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待着不想回来了?是不是忘了她了?
其实,我明白她也就是嘴上说说,无非就是想套我几句甜言蜜语罢了。这点小小的要求,我觉得满足一下也不算过分。不过,她也真是太好哄的一个小妞了,一点儿也不拿个架子吊吊我的胃口。似乎,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很简单,不用费劲,而且挺让我感觉良好的。她对我的容忍和迁就,有点像我前男友。万万没想到,我找了一圈,还是找了个类似的。原本,看着沈芳当初不露声色的样子还以为姐姐是个另类挺酷的呢。
定下了自己的行动方针,我找奸商谈了一下。那厮还是一口假正经的谎话搪塞我。毕竟是少不经事,年轻气盛的我第一次指着他的鼻子说,“您还真把我当二傻子啊?是谁当初跟我说羊牯难找……”我还没说完,奸商就赶快忙着按着我的火气,宽慰我“别急,好好说。”等我真的压着火儿坐下了,奸商便很老奸巨猾地甩了我一句,“他是你的亲父亲啊,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就算你和他有过节,就像你信里写的那样,不过,我们可不是小孩子啊,这么大的生意可不是玩玩的啊,再说了,他也总归是你父亲,他就你这一个女儿,到时候他的不就是你的吗,你难道真的狠心把他都毁掉吗?……”
我看着奸商那张胖嘴一开一合,振振有辞。我顿时心里一阵失望,我果然是被他耍了。我没有耐性听他说完就往外走,我想,我今天非把当初那些事儿给我爸挑明了,叫你耍我。我大步走着,奸商追出包间的门,站在走廊里吆喝着,“小景啊,你跟你爸爸反正也最多是父女关系再破裂一次啦,但是,我和X总那是正正经经的合作关系,我们股份都划好了,约都要签了,你可不要挑拨离间啊。”
我一下愣住了,是呀,若是我真找了我爸,我又怎么跟他说?说,这是我设的套儿?他会信吗?我又没有真的证据。若是当真信了,那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觉得奸商真的是拿住我了。
不过,我还是装模作样走回奸商面前,装得玩世不恭的笑着跟他说,“奸叔叔,我不在意我爸怎么看我,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感情。不过,要是我吃不到的东西,别人最好也别吃,我宁可把盘子踢了也决不一旁看着别人吃香喝辣自己素得流口水,尤其,碰着该我吃的。”
奸商面不改色,笑呵呵地看着我,伸出两个胖指头,说,“我给你明确两点,一是,该不该你吃,第二,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踢盘子。”
我呵呵笑了两声,“那走着瞧。以后,路还长着呢。”
我走出饭店。我敢快上了辆车。我回味着奸商的那两点,我觉得奸商真厉害,至少,玩儿死我,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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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7-1-1 3: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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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和奸商撕破了脸,或是真的见识到了他是多么狠的一个角儿。我真的开始很为我爸担心。就像你们说的,我不管是出于那种告人的,或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每当隐约想到我爸很可能辛苦十几年操办起来的企业一夜之间拱手相送或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我也真的觉得不值。我知道自己和父亲之间存在的矛盾,或许真的不是几句旁人的劝诫就能调和,但是,似乎也不必付出这么大的赌注。我开始踌躇地准备和父亲坦白。不过,我确实很害怕,当我想到如果父亲知道当初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和贪图那些蝇头小利,他会怎样想我,怎样对待我?所以,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说才能把我的责任推卸到最小。
我觉得当时自己的情绪,像极了小时候有一年的寒假。那年放假的一天,我和几个小伙伴跑去城郊的那座著名的公园里玩。大概是大家闲的也没什么好玩的,于是,我们搜集了一堆落叶,把它们堆在一颗树附近准备点着了玩儿,谁知,那火烧到后来越来越大,当我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那火势时,已经晚了。大家惊慌之下只好如鸟兽散,我撒丫子蹿回家中,觉得天都塌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公安当作纵火犯抓走。我在家里一直憋了快一个礼拜才敢出门,在那段时间里,我没敢联系同去的伙伴们,幼小的我很怕电话里传来他们中的谁东窗事发锒铛入狱的消息。等到寒假即将结束,我才编了个理由让爷爷带我又去了那公园。当我走到当时的火灾现场时,在那颗临近的树上,我看到了很大一片深深的被火烤焦的痕迹。爷爷自言自语地说,“这树怕是活不了了吧。”听到这话,我当时心里恐惧极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干出自认为涉及“违法”的行为。从那之后,很久,我看到有小孩儿点火玩儿就胆战心惊的不行,也是很久,我都没再敢去那个公园。当然,在这很久的时间里,我一直内心怀着忐忑的恐惧。那几个小伙伴似乎和我一样,事情过后大家见面都是急匆匆地余光一扫就避开了。心里的压力让我很想找老师坦白自己的错误,但是,我实在又不敢想像,坦白之后呢?是被从宽?还是,仍要被执行我该承受的责罚?如果,责罚仍要执行,那么,我会不会被从少先队赶出来?如果,我被从少先队赶了出来,那么,我以后呢?每次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它没有尽头,漆黑的无法想象。
