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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轻尘录
作者:愚小呆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因何不归去?
丰和十四年冬,长安公主梁嘉佑远嫁冰天雪国时所有关于檀越的记忆永远留在了丰和四年,那个炙热的夏日午后一脸雀跃的少年举着手里的画卷,眉角眼梢皆是笑意——!
而文家的二小姐文采薇不情不愿的嫁入侯府,波澜不惊日复一日的生活仿佛让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乔装改扮 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轻尘文采薇梁嘉佑荣流景 ┃ 配角:图梳乐裴天合落雪文东来葛仙文元薇 ┃ 其它:百合gl复仇悬疑
☆、不夜楼
一不夜楼
蔻丹花染的指甲片片红艳,指尖轻轻一挑,一压一拨,丝丝琴音一点一滴从娇嫩柔软的双手下倾泻而出,双手翻飞,缠绵悱恻的曲子飘然而至。时而低吟时而高亢,时而犹如山涧清泉潺潺流淌,悠然自得,时而又仿若广袤疆域奔腾不息的金戈铁马,慷慨激昂。
啪的一声急促而清脆地声音突兀的响起,琴弦断了,有轻微的叹息之声响起“嗳——!”。
琴案对面仅三步之遥,摆着一张花梨木雕莲花祥云纹的罗汉床,床榻上依偎着一位身穿紫色锦袍的少年。少年纤长的手指本随着琴声断断续续地敲击着茶几的桌面,随着琴弦突然地断裂,翘起的手指还悬在半空中,唇角微动,少顷,才收了回去。
抚琴的女子抬起了头,收回扶在琴弦上的双手,嘴角眉梢含着满满笑意望着紫衣少年。刺目的紫色穿在他的身上,并不难看,只是略艳俗了些。少年面若白玉,细长的眉,挺拔的鼻梁,双唇紧抿,五官如雕琢一般棱角分明,长发只一根白玉的簪子绾起。一脸慵懒之意,许是饮了酒的关系,如玉的面上泛□□点红晕,微眯着眼注视着抚琴的女子。
“看来,今日荣某出门未看黄历,竟无一好事,连这琴弦也来添乱。”少年似笑非笑看着对面的女子,又道:“落雪姑娘,可还有其他拿手的绝活?既然这琴弹不了了,我们总该找点其他的乐子才是。”
“拿手的绝活么。”女子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眨眨眼睛,笑道:“自然是有的。”
她一俯身,欲要跌进少年的怀里。少年似乎乐享其成,任由这个名唤落雪的姑娘钻到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拿起几案上的酒杯,递到落雪姑娘的嘴角,落雪姑娘微一启红唇,酒便入了口中。
“不知方才落雪姑娘所提到的绝活——”少年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女子伸出一只柔软
无骨的手封住了他的唇,娇艳欲滴地红唇抵到了少年的耳边,气若幽兰:“小侯爷,今日又吃了哪个姑娘的脂粉膏子,这茉莉花的香气也太浓了些。
那小侯爷眼神有些迷离,略一怔看着怀里的女子,伸出手臂拦腰抱住了她,略一低头,唇便覆上了落雪姑娘的双唇。
“咣当——”一声,门被谁大力的推开,准确的说是被人踹开了。
“荣流景!你这个淫棍,大□□!”怒气冲冲跳进门来的是一位一脸凶横的男子,着绛红色长袍,他举着手里的刀,指着榻上的少年骂道。边骂边一把把落雪姑娘拽到自己跟前,随即换了张笑脸,柔声问道:“落雪姑娘别怕,有我文东来在此,谁都不敢欺负你,就是他也不行。”他又怒火冲天地指着荣流景道:“这不夜楼谁不知道落雪姑娘是我文东来的女人,你居然胆敢染指。”
“英雄救美么!?”荣流景似乎并不恼怒,理了理松散的衣衫,挪动身子从榻上起来,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落雪姑娘的相好是文丞相的二公子,五城兵马司的文副——指挥使。”荣流景拖长了音调,微微一笑,随即又道:“我还真不知道,俗话说不知者不怪罪,如此只能请文副指挥使高抬贵手了。”
“哼!”文东来仍旧气急败坏地骂道:“荣流景,你给我少装蒜,你三天两头在这不夜楼泡着,我”。他顿了顿,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又道:“我要去圣上面前参你。”
“参我?参我逛青楼?还是参我泡你的女人?”荣流景已经整理好了衣衫,穿好外袍,一脸无辜的看着文东来。
“呃!——”文东来一时语塞。
“文副指挥使,文二公子,我说你又未曾替落雪姑娘赎身,那落雪姑娘就还是这不夜楼的姑娘。你逛得,我就逛不得了?再说这雪儿姑娘又未曾说要嫁你,何来你的女人一说?”荣流景继续扯皮,因为他发现文东来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太有趣了,索性在逗他一会。
“你——”文东来更加语塞,气的满脸通红,一把拔出手里的刀,朝荣流景砍去。
荣流景见他当真气恼了,便不再言语了,躲开他砍来的那一刀,朝门口奔去。
“现在知道逃命了,晚了!”文东来不依不饶地跟着他,紧追不舍。
荣流景只得忙不迭地沿着楼梯从楼上跑到楼下,东躲西闪。文东来的刀不是砍了门,就是劈碎了花瓶,一时间,稀里哗啦,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远远地躲开他们二人。
一位是归远候的小侯爷,一位是文丞相的二公子,这两人打了起来,谁敢参和,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来来来!何大坐庄,开盘喽。诸位可下注买这两位谁赢谁输。”原来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主,这何大不是别人,正是不夜楼对门“有家赌坊”的当家,用他的话说,这天下就是一个大盘口,赌他一赌又何妨呢。
