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思想渗透了小墨,风余偌的脸色黑透,咬牙切齿地狞笑著冲著师爹的房间去了。
这年唐黎十二岁,确定了自己要做什麽并以为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年轻的心总是太天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人生会遇到如何的挫折坎坷,只以为走下去,就是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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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相顾无言的库存用完了,泪眼漫天欢乐撒花(众:撒什麽花,怒!)
这篇文现在还没进入主旨呢,希望大家耐心等待,小时候的故事并不完全是废话……因为……呃,再说就透剧了,不说了。总之这篇不会有苍月无心长,情节……嗯,有点非主流吧(汗),我在尝试著尽量努力写好它。
话说重申一遍此文的主角是四个人,其中两个是江庭赭和唐黎,另外两个暂时保密。
岸渚江篱墨风起(美强)4人生若只如初见
他辞别了幽宇宫,先去找了郑天问,郑天问正忙著和北方一个叫苍寒堡的魔教斗得不亦乐乎,唐黎也不想依靠他。此时恰逢有一种流行的花粉病从南方蔓延到北方,唐黎很快就配出了解药,因循著这个病不知不觉游医到了北方。
华都城和盐海城的病情尤为严重,唐黎在那里逗留了很久,也因为医术卓越和经常穿著一身蓝衣而小有名气。後来有看似大户人家香车宝马地找上门来,唐黎倒不在乎这个,只要是病人能救的他都会救,就这样他被带进了他这一生孽缘开始的地方。
初入苍寒堡的时候,他虽不自知,却也觉得了诡异。他诊治的是男子,却个个冶豔,不似寻常人家,等到他第三次来这里的时候,下人把他引到了一座雅致的竹楼,标题“清风小筑”。
他们说他从此有资格成为苍寒堡的医者,可以随意活动,每月有俸银,唐黎听著觉得不错,而且来人态度不错,因此他虽知道这是魔教依旧住了下来。
很久以後他偶尔会想,如果他婉拒了,一切是不是就都不会一样。他是不是会做他的医者做一辈子,平静地终了一生,而非在与世沈浮之後权倾天下,却迷失在无尽的彷徨中。
在苍寒堡,他很快遇到了命中的劫数。
那天他只是散步。苍寒堡临著海,堡里面还有条湖,湖光映著月色美得让人沈醉,莲悠悠的清香渗入夜风,他深吸了一口,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有名男子在看他,浅笑,月光映在脸上带出阴影,五官像刀削一般深刻,眉宇英挺俊逸非凡。
“这麽暗,是在赏月,还是月下花?”
唐黎看不清月下朱华,却执拗著吸到了香气,回答说:“既是赏月,又是赏花。”
“莲花还是白天赏,配上接天莲叶碧无穷,才能衬起其妖娆,”男人笑了,笑意温暖而和睦:“若想夜里看花,不如跟我来。”
说著他伸过手来,把唐黎从地上拉起,微风撩起头发,他拢了一下,含笑道:“我没有见过你。”
“天下之大,岂是所有人你都能见过的?”
男人愣了愣,随即莞尔:“我叫江庭赭。”
江庭赭,很好听。唐黎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道:“我叫唐黎,新进的医者。”
就听江庭赭轻笑,风中飘来的声音仿佛是:“堡里什麽时候来了个那麽年幼又迷糊的医者。”
唐黎已经虽说年仅十三,也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可是看江庭赭微微一笑没有恶意,又把到口的反驳压下去了。
江庭赭带著唐黎,轻轻点地,居然踩著莲叶越过湖水,唐黎虽然不是不会武功,被他这样拉著掠过湖面仍旧很是欣羡。他始终没能学会郑天问的“落雪”,不能随意看乱梅零落,他也不能像江庭赭这样点水,於是错过了湖心清冷的夜色。
江庭赭把唐黎带进了一间院落,唐黎看得出这并非堡内普通人物的住处,却也没想过此人竟然就是堡主本人。江庭赭把他领入屋子,没有点起蜡烛屋子里却是亮的,唐黎看到桌上有一盆花,散发著淡淡蓝色的荧光,花形如同浮雕般典雅而繁复,花瓣有如水晶般璀璨。
“越陆岛几乎已经绝种的月光花,好不容易才得到一株活的,它只在夜间开放,很美丽对不对?”
“是很美……”唐黎呆呆地看著,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手感如冰一般寒凉,他叹道:“世上竟真有这种存在,真的好神奇……”
月光花唐黎是听殷莫说过的,只是连好像无所不知的殷莫都说它已经绝迹,因此唐黎不曾想过真的有机会见到它。
“你喜欢?”