这个巨大的,漆黑的没有尽头的黑洞,十几年后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又一次开始为了它,好几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我的举动,没有引起过多的怀疑,似乎,这些才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人应有的反应。
唯一觉察出我的异常的,自然只有沈芳。似乎,她对我的了解已经能够从我简单的一句话的语气中体会到我的心情来。每当她对此有所询问时,我就会装着使出很下流的招数,“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一听你声音就走神儿,特饥渴。嘿嘿。”当然,我说了这些,沈芳也就不好意思再跟我聊下去了,当时,她唯一可以接的上的话就是,“哎呀,你这人……”她的……不是代表了很多不同的话,而是,真的没什么可说了。之后,沉默一下,她再说,“你回来吧?”我说,“等我妈好点了。”然后,blahblah,这就算混过去了。
有一天周六,我早上按我爸的要求去他的公司,据说,那天会有京城一家很有名的融资咨询公司的评估师来给我爸他们进行所谓的“交流”。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请个人来给他们在某些尚不明白的问题上“扫盲”。我爸的意思是,最好,我也去“见识一下”。
我比预定的时间早很多到公司。我觉得我爸最近对我似乎特别提携,他的这种提携让我总是在思索,真的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当心奸商才好。
我上到办公区,宽大的走廊里因为是周末而特别安静。不过,很远就听到我爸高着嗓门儿跟谁笑着。我走到办公室外面,敲了两下就推门进去。一进门,还么看见我爸,就看见屋里大苍蝇一样转着一架飞机模型。我正诧异,一眼看到里面我爸正拿着遥控,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开心的玩着。我的脸马上一黑,真的这次是黑了,那个男孩子我认识,就是那位前面提过的“女博士”的儿子。
我爸见我门口绰着,停了一下,招呼我说,“你来了,认不认识了,你XX弟弟。……哎,也不打个招呼。”
我心里一下起了一阵火儿,我想,操,干什么不让这小子给我请安?我没理他们,走过去饮水机那里去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在我这一系列地举动中,那小子也没跟我“请安”,我爸也没再搭理我,他们照样在那间50多平米的办公室里玩着“小飞机”。我坐在沙发上,有点悲哀。我觉得自己挺多余,像空气。
我爸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我的印象里,上一次见到他这样开心,大概是我和那小子差不多年纪时候的事吧。我忽然记得自己当初也很想有一架真的,可以飞到天上的,装着电池的模型飞机。我记得跟他提过,当时,如果没有记错,交换的条件是我期末考到班上的第几名。后来,好像是我没有考到那么好。也可能是考到了,却得了别的奖励。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清的是,我的确问他要过这么一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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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看着他在笑,我冷冷的看着他身旁的那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会嫉妒,我也第一次发现,我嫉妒的时候,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
终于,他们玩完了。我爸收起飞机,递给男孩子。然后走到我边上的饮水机,打了一杯水,递给男孩儿,然后自己又打了一杯。我爸喝了一口水,说,“你XX弟弟正在等澳洲的签证呢。小家伙英语不错,比你当初好多了。先去读读高中,到时候,准备也送去英国读大学。哎,你在那边熟一点,到时候你给找个好点的大学啊。”
我喝了口水,冷笑了一下,“不用吧,X董,21世纪了,什么大学网上查不到啊?自己查好了。”
我爸挺不满意我当众给他难堪,“你看看你说话那个口气,翅膀多硬,要不是老子后面撑着你,你有今天?……”
我打断我爸没说完的话,“不至于吧,就为了这点小事儿就上纲上线?别让人家外人知道了,不然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我也是话没说完,就被我爸一手抓着棉衣领子给提溜起来了,“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别以为你大了我就不敢打你了。”
我从我爸上来抓我的时候脑子就短路了,我也顺手上去撕扯着他的毛衣领子,“你试试,你试试,我看你今天敢动我一下。”
不知道那里出来了一些人,我没看清都是谁。我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我推开人走出公司。走到大门外,我看到我无数次恨的牙痒的“女博士”开着那辆我爸原来开过的奔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攥住的指头几乎要扎进肉里。我看着那辆车开走,我回头看看那所挺气派的办公楼和不远处那连成一片的厂房。那一刻,我应该是嘴角带了一丝恶毒的冷笑。
我没有回家,我直接搭着地铁去了曾经多次去过的寺庙。我走到大殿,跪下来,怒火中烧的我狠狠地在地上真的是来了个三拜九扣,我恶毒的发誓,我一定要把这一切委屈,我的,我妈的,都从你们身上找回来,不做到这些,我誓不为人!如果,佛祖保佑我可以实现这一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