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向格陵兰移民,最后从大约公元1000年到1350年屡屡到达北美洲的东北部海岸。在美洲发现的唯一的关于古挪威人的考古遗址是在纽芬兰岛上,可能就是古挪威人传说中的文兰地区,但这些传说还提到了一些显然还要更北面的登陆地点,就是在拉布拉多海岸和巴芬岛的一些地方。
冰岛的气候使放牧和极其有限的农业成为可能,它的面积也够大,足以养活源自古挪威人而一直绵延到今天的人口。但格陵兰的大部分地区都覆盖着冰帽,甚至那两个条件最好的海岸边的峡湾也只能让古挪威人进行最起码的粮食生产。格陵兰的古挪威人口从未超过几千。它始终依靠从挪威运进粮食和铁器,从拉布拉多沿海运进木材。与复活节岛和其他偏远的波利尼西亚岛屿不同,格陵兰无法维持一个自给自足的进行粮食生产的社会,虽然它在古挪威人占领之前、占领期间和占领结束之后,确曾养活了一些自给自足的伊努伊特狩猎采集群体。冰岛和挪威本身的人口太少、太穷,不可能继续养活格陵兰的古挪威人口。
在13世纪开始的小冰川期间,北大西洋的变冷使格陵兰的粮食生产和古挪威人从挪威或冰岛前往格陵兰的航行变得甚至比以前更加勉为其难了。已知的格陵兰岛民与欧洲人的最早后的一次接触发生在1410年,当时一艘冰岛船被风吹离了航线,靠上了格陵兰海岸。当欧洲人最终又于1577年开始访问格陵兰时,岛上古挪威人的殖民地已不复存在,显然在15世纪便已消失而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但是,考虑到公元986年至1410年这一时期古挪威人的造船技术,如果船只直接从挪威本土开航,那事实上是无法到达北美海岸的。古挪威人要想到达北美海岸,就得从格陵兰的殖民地出发,因为格陵兰与北美只隔着宽200英里的戴维斯海峡。然面,要使这样一个勉强够格的殖民地去支持对美洲的探险、征服和殖民,其希望等于零。甚至位于纽芬兰的古挪威人的唯一遗址,显然不过是几十个人住过几年的一个过冬的营地。古挪威人的传说描写了他们在文兰的营地遭到叫做斯克里林人的袭击,显然这些人或者是纽芬兰的印第安人,或者是多西特爱斯基摩人。
中世纪欧洲最遥远的前哨基地纽芬兰殖民地的命运,始终是考古学的传奇性的神秘事件之一。格陵兰的最后一批古挪威人是饿死了呢,是试图扬帆远去了呢,是与爱斯基摩人通婚,或是死于疾病或爱斯基摩人的弓箭之下呢?虽然这些关于直接原因的问题仍然无法回答,但古挪威人在格陵兰和美洲殖民失败的终极原因是非常清楚的。它的失败是由于发起者(挪威)、目标(格陵兰和纽芬兰)和时间(公元984—1410年)必然使欧洲在粮食生产、技术和政治组织方面的潜在优势无法得到有效的运用。在对很大一部分粮食生产都不相宜的纬度太高的地区,在欧洲穷国之一的无力支持下,几个古挪威人手中的铁器没有斗得过爱斯基摩人和印第安狩猎采集族群手中的石器、骨器和木器,要知道这后两种人是世界上掌握在北极地区生存技巧的最伟大的专家!
欧亚大陆人第二次向美洲移民的企图成功了,因为这一次在发起者、目标、纬度和时间方面都使欧洲的潜在优势得以有效地发挥。和挪威不同,西班牙富有而又人口众多,足以支持海外探险和对殖民地进行资助。西班牙人在美洲的登陆处的纬度是非常适于粮食生产的亚热带地区,那里粮食生产的基础起先主要是印第安的作物,但也有欧亚大陆的家畜,特别是牛和马。西班牙横渡大西洋的雄心勃勃的殖民事业开始于1492年,这时欧洲远洋船只建造技术为时达一个世纪的迅速发展宣告结束.它吸收了旧大陆社会(伊斯兰世界、印度、中国和印度尼西亚)在印度洋发展起来的先进的航海术、风帆和船舶设计。在西班牙建造和配备人员的船只能够航行到西印度群岛;类似于格陵兰岛上妨碍古挪威人殖民的那种情况不复存在了。西班牙在新大陆建立了殖民地之后,很快又有6、7个欧洲国家加入到开拓殖民地的行列中来。
欧洲在美洲的第一批殖民地在西印度群岛,以哥伦布于1492年建立的殖民地为其开端。
西印度群岛的印第安人在他们被“发现”时估计人口超过100万,但大多数岛上的印第安人很快就被疾病、驱逐、奴役、战争和随便杀害消灭了。1508年左右,美洲大陆上的第—个殖民地在巴拿马地峡建立。随后分别在1519—1520年和1532—1533年发生了对美洲大陆上两个大帝国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的征服。在这两次征服中,欧洲人传播的流行病(可能是天花)起了主要的作用,不但杀死了大批人口,而且还杀死了皇帝本人。其余的事则是由一小撮西班牙骑兵在军事上的压倒优势和他们利用当地人口的内部分歧的政治技巧来完成的。在16世纪和17世纪中,接着又发生了欧洲人对中美洲和南美洲北部其余土邦的征服。
至于北美洲的那些最先进的土著社会,即美国东南部和密西西比河水系地区的社会,它们的毁灭主要是由病菌独立完成的,病菌由早期的欧洲探险者带来,但却走在他们的前面。随着欧洲人的足迹踏遍美洲,其他许多土著社会,如大平原的曼丹人社会和北极地区的萨德勒缪特爱斯基摩人社会,也是不用军事行动就被疾病消灭了。没有被疾病消灭的人口众多的土著社会,则遭到了与阿兹特克人和印加人的同样命运,被一些全面的战争摧毁了,发动战争的越来越多的是欧洲职业军人和他们在当地的盟友。作为这些军人的后盾的,先是欧洲母国的政治组织,后来是新大陆的欧洲殖民地政府,最后是继承殖民地政府的独立的新兴欧洲国家。