“喜欢,”唐黎点点头,遥想道:“人们都说越陆是个仙境之国,如果有这样的花,那我相信它是仙境。”
“喜欢的话就拿一株回去做纪念吧。”江庭赭说著,就在唐黎惊讶之际摘下了一朵,递到他手里。
小小的花朵冷硬如冰,却不会融化,江庭赭看著唐黎低著头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浅笑道:“月光花被摘下来之後,永远不会凋谢腐烂,一生停留在最美的时节,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迷恋一辈子吧。”
银色的光透过窗棱,皎洁地打在江庭赭身上。他站在有著琉璃光华的花边,高挑结实的身躯靠著身後的桌子,影子打在书架上,狂放潇洒却又温柔平和。
迷恋……一辈子麽?唐黎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有些恍恍惚惚的非真实感。他甚至不大清楚他在感慨什麽,却有一点点隐隐的麻痒像小蚂蚁啃噬著心脏,握著的冰冷的花,都因为指尖的温度热起来。
那是初恋,他当时不甚清楚,只在夜色下自顾自脸烧得通红,却仍旧被江庭赭看到了,他笑了,笑容有一丝邪魅的潇洒:“你真可爱。”
他走过来低下头,唐黎的心脏跳得很快,在他以为江庭赭就要对他做什麽事情的时候,江庭赭却只是把头搁在他耳边,用他温雅的嗓音道:“今天的事情,是秘密哦,不能告诉别人。”
江庭赭身上带著一种沈沈的熏香味,让唐黎迷醉了一下,等他被夜风吹醒,已经回到了他的清风小筑。之前的温柔暧昧,仿佛只是南柯一梦,唐黎躺在床上,却再也难以熟睡。
江庭赭……这个名字就像带了咒,想到就七上八下,那朵小花被唐黎握在手上不知道该怎麽办,插在瓶子里怕被风吹走,压在枕下又怕弄坏了形状。
他以为他与他之间有了交际,从此有了一个甜蜜的小秘密,他说他很可爱,他还摘了那麽一朵名贵的花给他。
他并不知道,初恋虽然刻骨铭心,却常常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匆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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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在唐黎貌似有点小女儿态,剧情需要,大家忍耐。
二、此时庭赭年方十八一枝花。他人品从那时已经很不好了,可是遇到唐黎的那天碰巧心情非常好,以至於给人了错误的印象。
这两个人一辈子都是孽缘啊……我终於首次尝试两个主角最终都不是什麽好人的文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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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渚江篱墨风起(美强)5短暂的初恋~
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江庭赭”是苍寒堡堡主的名字。他十八岁,两年前接手了苍寒堡以来整个在整个北方飞快扩张领地,效果卓著。
医者们在他们的小院里边摆弄药草边谈论著,他们说也只有在这里才能随便说话,要是在堡里被听到就惨了──江庭赭生性阴狠无情,狂妄自大,敢在他面前有一丝不谦恭的人都难保是什麽下场。
他们说他荒淫好色,养了好几院子的女妾男宠,每天侍寝的人都要更换;他们说他嗜杀成性,作恶多端,教众在北方的大片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他们说他刚愎自用,妒忌心强到甚至迫害身边有才能的下属;他们说盛极必衰,随著南方翠月殿的多次挑衅,苍寒堡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唐黎听著发愣,他想一定是什麽地方错了。那样一个笑起来温柔俊朗的男人,那样一个在月下怀著虔诚的心情欣赏一朵花的男人,怎麽可能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他低著头,没有争辩,只是默默捣碎药草。
他以为他将来还有很多机会见到那个人,毕竟他是堡主,应该经常在堡里,然而苍寒堡真的很大,唐黎有时故意绕路靠近江庭赭的住处,有时故意在他们相遇的湖边徘徊,怀著期待的心情,却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过。
冬去春来,他只在新春祭天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那人,穿著一袭华服,金冠玉带(江庭赭向来喜欢玩疑似皇帝装的COSPLAY,话说野心这个东西啊……),俊逸得不似凡人。
唐黎混在人群里,不能再向前一步。他远远看著他,眼里都是他,心里是满溢的期待和涩然。然而那人没回头,没有感觉到他炙热得几乎泪水盈眶的眼神,甚至根本没有向这边扫一眼。
唐黎回去,用在苍寒堡攒了很久的钱在集市买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琉璃瓶,装了那朵月光花,挂在颈子上。
暗恋,不得见,不被察觉的心思,一天天等待著奇迹发生等待得如同走进坟墓一般没落。
如果不是这心思,唐黎不会一直留在苍寒堡,毫无意义地呆了两年。
他渐渐开始不期待再次相遇,可每晚还是会不自觉地去湖边,好像对著湖中的月亮发呆就能够突然之间被一声轻笑叫回神,然後发现那人依旧笑著站在身边一样。
唐黎自己也不懂,一面之缘,为什麽就让他被绊住了。只是月下一声淡淡的“迷恋一辈子”而已,难道自己就真该中了这种咒?
在湖边,他没有等到江庭赭,却遇到一个叫凤兰的人。
他没见凤兰之前就久仰大名。他知道凤兰是江庭赭的一个新进男宠,但因为个性很张狂也很得宠,很快成为堡里甚至医者们之间的普遍话题。一见,发现他长得确实很美,是那种有点魅惑让人很容易垂涎三尺的美。
其实唐黎最初对凤兰并无好感,他自知生得平凡,虽然同岁却完全比不上凤兰的魅力,况且因为流言导致的偏见和因为对江庭赭隐藏得很深的感情导致芥蒂横在中间。无奈凤兰看他倒觉得很对眼,常常趁他来诊治的时候缠著他不放,唐黎又是那种不好意思把人拒之门外的性子,这样一来二往也没办法讨厌他,很快就成了朋友。
凤兰是个很活泼的人,他每天锦衣玉食,却喜欢居安思危地在枕头下面囤积银钱,说是以备不时之需;男宠不能随意行动,他就托唐黎帮他到集市去卖首饰,每件都定了价钱,少一分也不卖,每次唐黎从集市回来顺便带一些糕点给他,他就像占了莫大的便宜一样喜笑颜开。
和唐黎一起张大的人都很少把感情表现给别人看,无论是郑天问殷莫的淡泊还是郁沈影的温和,唐黎其实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却直到遇到凤兰才第一次释放出来。他跟著他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