“我出八百文,赌文二公子赢。”人群里有人开始跃跃欲试。
“我,我,我一两银子,买文二公子赢。”
“三两,我出三两,文二公子。”有心急的已经迫不及待下了重注。
何大咧着嘴,大声喊道:“买定离手,还有谁要下注。”
正当何大的盘口一边倒的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诸位,怕都忘了吧,荣小侯爷是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我出五两买荣小侯爷。”
“对,对,对,我不买文二公子了,我买小侯爷,买小侯爷。”
一时间,盘口出现了巨大的波动,纷纷倒向了荣流景一方。这赌局开的正不亦可乎之时,只听见哗啦一声巨响,有人摔在了地上。
“啊——我赢了,赢了。”有人欢呼了起来。
“我的二两银子啊,哎!”有人捶胸顿足。
只听得何大大手一摊:“文二公子落败,赢家分红咧。”
只见文东来咧着嘴,嘴角还渗着丝丝血丝,右眼角一大块乌青,喘着大气在地上躺着。
荣流景打赢了,拍了拍手,朝厅上众人拱手道:“诸位发财,诸位发财。”
又回头看了眼文东来,一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笑道:“文二公子,承让了。”说罢不等文东来发作,大踏步而去。等拐到一处僻静的巷口,荣流景一捂左胸口,汗从额头淌了下来,略顺了顺气息,暗道:“这厮下手也太狠了。”不过,想起方才躺在地上的文东来,他又笑了起来:“文丞相的二公子当真有趣。”
归远侯府在洛城的东面,不夜楼在西角,虽不是很远,但光靠脚还是得走小半个时辰。
荣流景皱了皱眉,一手捂着胸口,疾步朝东面走去,刚拐进崇仁坊,一盏熟悉的六角灯笼映入眼帘,橘红色的灯笼皮上硕大的“荣”字清晰入目,想是侯府里的下人见小侯爷夜深未归,出来寻人了。待走到跟前,果然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梳乐,太好了。”来人正是荣流景的丫鬟图梳乐,她一脸的焦虑,等看清了眼前的荣流景,方才舒了一口气,迎上前来。
“小侯爷,您又去哪里了,害的我们一顿好找。”驾车的罗管事嘿嘿一笑,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荣流景一手刚揭开马车的门帘,一脚已经踏进了马车,坐定后,接过梳乐递过来茶,一饮而尽。→→網→文→檔→下→載→與→在→線→閱→讀→
“侯爷和夫人正急得四处寻你呢。”图梳乐接过茶盏,又继续倒了一盏,递到跟前。
荣流景摆了摆手,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知是何事寻我?”
“奴婢怎能知晓?”图梳乐边将茶盏放回茶几上,边回答道:“好像宫里来人了。”
“宫里真的来人了?”荣流景一怔,忙又大喜道:“太好了!”
人还没迈进春深堂,荣流景急切地大声嚷道:“爹,娘,是不是宫里来人了?”
“是宫里来人了,方才花公公来过。”正厅上坐着一脸凝重之色的中年妇人,声音有些颤唞。
“景儿。”一旁站着的同样面带凝重,一脸踌躇的中年男子长长舒了口气道:“宫里刚来了旨意。”
荣流景一喜张口忙问:“可是,长安公主——?”
中年男子着一身绯色丝罗绢制官服,胸`前醒目的绣着麒麟补子,正二品的侯爵,正是年初才归京,加封归远侯的荣恩伯,他看着儿子,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重重地将手掌落在了桌案上,低声道:“下月二十五日,大婚,圣上亲赐。”略顿了顿,又道:“赐的是文萧让的二女儿,文采薇。”
荣流景目瞪口呆地杵在那,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已经是无法用词语来形容的震惊了。
“文萧让”他几乎吃惊地快要发疯了,一字一句:“可就是文丞相?
荣夫人僵硬的点了点头,眼泪几跃夺眶而出,只得用手掩住了面。
半响,春深堂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久,荣流景才惊醒了过来,惊声道:“是不是圣上老糊涂了,好端端的长安公主,为什么变成了文丞相的二女儿,文什么薇的。”
“明日一早随我进宫。”荣恩伯扶起一旁木然呆滞的夫人,两人面容相对,满是悲戚之色。
“对对对,进宫问个究竟。”荣流景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是进宫谢恩呐!”荣恩伯纠正他,搀起夫人,朝里间走去。
从踏进洛城的那一刻起,荣恩伯就知道,京师与自己不过是一座巨大的牢笼罢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抚远大将军,戍边二十余年的勇士和那个青葱少年一起,埋葬在了遥远的苍梧城里,再也不会回来。
☆、嫁
二、嫁
“小妹,二哥跟你说,那荣家的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文东来疼的龇牙咧嘴半瘫坐在紫檀木官帽椅里,身旁立着一位着葱白色衣裙的女子,发髻上并无过多的首饰,只插了支纯色羊脂白玉簪子,衬着凝脂白肌,整个人素雅洁净,通透无暇。她俯下`身子,手里提着个冰袋子,不停地在文东来的嘴角和右眼眼窝附近来来回回的移动,见他嘴巴不停地在说,便在嘴角处重重地压了下去。
“嗷——!”果不其然,文东来疼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