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录》作者:愚小呆_第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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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住了话。
  “我说你们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荣轻尘见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人,笑着问。
  “没有没有。我可跟他不熟。”裴天合撇清关系道。
  “你!”辛辰为人到是个老实人,被裴天合这么一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了,脸涨的通红。
  “好了好了,辛参将你先休息会,天合你随我来。”荣轻尘收住了脸上的笑。
  “天合,我问你,我们先留在苍梧一段时间可好?”荣轻尘在前面走着,边走边有身穿北昭军服的士兵朝他行礼。
  “自然是好事,只是我们捧命出京,如无旨意硬留下来可是欺君大罪。”裴天合皱着眉头道。
  “我自然是有法子的,只问你愿意否?”荣轻尘已经又出了大军驻扎的库里将军府,他立在门口的石阶上,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士兵。
  “你若留下来我自然不可能一人回京,若不然侯爷那我就没法应付,到时候少不了一顿,倒不如留下来,侯爷自然鞭长莫及”。
  “你倒是想的多。”荣轻尘笑着下了台阶,朝库里城楼方向走去。
  “嗳,你那伤真没事么,上过药了?”裴天合知道她的习惯,这样的事情从来不假手他人的,怎么可能会让军医上药,难道自己上药,倒也可以,只是刚才的屋子里好像也没有镜子。
  “嗯,悦锦川派人送来的,我自己上的药。”
  “他为什么会专门给你送药?”裴天合不解。
  “我们帮他打仗,随时可能流血牺牲,送点药而已,至于这么奇怪?”荣轻尘皱着眉,眉角的伤口也跟着揪到了一起。
  “我受了伤,心口有些不适,你快扶我回去。”荣轻尘突然捂住心口,一脸痛苦。
  “啊!”裴天合吓的大叫了起来,忙一把搀住他,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对,就这样,你扶住我,别说话,快。”荣轻尘整个身体的重心倚在裴天合身上,低声说道。
  显然裴天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脸紧张得问道“你怎么样,别说话,撑住。”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留在苍梧。”荣轻尘捂住心口,轻声说道。
  “啊!”裴天合当即就愣住了。
  “快走。”
  第二天的庆功宴在库里将军府举行,上首坐着的悦锦川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酒“今日库里一战我军大胜,这第一杯酒小王敬在座的诸位,诸位将军劳苦功高,小王先干为敬。”
  “第二杯,小王敬檀越,愿我北昭与檀越世世代代永结友邻之宜。”
  “第三杯,小王敬荣将军,荣将军英雄少年,拢塘关一站大振军心,库里一役更是神勇无敌,小王敬佩之至,深羡檀越居然有此等勇士。”
  悦锦川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落了坐,拍了拍手。一溜穿着绚丽长裙的女子排着队走了进来,朝众人福了福,这时琵琶声声响了起来,裙摆翻飞,长发飘逸,优美的舞蹈踏着欢快的旋律翩翩而起。席上的众人有拍手合着节拍的,有高声跟着吟唱的,还有喝多了的已经直接跃进舞池,一起摆动了起来。好在北昭自古风气开放,舞女们也不忌讳,厅内歌舞升平,一派乐意融融。悦锦川目光穿过群魔乱舞的众人,发现并没有荣流景的身影,他招了招手,身后立着的侍从忙躬身凑到很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语毕退了下去,悦锦川面色一沉,随即恢复如常。
  闻得荣将军身体不适,悦锦川忙派人送来了一堆珍贵的药材补品,还留下话来,如需延请名医只管开口。荣轻尘倒是收下了送过来的东西,只说旧疾复发,歇息段时日就无妨了。
  “启禀赫连将军,门口有位自称是京师归远侯府的下人,说是遵少夫人之命,有一封书信要亲手交与荣将军。”进来传话的正是姜左维,他正要出门遇到此事,索性就进来回禀了赫连业。
  “哦,你去带进来”赫连业忙又叫住姜左维:“还是先去看看荣将军,若荣将军能见客你在带他进来。”
  “是!”姜左维拱手应道。
  赫连业对荣流景身体不适之事也是焦头烂额,按理说这仗也打完了,剩下的就是班师回朝复命交旨了。可是偏偏这最大的功臣却受了伤,只怕是一时回不去了。自己作为主帅无论如何也是推脱不掉责任的,万一归远侯追究起来,只怕是不好应付。
  “小人见过小侯爷。”那人恭恭敬敬朝踏上的荣轻尘磕头行礼。
  “嗳,这不是侯府的荣芳么,你怎么来这里了?”裴天合倒是眼尖,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既然裴副将认出是侯府下人,那说明末将没办错事”。姜左维心里一落,拱手退了下去。
  “裴大哥”。平日在侯府,裴天合倒是和这一帮年纪相仿的下人一起称兄道弟,毫无偏见,打成一片,荣芳见到裴天合顿时面露喜色。
  “荣芳,是父亲让你来的?”荣轻尘打断正要“”认亲”的兄弟两人。
  “回小侯爷,是少夫人。”荣芳忙回道。
  荣轻尘一愣倒是迷糊了,忙问“少夫人回侯府了?”