较小的土著社会则被私人组织的小规模的袭击和屠杀更随便地消灭了。例如,加利福尼亚的土著狩猎采集族群起初总共有20万人,但他们分散在100个小部落中,耍打败其中任何一个小部落根本用不着战争。在1842-1852年的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期间或其后不久,大多数这样的小部落被杀光的杀光,被赶走的赶走,同时大批的移民涌入了该州。举一个例子,加利福尼亚北部的亚希小部落,人数在2000左右,也没有火器。他们被武装的白人移民的4次袭击消灭了:一次是1865年8月6日17个移民在黎明时对一个亚希人的村庄发动的袭击;一次是1868年在一个深谷中对亚希人出其不意的屠杀;一次是1868年左右跟踪到一处洞穴对33个亚希人的屠杀;最后一次是1868年左右对被4个牛仔诱进另一个洞穴的大约30个亚希人的屠杀。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割胶热中,亚马孙河地区的许多印第安群体被白人移民用同样的方式消灭了。这种征服的最后几出戏是在当前的这10年中演完的,如始终独立的雅诺马马人社会和亚马孙河地区其他的印第安人社会,或是死于疾病,或是被矿工杀害,或是放置于传教士和政府机构的控制之下。
最终结果是:在适合欧洲的粮食生产和欧洲人生理机能的气候最温和的地区,人口众多的印第安社会被消灭了。在北美洲,相当大的保存下来的完整社会,现在多半生活在居留地里或其他一些被认为不适于欧洲的粮食生产和采矿的地方,如北极地区和美国西部的贫瘠地区。许多热带地区的印第安人已被来自旧大陆热带地区的移民所取代(尤其是非洲黑人以及亚洲的印度人和苏里南的爪哇人)。
在中美洲和安第斯山脉的一些地区,印第安人本来人数很多,即使在流行病和战争之后,人口中的很大一部分今天仍然是印第安人或混血人。在安第斯山脉的高纬度地区情况尤其如此.那里的欧洲妇女甚至在生育方面也有遗传性的生理障碍,那里的安第斯山脉本地的作物仍是粮食生产的最合适的基础。然而.即使在印第安人生存的地方,他们的文化和语言也已被旧大陆的文化和语言所取代了。原先在北美洲使用的几百种印第安语言,除187种外,全都不再使用,而就是在这最后的187种语言中,也有149种奄奄一息,就是说只有老人还在使用,儿童已不再学了。在大概40个新大陆国家中,现在全都把某种印欧语或克里奥耳语。作为官方语言。甚至在那些现存印策安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如秘鲁、玻利维亚、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只要看一看政界和商界领袖的照片,就可以看出,他们很多都是欧洲人.而几个加勒比海国家的领袖是非洲黑人,圭亚那的领导人则是印度人。
原来的印第安人口已经减少了,至于减少了多少,则是一个有争论的问题:据估计在北美洲最高可达95%。但由于旧大陆的人(欧洲人、非洲人和亚洲人)的到来,现在美洲的总人口大概是1492年的10倍 现在美洲的人口是来自除澳大利亚外所有大陆的人们的混合体。这种在过去500年中发生的人口变迁——除澳大利亚外任何大陆上最大的人口变迁——的最早的根
第十九章
非洲是怎样成为③③
黑人的非洲的
不管你事前读过多少关于非洲的书,一旦你身临其境,你对那里的第一个印象使你感到不知所措。在新独立的纳米比亚的首都温得和克的街道上,我看到了赫雷罗族黑人、奥万博族黑人、白人和既不同于黑人也不同于白人的纳马族人。他们不再是教科书里照片上的人物,而是我眼前的活生生的人。在温得和克外面,过去分布很广的卡拉哈里沙漠布须曼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批了,他们正在为生存而奋斗。但在纳米比亚最使我感到惊讶的是一个街的名字:温得和克闹市区的主要马路之一竟叫做“戈林街”!
我本来以为,肯定不会有哪个国家受到不知悔改的纳粹分子那么大的影响,竟然会用那臭名昭著的纳粹德国国会议员、纳粹德国空军的创建者赫尔曼?戈林的名字来给一条街道命名!果然如此。原来这条街是为纪念赫尔曼的父亲亨利希?戈林而命名的。亨利希?戈林是前德国殖民地西南非洲(后来成为纳米比亚)的帝国议会创始人。但亨利希也是一个有问题的人物,因为他的业绩包括欧洲殖民者对非洲人的一次最凶残的袭击,即德国于1904年对赫雷罗人发动的种族灭绝的战争。今天,虽然邻国南非的事态发展受到全世界较多的关注,但纳米比亚也在努力克服过去殖民地的影响并建立一个多种族和睦相处的社会。纳米比亚向我证明了非洲的过去和现在是多么地难分难解。
大多数美国人和许多欧洲人把非洲的土著看作就是黑人,非洲的白人就是近代的入侵者,非洲的种族历史就是欧洲殖民主义和奴隶贸易的历史。我们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