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in”是正规的德文单词,指“意识”,用二个字来指意识强调了“bewusst”的词形是一个被动分词这一事实——“被意识”(“being conscioused)。英文中的“意识”可以是主动的又可以是被动的;但在这些讨论中它总是作为被动的被使用的。见弗洛伊德关于元心理学的文章《无意识》(“The Unconscious”,《标准版全集》第14卷第165页)中编者按语的结尾处的注释。]
2 [例如,参考《精神分析中的无意识说明》1912年,《标准版全集》第32卷第262和264页)。]
3 ① [对这句话的一些评论见于附录(一)(第210页)。]
4 迄今为止,这一点可以与我的《精神分听中的无意识说明》(1912年)相比较。[参照元心理学方面的论文《无意识》(1915年)的第1和第2章。]对无意识的批评引起的一个新的转变这一点值得考虑。那些不拒绝认识输神分析学事实但又不愿意接受无意识的研究者在这个事实中找到了一条没有人会反驳的逃避困难的出路,在意识(作为一个现象)中强度或清晰度可能区分为许多不同的等级。正象有一些可以非常生动、鲜明积确实地意识到的过程一样,我们也同样经历了其他一些只是摸糊地甚至很难意识到的过程。然而,人们争辩说,那些最模糊的意识到的过程是——精神分析学希望给它们一个不大合适的名字——“无意识”的过程;但是,它仍也是有意识的或“在意识中的”,如果对这样的过程加以足够的注意,它们也能转变成充分而又强烈的意识。
至于争论可能影响对依靠惯例还是依靠感情因素这类问题的决定,我们可以作如下评论。对意识的清晰程度的参考意见决不是结沦性的,也并不比下面类似的论述有更明确的价值,“农亮度中有这么众多的等级——从最明亮,最耀眼的闪电到最昏暗的微光——所以这里完全没有黑暗之类的事情”;或者说:“有这么多活力的等级,所以完全没有死亡之类的事情。”这样的叙述在某种方式上可能具有意义,但对于一些实践的目的,它们毫无价值。如果有人试图从中得出特别的结论,如:“所出,这里不需要打火,”或者,“所以所有的有机体都是不死的,”我们就可以看到这种叙述的毫无价值。进一步,把“不被注意的东西”归入“有意识的东西”这个概念之中,只是容易捣乱我们关于心理的直接、确切的唯一的一点知识。总之,还不为人所知的意识对我来说比无意识的一些心理现象更不合理。 最后,把不被注意的东西和无意识的东西等同起来的企图显然不重视有关的动力条件,而这些动力条件又是构成精神分析思想的决定因素。因为这种企图忽视两个事实:一个是集中足够的注意力在这类不引人注意的事情上是极端困难和需要作巨大努力的;二是当这一点达到了,先前不被注意的思想并不被意识认识到,它的思想并不被意识认识到,它们反而常常对意识是完全异己和敌对的,并且被意识果断地招绝。这样,在什么是很难被注意或不被注意到的问题上设法躲避无意识,终究仅是一个预想的信条的派生物,这个信条把精神和意识的同一性看作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的事情。
5 见《超越难乐原则》(1920年,《标准版全集》第18卷第19页)。
6 [这不仅在《超越唯乐原则》中巳按表述过(部分引文),更早出现在《无意识》中(1915年《标准版全集》第14卷第192—193页)。实际上在题为《防御机制的精神神经症》(1896年)的第二篇文章的开始的论述中巳经透露了这一点。]
第二章 自我和本我
病理学的探索使我们的兴趣全部集中于被压抑的东西上面。既然我们知道,就自我这个词的适当含义而言,它也可以是无意识的,那么我们就想对自我知道得更多一些。迄今,在我们的调查过程中,我们所具有的唯一的向导是意识或者无意识的区分标志;最终我们会看到这个区分标志的意义是多么含混不清。
现在我们所有的知识一律都与意识密切相关。只有通过使无意识成为意识,我们才能知道无意识。但是,等一等,这怎么可能呢?当我们说“使某物成为意识”,这意味着什么呢2这是怎么发生的呢?
