扭过头来看见他,连忙掰开他的手:“别闹,这么多人呢,你快去跟你partner练习去。”
陆尧耍赖:“我要你当我partner,我要你跟我练习!”
颜颜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耐,坚持着推开他:“陆尧,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跟个孩子似的。”
她看看他垮下来的表情,似乎又有些不忍,妥协道:“你先去跟他们聊聊,我一会儿就来找你,陪你多练一会儿,好吧?”
陆尧只得放开她,怏怏地走开,有气无力地随便跟几个人说了一会儿。
他眼角的追光可还一直锁着颜颜呢,看她推门出去,就赶紧也跟了过去。
颜颜只是要去洗手间,刚出门一小会儿就听见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已经约摸猜到是谁,心里没了主意,索性假作不知,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又快了一拍。
但她就是真跑也不可能跑得过陆尧,陆尧很快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
她无奈转身,哄道:“你这孩子,姐姐去厕所,你怎么也跟来了?”
陆尧不由分说,蛮不讲理地抱住她:“你自己说,都几天了?一直没见着你,人家会想你知不知道?”
颜颜有些态度敷衍地拍拍他的背:“是我不好,前段时间太懒散,攒了好多事儿,现在事上加事,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