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咬了好几口,才吐出他的手指,心里好像解气了一点。
看著红红的有牙印的手指,他倒也不生气,还将手指放到唇边伸出小舌舔了舔「好甜哦」
这个举动配著他那绝世的脸蛋,苏倾就这麽愣愣地连著杨梅核一起吐进了肚子,妖孽啊妖孽~
「好美的人~」劫匪们两眼放光直直地盯著贺楼奚。
感觉到热切的视线传来这边,苏倾不满地侧过头,怒道「看什麽看,没见过帅哥啊」
就在贺楼奚转头浅笑的霎那,苏倾更深地体会到了“人比人气死人”的深意,贺楼奚的一个回眸、浅笑足令劫匪们魂魄具呆,当贺楼奚拿过马鞭架起马车从他们身边行过时,那些劫匪们依旧没缓过神,这也足已让苏倾气的火冒三丈。
「喂,回马车去把面皮带上」苏倾不满地瞪著他。
「倾儿,是不想被人看见我这模样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有你这张脸在,老子还怎麽吊MM。
贺楼奚又拿了一颗杨梅放进他的嘴里「先陪你一起驾马车」
苏倾吃著杨梅应道「那好吧,等找到住的地方你就把人皮面具贴上」吃著杨梅,看著身边的人,好像现在也不是那麽热了,反而很清凉呢,舒服地半眯起眸子,一人一颗杨梅,好不惬意……
*** ***
两人驾著马车终於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落脚处,眼前的房子倒还挺大的,只是看上去像是年久没人住过了,白色的四周墙壁上布满了爬山虎,朱红的大门上全是蜘蛛丝,苏倾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们嘎吱一声就开了,“风一吹,卷起一片尘土”这是苏倾扫视过後得出的结论,空有外表,连个屋顶都没有,只有一个拐角处有一个小小的棚子,棚子里铺著些许稻草,还有个白衣乞丐睡在那里。
「唉,让走城镇不走,偏偏要选小路,这可好了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小倾是在怪我吗?」
「我有说是你吗?」原先还想顺路去苏州的呢,但这个公主大人偏偏要操小路~
「琴儿,去将马车里的干粮拿些来,小倾你去拾些柴火」娄月吟吩咐道。
「好好」就知道吩咐别人,公主了不起啊~
「倾儿,我与你同去」贺楼奚拉住苏倾。
苏倾一个劲地点头「好啊」
我不是和尚 三十八
月明星璨,清风微拂,苏倾枕著贺楼奚的大腿躺在铺好的稻草上望著天空,若是以後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转个头,四目相视,两人眼中均含笑意
「以後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说出心中所想,苏倾直直地看著他,小奚会答应吗?毕竟…
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说「好」
没有过多言语,也不需什麽承诺,只就单单一个“好”字,足矣
如此气氛,总会有那麽一些人不识趣地打扰,这不,一声凄哀透凉阴沈的声音响起「饿¨」
要说这声音只是让人吓一跳的话,那此声音的主人真真让人差点没吓破胆,一身白衣上面还沾有血渍,凌乱的长发掩盖著整张脸,看不清面容,发隙间隐约可见一双深黑茫然的眼眸,嘴角处干涸的血丝一路沿至颈项,映著月色更显阴寒
「靠,你以为你是聂小倩啊」缓过神来的苏倾脱口就爆出这一句,没有聂小倩的姿容,晚上就不要穿白衣出来吓人!
「饿…」那人只是哑声重复著一个饿字
「你饿就去吃东西啊,盯著我们两个干什麽」就算小奚看上去有很想让人咬的冲动,但也轮不到你
「你可是想吃」看出他的视线在那半只野兔肉上,贺楼奚便拿到他眼前笑说著「吃吧」
那人双手抢过,躲到旁边的小角落里咬了起来,生怕别人和他抢似的,不过一小会的功夫他就将那兔肉给吃完了,然後又走向两人,伸出手「饿」
「还饿?」都吃了半只野兔了
贺楼奚站起,小心地摸了下他的头「我去给你拿吃的,等我」
那人的眼珠似乎动了一下。
看贺楼奚这麽对他,苏倾心里滋味不太好受,干嘛对他那麽好,哼,他可怜,我不也可怜!
贺楼奚拿了些糕点干粮给他,他便又躲到墙角去吃了,贺楼奚也在他身旁蹲下,轻声道「慢些吃」
那人略一顿,抬眸看他一眼,又埋头吃东西了。
「你认识他」苏倾走过来问道。
「他很像我的一个朋友」贺楼奚看著他,眸中流过悲痛,是他吗?是那个白衣儒雅的流澈公子吗?