  “正是,您走后没多久少夫人就回了侯府。”荣芳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又说“对了,少夫人写了封信,还说小侯爷临走前曾对她说,有位旧友患了顽疾久未见好转,少夫人说她机缘巧合得了一个药方子,说定可解小侯爷旧友的顽疾。”他说完,将怀里的信掏出来递了过去。
  荣轻尘接过信,蹙着眉拆开信封,一张白纸飘了出来,她定睛一看:桂心两半,白芍两半,蒲黄二两,血竭三两,延胡两半。为散,酒煎三钱,去渣温服。
  “这是张药方单子。”裴天合接过荣轻尘递过来的信,看完一脸茫然。
  “少夫人还说了什么?”荣轻尘蹙着的眉头更深了。
  “少夫人说小侯爷看了药方就会明白了,说此药方得来不易,希望小侯爷的旧友能够药到病除,否极泰来。”荣芳一本正经念完文采薇嘱咐自己的原话。
  荣轻尘又抓起裴天合手里的药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几乎已经可以将药方背下来了,但还是不明白荣芳带来文采薇原话的意思。
  “天合,你带他下去歇息。”荣轻尘一筹莫展的盯着药方单子,已经忘记自己要在躺下去了。自己走前并未说过那样的话,旧友的顽疾,药方单子,看了就知道了——这文采薇到底何意,既然千里迢迢派人来送信,有什么不能直接说清楚么,需要饶这么大的圈子。还是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出来的顾虑,亦或者是她的书信送错了对象,根本不是送给自己的。但是方才荣芳也明确表示确实是她送给自己的,药方到了便知,问题就在药方单子上。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不懂医理,难道这些药名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三日后大军启程回京,上上下下的将士们纷纷收拾行囊。悦锦川装了好几车的贵重礼物由赫连业带回去献给圣上,以感谢此次檀越出兵相助。赫连业吩咐装好了车,由辛参将亲自看护,跟随大军一起返京。
  辛参将胳膊上的绷带终于拆掉了,他看着裴天合道“天合,你们什么时候回京?”
  “你也知道荣将军身体不适,这库里到洛城万水千山再快也需要大半个月,只怕硬赶路荣将军恐有不适,我得等他全恢复了,才好回来。”裴天合皱着眉,一脸苦笑。
  “也是,那如此就辛苦你了,那辛某就在洛城恭候裴兄了,到时兄弟在聚。”辛辰似乎已经认定了裴天合这个朋友了,临行前专门来辞行。
  裴天合送走辛辰后,想起方才辛辰一本正经的脸顿觉好笑,他几步入了里面的厢房。
  “你这招还真管用,我们什么时候回苍梧?老住在别人的地盘也不是长久之计。”裴天合问道。
  “等大军走了,我们就回。”荣轻尘还在想药方单子的事情,只淡淡一句。眉角的伤口已经慢慢恢复了,留下一道愈合后的细细疤痕,索性不仔细看也不大出来。
  “荣芳已经拜托辛辰关照了,辛参将倒是为人爽快,二话不说就应下了,还问咱们何时回京。”裴天合扬着眉,笑着道。
  “你去库里城找个大夫来,一般的就可以了,从后门出去别让人发现了,快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药方的手微微一抖。
  “这方子开的倒是不错,药下的也恰到好处,不过?”裴天合很快就请来一位北昭的大夫,大夫看着手里的药方单子,面上一喜,随即微微一皱眉。□□
  “不过什么,大夫但说无妨”。荣轻尘见他迟疑,忙问道。
  “依老朽愚见,应该在加一味。”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刷落了下去。
  “当归三两。”裴天合念道。
  “没错,如果加上当归就更益了,舒活气血,非当归不可。”大夫捋了捋花白长须,点点头道。
  “当归三两,当归,药方单子少了当归。”荣轻尘喃喃自语。
  “当归三两,这好办,待会我随大夫回去抓来就是了”。裴天合接过大夫手里的药方单子,笑着说。
  “天合,快,收拾行李,我们回京。”荣轻尘突然了大叫。
  “啊!”

☆、回京

  二十三 、回京
  九月的北疆天高云淡,盛夏的炙热已逐渐褪去,就连风也变得温柔起来,正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兮雁南归。
  “吁!”马上的中年男子突然拉住缰绳,拢住马头停了下来,身后跟着几位身穿着褐色长袍的男子也都停了下来。
  原来是他们面前出现了两条分叉路,一时不知应该往哪条走。中年男子一脸英气,浓眉下镶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唇上留着短短的胡须修剪的非常漂亮,薄唇抿的紧紧的。穿着一件烟青的长袍外面罩着皮制的短褂,褐色的长发用一根皮制的带子绑在脑后,额间带着一条抹额,镶着一块绿茶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
  忽然后面又传来阵阵马蹄声响,那中年男子被马蹄声吸引往身后看去。那两匹马快要经过他们时,那中年男子高声道“过路的朋友,请留步。”
  两匹马上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放慢了速度,慢慢走到了他面前停了下来。
  “过路的朋友,你们好。”中年男子拱手道。
  “阁下客气了,不知阁下拦下我二人可是有事?”那两匹马一前一后,前面的藏青长袍年轻男子忙拱手回礼道。
  “我们迷路了,想问下这前面两条路分别去往哪里?”中年男子笑着问道,态度特别诚恳。
  “原来是问路,好说”。藏青男子朗声道“左边这条通往苍山,沿着山脚大概在走个一天就到檀越境地了。至于右边这条往前就是拜城了,不知阁下是要去往何处?”
  “如此多谢了。”中年男子点点头致谢,目光落在藏青男子后面的绛红色男子的身上,只轻轻一扫,就收了回去。他手一挥,一拉缰绳朝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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