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都是必须解决的难题。”
本吉蓝哼了一声:“是你的问题,别扯上我!”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想宰宗佑祥的心情可不并不比我小,我就不相信,这家伙每年从你那儿拿走50%的利润,你能毫不在乎。”
被我一语说中心事,本吉蓝的脸色有点难看。宗佑祥当年支持本吉蓝的父亲夺取本省政权,作为回报,得到了当地石油开采、旅游、餐饮等各方面的经营优惠,从而一举成为富可敌国的巨商。时过境迁,本吉蓝如今当政,自然忍受不了宗佑祥垄断当地经济的作法,双方冲突自然不可避免。
“好吧,既然宗佑祥是你我和表弟的死敌,那就先解决他再说。”本吉蓝摸出一个U盘交给我,“这里有他的全部资料,藏身点就在距离这儿80海里的一个小岛上。”
我接过U盘:“你要维护你父亲的威信,不方便亲自出面,就由我这个宿敌出面好了。不过,费用、人员和装备统统由你出。”
本吉蓝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简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真会为你那白氏家族省钱。”
“你只出钱,我可是出命,算起来还是你占了大便宜。”
“想不到这辈子我还能遇上个对手。”本吉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我预感不妙,提前警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把展昭留在卡里岛,劝他父子相认,然后让他加入M国,方便父子团聚等等,就是你出的鬼主意。你要是敢招惹展昭,我就跟你拼了这条老命!”
本吉蓝嘴角露出狐狸式的狡猾笑容:“如果说,我对你更有兴趣呢?”
不等他说完,我抓起水晶烟灰缸便飞向他的脑袋。
这家伙动作倒是敏捷,一闪身就出了门,走廊上充满了他放肆得意的大笑。
TNND,这混蛋竟然调戏到老子头上了,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老子早揍他个稀巴烂!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追到门口大叫:“这事儿不准告诉展昭……”
“放心,有我心疼你就够啦,我可不舍得小表弟为你心疼……”本吉蓝远远回答。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站在房门外破口大骂,两个卫兵偷偷直笑,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经过一天的紧张准备,明天就要出发了,尽管我很想见大猫,可是我不敢。他太了解我,又太过敏锐,只怕我三句话没说完,便会泄了底。
大猫,我在为我们的明天而奋斗,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再次拥抱你,拥有你……
2009年12月16日 雨
没想到,日记的最后一篇是由我来写的。
没想到,玉堂那么懒的一个人,居然会写下这么长的日记。
没想到,他会记录下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没想到,最后,他会长眠在冰冷的大海里……
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
2009年12月11日,玉堂驾驶快艇追赶宗佑祥时,不幸两艇相撞爆炸起火,无人生还。
我和他,戏剧性的重逢,又戏剧性的离别,永远……
我甚至记不起我们最后分别时是怎样的情景,好像,这一次他又突然消失,还是没有说“再见”。
他留下一段DV给我,说了很多“啊……嗯……这个……那个……我想……”,就是没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句子。
他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很可笑,以前的他,自信又自负,这种忐忑、紧张、无措从来与他不沾边。
我反复看了很多遍,慢速、快进、定格、倒带,他每一个表情我都烂熟于胸。
为什么,每一个画面上他都皱着眉?即使在笑的时候,眉头依然拧成一道深沟。我真想抚平这碍眼的沟,可是伸出手,触到的只有冰冷的屏幕。
你最后,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呢?
这个谜,只怕我永远也无法解开……
在为玉堂举行的海葬上,我见到了他的爷爷。七十多岁的老人,仍然挺拔坚毅,神情刚硬。面对大海,白爷爷沉默了很久。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痛苦和悲哀,比我要更加深重吧。
白爷爷自始至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块表。蒋平告诉我,那是玉堂父亲出事前戴的,指针永远停在下午2点36分。
这是玉堂最珍爱的东西。
玉堂,你的时间,停在哪一刻哪一分?
没有人知道。
我所能看到的,只有一块块烧成黑炭似的东西,在海面上漂流。
日记我也看了很多遍,每一个字都在脑海里清清楚楚,好像把玉堂的人生又重历一回。
我从来没有怪过玉堂不辞而别,也没有恨过他。他给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爱与温暖,是我一生最可宝贵的回忆。
但是,我没想过要和玉堂复合,我承认我害怕,我怕又有不可阻挡的因素分开我们。一次,就已经够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再多的打击又算得了什么?很多人说,生离最痛。可是那至少所爱的人还活着,有遗憾,还有机会弥补。而死别,就是曾经相爱的人,变成一盒骨灰,一张照片。
以后的日子,不会再有玉堂了。
你说,只有学会爱自己,才会有勇气爱别人。你怕我不会照顾自己,怕我再折腾自己。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好好生活。
我不怕寂寞和孤独,因为,我有我们的回忆,还有小猫。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父亲不再试图挽留我。他说,我这多情的毛病遗传自母亲,谁也改变不了,他不想失去我这个儿子,所以,一切由我作主。
其实,他是歉疚,如果不是他用了极端的手段,玉堂也不会那么急于铲除宗佑祥,获得他的认同。
父亲给了我生命,却使我失去生命的意义,大概,这就是我的命吧。
至于那个表哥本吉蓝,我反而很歉疚,知道玉堂出事时,我一时冲动,把他揍得面目全非。我从来没有这样暴力过,可他一点没有责怪我,还一直细心地照顾我,将善后事宜都安排稳妥。
他说,这是他欠我的。
我和玉堂之间,究竟谁欠了谁?
