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些回忆》作者:懦弱矜持_第8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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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她瞪着我的目光,我看着窗外,也不理会司机会不会很郁闷,“我就是畜生,我妈,我男友,你,所有人都这么看。呵呵,等会儿给你送回去了,我接着麻烦这师父得给我送动物园儿去,免得我出来把谁再给咬了。”
    开车的师父似乎是想缓和气氛,赶快掺和着说,“小姑娘,别生气,有话好好说。不过,这位姑娘,你这妹妹?朋友?说的挺对的,你们还上学呢吧?那地方啊,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少去点儿,那里面什么人都有,真的,我就不让我儿子去……”
    司机看来和我一样的老“腐朽”,不过,他这一掺和,沈芳和我都不好意思再吵什么了。到了下车的时候,我没让他找零。我想,要不是他掺和进来,沈芳看那架势得把我活吞了。也或许,我会把她活吞了。
    
    我送沈芳上楼,进到房间,她直接走过去床上躺着。我本想马上走,怎么说都出来一天了。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像一只委屈的小猫似的。我打开冰箱,取出一瓶水,倒在杯子里给她拿过去。我蹲在窗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喝点水吧?”
    沈芳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皱了皱眉头。我又轻轻地问,“你怎么了?”
    她这才低声说了句,“景明,我很难受。”
    我心疼极了,凑过去拉着她的手,小声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吃坏肚子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还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我想起身把毯子拉过来给她盖上,刚一动,手就被她握住。我只好就这么蹲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也爬到了床上,抱着她一起躺着。我轻轻在她身上拍着,我问,“好点了吗?”“嗯。”她的声音听起来又无力又短暂。我把她往怀里用力抱了抱,她的身体软软的很温暖。就着样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想起要根我妈说一下,我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我想了一下跟我妈说,“我今天不回去了,我老板饭局上喝高了,我照顾她一下。”我妈似乎是颇有微辞,“真么这么疯。”我觉得怀里的沈芳似乎动了一下,赶紧把手机贴近了耳朵,我挺烦我妈这款三星,话筒声音大的跟免提似的。不过,好在我妈也就是说说,完了还交代我明天要是沈芳有空请她来家吃年饭。
    我挂了电话,正想把沈芳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一下,却听她说道,“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
    我笑着捏了她的脸一下,“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不喜欢你还请你去吃饺子?”
    她没再说什么,又把头拱回我怀里。我把脸在她额头上靠了一阵子,说,“刚才那事儿,对不起啊,我,你也知道我这人,就这德行。”
    沈芳噗哧笑了,“嗯,早领教了。”
    我推开她头看着她,“你还难受吗?”
    沈芳一怔,“你要干什么?”
    我笑着说,“要是不难受了跟我道个歉,你也骂我来着。”
    她看看我,淘气的冲我努了下嘴,“sorry。”
    我笑了,挺开心的。我装得很严肃地教训道,“以后不许出去乱玩儿了。知道不知道?”
    沈芳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把脸凑到我脸上。那天我们就这样抱着睡着了,睡到半夜起来迷迷糊糊脱了外衣,然后又抱在一起睡了过去。我觉得似乎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塌实了。
    
    早上,我一直觉得困的不行。连她这只大懒猫都醒了,我还在那里一觉一觉的迷瞪。她洗完澡出来见我还在呼呼睡着,过来推我,推了半天我从反应过来。她笑着说,“你啊,以后可别再说我什么昼寝啊,朽木啊。自己不也是这样。”
    我揉着眼睛,摸到眼镜带上,笑着说,“你是不是昨儿给我下药了?过来,让我闻闻你身上什么味儿?是传说中的百花软筋散还是七星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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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2-27 10:4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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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除夕,我把沈芳带回家里,一起过了个新年。
    我妈倒是没觉察出我和沈芳有什么特别,也或许是我和沈芳都刻意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对视都很少。我妈似乎觉得沈芳还不错,很随和。吃完饺子看完晚会,我妈客气的说,太晚了别走了。于是,沈芳就也随和的答应住下。我敢快在小阿姨的帮忙下把我的屋子收拾出来,自己住到了楼下的客房。我妈在沈芳不在场的时候,似乎是夸奖的语气说,“挺好的,一点儿也不外气。”
    我听了,倒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遗憾。
    临睡前,我走到沈芳的屋子里,她正在翻我小时候的照片,边看边笑。我走过去,说,“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雍和宫上香去,可热闹了。”
    沈芳笑着说,“上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是说有庙会吗?”
    我说,“那得过两天才开始呢,你要是乖点,就到时候带你去。”
    沈芳很听话的便躺下了,我正要走,被她拉住,只是什么也没说,就是那样笑笑地看着我。我也笑了一下,扫了一眼门口,迅速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好睡吧。”
    我看她闭上了眼,心里叹了口气,走出屋子。我来到客房,躺在沙发床上,看着天花板,心想,要是我分身有术该多好。
    