那人吃完後,小小地看了眼贺楼奚,似乎感觉到他没有恶意,便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贺楼奚小心翼翼地拨开他面前的发丝,搭到耳後,又看了他好半响。
苏倾脱下长衫披在了那人的身上,贺楼奚看他一眼,淡淡地笑了,苏倾也笑了,你要保护的人老子当然要为你守著…
清晨,一大早苏倾就攥著拖著拉著哄著白白去河边洗澡,白白就是苏倾大爷为他起的名字,缘由就是苏倾希望他白白净净的,现在白白死活不肯和苏倾同去,紧紧地攥著贺楼奚的衣袖。
「好好,我带你去吧」贺楼奚好笑地看著两人。
「不行」苏倾一把扯过白白,半抱半拖著往河边去了,小奚都没给我洗过澡,凭什麽要给你洗,哼哼,死拖著他往河里一丢,提起衣袖嘿嘿一笑,扒完了白白身上的衣服丢掉,搓啊搓,终於洗好了,拿了一套杏黄色的长袍给他套上,然後又为他擦干了头发,拍拍手,大喘一口气「终於搞定了」
整装梳洗後的小清倒还真是清秀儒雅,干净透澈,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茫然呆滞。
倚靠在一边树旁的娄月吟看著他,不由得皱起柳眉。是他吗~
「二殿下,真要带上他吗?」娄月吟问道。
贺楼奚笑起,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恩,他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哦~ 是吗?」娄月吟别过眼睛看向白白
贺楼奚笑而不语,从她身边走过。是吗?或许、如今已不是了~
… …
我不是和尚 三十九
… …
几人收拾好东西,便上了马车,因为贺楼奚要照顾白白,苏倾只好同小红一起驾著马车
「白白,要吃酥糕吗?」娄月吟拿著一块酥糕递向白白。
白白呆看著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贺楼奚身边缩去,不见反应,娄月吟微皱起眉。
接过酥糕,贺楼奚抚著白白,将酥糕放到他嘴边「很甜的」
感觉到安心的气息,白白张开嘴,将酥糕吃了下去。
行了一个时辰的路程,苏倾驾著马车在路边的一处茶寮附近停了下来,朝里面喊了一声「喝茶喝茶啦」
「老伯,给我们五碗茶水」苏倾对著老伯笑道。
「公子稍等」
「白白,来,喝水啦」苏倾端著碗像捉弄小孩一般调弄著他「白白,以後只要喊我一声哥哥,就会有许多吃的东西哦」摸著他的头「来,喊一声」
白白看都没有看他,完全当苏倾是空气。
「太不给面子了,尚小子比你可爱多了」不知道那小P孩怎麽样了,还真怪想他的,无趣地喝著茶,他问娄月吟「什麽时候才到狐胡啊」∴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若是你来驾马车,约计还有一月之余」
「什麽,还有这麽久」那老子岂不是累死了!
「不过,今日便会有人来接我们,估计十日就到」
「那就好了,你怎麽不早让人来接,害我白白赶了这麽久的马车,您老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该死的母夜叉,太过分了。
「公主本来就对你很好,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昀琴愤愤不平道。
「是是,昀大小姐说的太对了,公主对我怎麽会不好」说著还笑嘻嘻地看著娄月吟「很好呢~」
娄月吟也回笑地看著他「小倾明白就好哦~ 姐姐是很疼你的」
「是呢~」哼哼
约摸一个时辰,四个异服男子分别骑著四匹白马来到茶寮,对著娄月吟单膝下跪道「公主」
娄月吟轻挥衣袖「起来吧」
四人起身後,未再说什麽,便径自走了,留下了四匹白马。
「我们就骑这马回狐胡吧」娄月吟与昀琴双双翻身上马。
「狐胡国的白玉千里果然名不虚传,好马好马」贺楼奚摸著马赞扬道。
「白玉千里,能行千里吗?」不过这马倒挺漂亮的。
「尚不止千里」贺楼奚走向那老伯,由衣袖拿出十几张银票递给他「老伯,烦您先照顾他一段时日,些许日子,定会有人前来接他」
看著手中的一叠银票,老伯连忙说道「这、这也太多了」
「老伯,就麻烦你了」贺楼奚躬身一揖,老伯连扶起他「公子言重了,您就放心吧」
「多谢」将他面颊的发丝拂至脑後,贺楼奚轻轻道「他日後、你依旧是那个翩然儒雅的流澈公子」是认定,也是承诺
「小红啊,你要好好的,下次我会回来接你的,乖啊」苏倾拍著小红的屁股念叨著,小红摇了摇尾巴“知道了,别再罗里罗嗦了,你走了倒还清净”
「恩,乖了」苏倾也走向老伯「老伯啊,我的小红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他」他又摸了摸白白「白白,老子走了,记得想我啊」
「倾儿,走吧」贺楼奚坐在马上,向苏倾伸出手。
「恩」拉过、跃上,两人共乘一骑离开了这小小的茶寮。
白白看著蓝色身影离去的方向,眼睛微微有些闪烁……
*** ***
长安、皇宫、太子殿
「小奚奚的信?」殷随风随手自贺楼!手中抽过,懊恼著「小奚奚走也不说一声,小!你也不告诉我,咦,这流澈是谁?」
「流澈吗?应当是狐胡文闻名於耳的流澈公子,似乎这次奚遇到大麻烦了呢」贺楼!半眯起眼眸,深深地笑著。
「小!,你这样笑真像狐狸,不过奚到底遇到什麽大麻烦了?」
「此事还不甚清楚」手指轻敲椅端「吩咐下去,查清我那“皇侄”的身份」转而看向殷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