想到头痛,也想不出什么,这两天,我好像思维凝固了,能想起的,只有我和玉堂的过去,其他什么都想不起。
已经很晚了,我应该休息了吧?从前每次都是你揪着我去睡觉,现在,我会乖乖地自觉去休息。
晚安,玉堂。
2010年6月7日 晴
准确地说,养猫日记是结束了,在大猫写下最后一篇的时候,白玉堂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
现在来作备注说明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家伙,姓名:唐贵;性别:男;职业:无;文化程度:小学;
瞧见没,整一个无房无钱的无业俗民,郁闷……
但是,能够走在阳光下,生活在大猫旁,就算当乞丐,都会梦里笑醒。
说实话,当宗佑祥的Five-seven?手枪子弹射穿我的防弹衣时,我以为,我真的要和大猫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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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没有机会说再见。
所以,我绝不会饶恕宗佑祥,当他走到我身边时查看时,我奋起最后一击,将他打翻在地,然后开始厮斗。
最后的情形我已经记不清,据本吉蓝事后说,没见过像我这样,自己已经昏迷不醒,还在拼命掐人脖子,扳都扳不开。
那是破坏我终生幸福的罪魁祸首,死也要拉着他垫背!
也许上天怜悯我,也许冥冥之中父母的保佑,我奇迹般逃过了死神的魔掌,慢慢恢复过来。
本吉蓝对外宣称我已死,连大猫都隐瞒了。我质问他这样做的原因,这家伙嬉皮笑脸地说,是为了让我脱离白氏企业。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用心?一来,宗佑祥被杀,身为本省军政负责人,他必须抓到凶手,作一个交待。如果凶手与宗佑祥同归于尽,那就省心多了。第二,我怀疑这家伙对大猫居心不良,意图趁虚而入,瞧他对大猫的殷勤劲儿,简直是赤摞裸的示爱!
大猫在我海葬后不到一周就回国了,而我只能困居本吉蓝的私人岛屿,寂寞度日。我知道那时我已经没有再和本吉蓝谈判的资本,只能等待。
等待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每天,我坐在蓝天白云之下,听着大海的声音,思念着我心爱的人。
我无法想像大猫失去我之后会怎样痛苦,联想到重逢前他的糟糕生活,我甚至希望他早日找到恋人,无论是林子弘或是其他人都可以,除了本吉蓝那只狐狸!
本吉蓝也会来探望我,对于我平静的态度,他倒很诧异。传说中的白玉堂高傲又自尊,怎么可能忍受软禁的生活?经历了生死的我,早已无所谓了,虽然我还未到三十岁,可是心境已是知天命了。
一个月前,我居然再次见到了猫爸,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也沉默,只是各自喝着红酒。我想问大猫过得好不好,却又不敢提,那是猫爸的软肋,上次他差点一枪崩了我,估计现在还对我怀恨在心。
就在我喝到第五瓶的时候,他突然扔给我一本护照。我狐疑地打开,就看到唐贵这囧囧有神的大名,差点一口酒喷出去。
“我不想看到两个活死人,所以,你赶快给我滚回去吧。”这是猫爸唯一对我说的话。
于是,我立刻被扔上船,六个小时后,我已经到了H市。
很意外的,我在机场竟然看到了大猫,当场目瞪口呆。
看着大猫微笑的面容,我觉得这像一场梦。
后来我才知道,是本吉蓝通知了大猫,他怕我突然出现在大猫面前,会吓着大猫。
虽然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可机场仍有不少人往来,我和大猫只相视一笑,就像朋友一样,若无其事地拖着行李,上车。
夜晚的灯五光十色,像彩虹一样灿烂,我和他,谁都没说话。
此时,我们已经没有了语言。
大猫接我回了他的家,刚关上门,我们已经死命拥抱在一起。
感受到彼此温热的身体,才能确定我们真的还活着。
我疯狂地吻着他,抱着他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不知道该怎样宣泄我的情绪。同样,他也死死地勒着我,几乎要把我搓揉成粉。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撕光了他的衣服,我嗅到他特有的清甜气息,我压着他光滑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失去了理智。
在我进入的一瞬间,他疼得浑身僵硬,可他仍然紧抱着我,不肯放手。
我们活着,我们拥有彼此,能够表达出来的狂喜,就是互相占有。
那一夜,我们疯狂作爱,直到精疲力竭。
事后,大猫两天无法下床,全身星星点点的抓痕咬痕,我身上也是星罗棋布,索性陪着他睡了两天。
幸好,他事先请了年假,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