    大年初一,果真那庙里挤的人山人海的。大殿门口上香的人挤成一团,朝前拜的时候恨不得把前面人的衣服给烧上几个窟窿才好。沈芳只是拜了大殿,而我,可能是因为心怀愧疚无以凭借吧,执意地挤着每个殿都烧了一遍。出了门,我们打车回家,路上沈芳笑着说,“你怎么那么诚心的样子?”
    我没说话。
    她又说,“没想到你还信佛的。”我这才接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看我长得一脸凶相拜不了佛祖?”
    她要摇头,“不是,我是说性格。你这么执着的人,景明,你知道佛家是最忌讳人世的执着的。”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仍是说,“是吗?还有不执着的信仰啊?”
    中午的饭桌上,我妈问起上香的事,沈芳笑着跟我妈学了我的样子。也说了她这些看法,我妈似乎觉得沈芳看的很准,“她就是这个脾气,跟她爹一样样儿,不过,她爹是心执着,她是事儿上执着。都是两头牛,拉都拉不住。操心着呢。”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沈芳,她正笑呵呵地看着我。
    吃完午饭我送沈芳回去,到了酒店,沈芳无意间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你父亲?”
    “哦,他啊,出差了。”我爸那会儿正在上海,当然是和奸商正琢磨着宏图大计。我觉得我也没算骗人。幸好,沈芳似乎从不打听我的私事。她的这种英国作风省去了我不少尴尬。当然,也有郁闷的时候。本来,我把沈芳带回家的时候,我满心期望着她见了我家的小楼儿会很吃惊的对我刮目相看,不过,这姐姐也不知是不是见多了大场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本想麻雀变凤凰的虚荣心没有得到应有的满足,的确小懊恼了一阵子。看来,她是太衬了。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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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二的上午,又是在我妈的指导下,我给男友主动打了电话。电话里我刚说了句,“在哪儿呢?出来坐坐吧?”他就略带得意和无所谓地,说,“今天啊,可能没空,我正和我女朋友吃鱼头呢。”
    我听到这句话,心猛地抽了一下。我努力按住自己的情绪,笑着说,“哎,这么大人还赌什么气啊。”

“什么赌气啊,我可没那个闲心,哎,你要不和她说两句。”男友的口气让我似乎有点觉得这是真的。
    我坚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因为某种情绪而变得诡异,我望了一眼沙发对面坐着的神情紧张的母亲,努力轻松的说,“这两天,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大家出来谈谈吧,我觉得我们有些误会……并且……并且,我自己确实态度有问题。”
    男友想了一下,“要不初五吧,这两天太忙了,我女朋友单位查的挺严的,好不容易放上几天假,等她回去上班了吧。”
    我跟自己说,忍住了。我吸了口气,笑着说,“行啊,初五吧。晚上6点半,学校边儿那馆子,你知道的。”
    
    电话挂了。我妈上前来小心地问,“晓军怎么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啊,嗯,说好了,这几天他忙,到初五吧。”
    我妈又说,“你到时候可得好好跟人家赔不是,不许跟以前似的。”我看着我妈一脸地责备,我觉得我妈这人就是单纯的很,谁在她眼里都表现表现能成好人。
    
    我不想呆在家里,我不想我妈看出什么。于是,我还是打着陪沈芳的旗号出了门。我并没有去找沈芳,而是去了西边那个我小时候经常去的公园。我记得当初我和我爸决裂的那晚,我就是在这里过的。我绕着那公园的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人挺多的,不少外地人,不过,似乎也只有我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与众不同。我站在湖边,想起男友说话的口气,我觉得,如果他是骗我的,那么,他也太傻了,如果,他要找一个代替,那么这个人也太不成熟,再如果,当真是他找了别人,那么,怎么说,我们在一起9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9年,真的是一场莫大的讽刺。
    我就那样站在湖边儿,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诡异,旁边一个老大爷一直怀着揣测的眼神看我。我冲他笑了一下,甭操心了,我还不想学王国维,一头扎在这个烂泥塘里憋死自己。
    可能,我猜他说这话应该是前两个范畴。就正如我和沈芳最近的关系。我因为失落去找了沈芳,他也一样。不过,我觉得我是个畜生,所以,我才这样做。他呢?难道他也是个畜生?不会的。那么,其实,我并不是各例,可能别人也会如此?我不知道。不过,想想这么久的感情,曾经被这么多人羡慕,曾经被自己如此的自豪,但,只是一封信,一个电话,然后就轻而易举地断了,我们两个本许着白头到老的誓言,不料,一个转身便各自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不知道是该讽刺自己,还是该讽刺爱情。
    
    我又绕着湖晃了一会儿,才出了门。我来到沈芳的酒店,进门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的样子看着电视。我脱了鞋爬到床上,和她一起看着。可能是我话不多,情绪也不高,沈芳一会儿就觉察出了我的不对劲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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