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个关系中的出发点。我们已经说过,意识是心理结构的外表(surface);这就是说,我们已经把它作为一个功能归于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在空间上是第一个被外部世界接触到的一所谓在空间上不仅仅指功能的意义,在这个场合,也指解剖结构的意义。1我们的调查也必须以这个知觉外表为出发点。
所有知觉,不论从外部(感官知觉)还是内部——我们称之为感觉和感情——接受的知觉,一开始都是意识。但是那些我们能够(粗略地、不确切地)以思想过程的名称来概括的内心过程是怎么样的呢?它们代表了心理能量在通往行动的道路时,在器官内部某处发生的转移。它们是向着产生意识的表面前进的吗?或者是意识通向它们?当人们开始严肃地采用心理生活的空间的或“地域学的”观念时,很清楚,这就产生了一个困难。这两种可能性同样不可想象;这里肯定存在着第三种选择。2
在另一个地方,3我已经提出过,一种无意识与一种前意识观念(思想thought)之间的真正区别在于:前者靠一些未知的材料进行,而后者(前意识)另外还与词表象(word—Presentations)有关。除了前意识和无意识与意识的关系外,这是表明这两个系统的区分标志的第一个企图。“某物怎样变成意识呢?”这个问题这样提出会更有利:“某物怎样变成前意识?”回答将是:“通过相应于该物的词表象而变成前意识。”
这些词表象是记忆的残余(residues of memories);它们曾经一度是知觉,它们象所有的记忆残余(mnemic residues)一样还会再度变成意识。在我们进一步关心它们的本质之前,我们渐渐认识到一个似乎是新的发现:只有曾经一度是意识知觉的某物才能够变成意识,任何产生于内部的某物(除开感情)要想成为意识,必须试图把自身变成外部知觉——这只有依靠记忆痕迹(memory—traces),才有可能。
我们把记忆残余看作是包含于那些直接与知觉意识系统(PcPt.Cs.)毗邻的系统之中,所以,这些残余的精力贯注可以随时从内部延伸到知觉意识系统的要素中去。4这里,我们马上会想到幻觉(hallucination),想到员生动的记亿总是和来自幻觉与来自外部的知觉有区别这一事实;5但是,我们马上也会发现,当记忆复活时,精力贯注留在记忆系统中,当精力贯注不仅仅蔓过记忆痕迹通向知觉因素,而是全部穿过它时,那个与知觉无法区别的幻觉就能够产生。
词语的(verbal)残余首先从听知觉(auditory perception)中得到,6所以前意识系统可以说有一个特别的感觉来源。词表象的视觉成分是第二位的,是通过阅读得到的,可以首先放在一边;同样,除聋哑人以外,语词(words)的运动印象(motorimages)也可以起辅助的指示作用。实质上, 一个词毕竞是一个曾经听到过的词的记忆残余。
当视觉记忆残余是某些事物时,我们千万不要由于喜欢简单化而忘记这些视觉记忆残余的重要性,或者否认思想过程通过问视觉残余的回复而变成意识的可能性;否认在许多人看来,是一个优惠的方式。对梦和前意识幻想(Phantasies)的研究就象在瓦伦东克(Varendonck)的观察中7显示的那样能为我们提供关于这个视觉思维(visual thinking)特性的观念。我们知道,在视觉思维中成为意识的东西通常仅是思想的具体题材(subjectmatter)。我们还知道,对这个题材的各种因素——它们乃是具体标志思想特征的东西——之间的关系不能提供视觉表达。因此,形象思维(thinking in pictures)只是一种变成意识的很不完全的形式。在某些方面,它也比语词思维(thinking in words)更接近无意识过程,也毫无疑问地在个体发生和种系发生方面早于语词思维。⑧⑧網⑧
再回到我们的争论上来:本身无意识的某物变成前意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怎样使被压抑的某物变成(前)意识的问题就应该这样回答:是由于在分析工作中提供了前意识中间环节。因此,意识留在原地;但另一方面,无意识不会上升为意识。
由于外部知觉与自我的关系说得非常清楚,内部知觉与自我的关系就需要特殊的调查研究。它再一次提出一个疑问:我们把整个意识归于单一的知觉意识表层系统是否真是正确的。
内部知觉产生了对各种各样的过程的感觉,当然也包括对来自心理器官的最深层的过程的感觉。对这些感觉和感情我们知道得很少;那些属于愉快与不愉快系列的感觉和感情仍然可以被看作是它们的最好的例子。它们比产生于外部的知觉更原始、更基本,而且,甚至当意识处于朦胧状态,它们也能够发生我在其他地方8说明了我对它们的较大的经济意义和在这一点上的元心理学理由的观点。这些感觉是多室的(multilocular),象外部知觉一样;它们可以同时来自不同的地方,因而可以有不同的、甚至互相对抗的性质。
具有愉快性质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内在的推动力,而不愉快的感觉却高度地拥有这推动力。后面的这种推动力趋向变化,趋向发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把不愉快解释为精力贯注的增高,而把愉快解释为精力贯注的减弱。9让我们把变成象愉快和不愉快那样的意识的东西叫作心理事件进程中量的和质的“某物”,于是问题变成,这个“某物”在它所在的地方是否能够变成意识,或者它是否首先必须被发送到知觉系统中去。
临床经验决定了后者。它显示给我们,这个“某物”的活动就象一个被压抑的冲动(impulse)。它能够在自我没注意到强迫时发挥出推动力。直到出现对强迫的抗拒,出现发泄反应(discharge—reaction)的阻滞,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