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志:狮牙之卷》作者:江南等_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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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用,就是当“阴”对“阳”的教令发出了诘难,而“阳”不信服“阴”的判断,宗卷就会被递到“寂”面前,最终的裁决者是“寂”和掌管它的教宗。当然,事实上“寂”的权力应该远远不止是最终的仲裁。“寂”是整个教派中最小的一支队伍,但是几乎汇集了顶尖的秘术大师,而他们多半的时间只是用于冥想,或者等待秘密的指令。
  这一套组织制度是从古伦俄执掌辰月的时代归纳出来的,据传源自古老的晁王朝刑律。而在辰月自我隐藏的时代,它们执行什么样的权力制度就是一个谜了。
匡武帝之后辰月在世俗地位上的变化
  胤匡武帝时期,辰月教教宗古伦俄——羽人血统的空前绝后的秘术大师——获得了匡武帝的信赖,辰月教“星辰与月”的徽记一度和白氏的火蔷薇并列于朝堂之上,满朝的大臣无不以聆听辰月教幽暗神秘的教义为光荣,教派的追随者多达十万众。辰月教的威名在此时达到顶峰。
  然而匡武帝后期,辰月干预立储,在各皇子势力间游走挑拨,在清宗即位后更是挑唆“逆王”白千行叛乱。叛军围困宫城达一个月之久,清宗在皇宫之内需要以人肉为食,天启公卿死伤甚众。最终,在楚卫大军驰援之下叛党覆灭,天启城中人口因为此乱十去其三。剿灭叛党之后,清宗愤恨辰月的背叛,将矛头转向了辰月。天启城再次迎来了一场血洗,国家肱股重臣几乎死伤殆尽,史官们迫于天子之威,将辰月教的种种痕迹从史书中抹去。
  显赫一时的辰月教在公卿中的势力顿时被连根拔起,一度高高在上的星辰与月的旗帜被扯下、践踏、烧毁,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无人敢再提及辰月之名。
辰月教在风炎时期的变化
  匡武帝时期,辰月教唯一一次公开出现在朝堂之上,权倾朝野,却在之后因妄图操纵时局,遭受重大损失。胤朝史书里,只能从提及“叛党”的鲜少言语中看出辰月教存在的一些端倪,却都因为史家笔法而语焉不详。
  辰月成功地挑起了一场叛乱,进一步削弱了王权,自身却也损失惨重。因为自身的信仰,辰月并不会真正忠诚于某个个体,它的教众信奉的是终极的平衡。尽管得到匡武帝的信任,但辰月支持白千行也几乎是必然之举。辰月走向公开的尝试固然进行得轰轰烈烈,甚至失败时也拉了无数天启公卿陪葬,但是辰月的信仰决定了它走向公开的尝试必然会以失败告终。
  辰月内部分析走向公开的得失,总结出六条原则以指导行动:
  一、潜藏。不再进行尝试走向公开,在幕后操纵一切。在外行事的教众须隐藏自己辰月教徒的身份。
  二、借力。继续坚持上层路线,操纵公卿贵胄与诸侯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三、分散。为防止匡武帝时期辰月教众被连根拔起的情况出现,辰月改变了自身的组织结构,以导师制的形式上下线单线联系。与除导师外的教徒相见时,以切口和徽记相认。
  四、服从。弟子对导师的指示绝对服从。
  五、责任。导师负责教导弟子教义与秘术,弟子所犯过错导师须承担连带责任。
  六、戒杀。除非必要,辰月教众间不得自相残杀。
种子制度
  匡武帝之后,更加隐蔽的导师制取代了之前的制度,成为辰月的组织制度。单线联系的方式不但隐蔽,也比先前更加直接与有效率。辰月教众以倒置的树形结构分散开来,秘密地执行各自的使命。在匡武帝时的损失使得辰月教众更加谨慎,不愿再将赌注押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希望遵从教义,分别支持各种势力。同时由于大量辰月教众被清宗剿灭,人手极度匮乏,辰月不得不在内部重整结构的同时放松对外围成员的遴选。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以及根据新制定的六条原则,某位不知名的辰月教宗想出了名为“种子”的制度。
  所谓“种子”制度,实际是辰月基于导师制的一套渗透计划。辰月教的导师们在完成对年轻弟子的基础教育后,便将他们安插在将来的重要人物身边,接近他们并试图用各种方法操控他们。辰月教摒弃了匡武帝时毕其功于一役的简单急躁做法,所有的“种子”最初需要做的只是接近这些重要人物并试图攫取更多权力,与一般有着上进欲望的世家子弟并无二致,直到导师觉得合适的时机已经到来并对“种子”做出进一步指示。就像启动了某种指令,潜伏的“种子”开始“发芽”,从小受到辰月影响的弟子们将在“发芽”过程中用行为实践他们的信仰,为此甚至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辰月教相信,每一次“发芽”都使得整个九州大地离平衡更近了一步。“发芽”是“种子”走上辰月之路至关重要的一步,只有经过“发芽”的“种子”才被辰月教承认与相信,并继续进行教义与秘术的培养。有些“种子”因为需要而埋藏得很深又或者是因为能力、信仰不够而被导师抛弃,终其一生都没有一次“发芽”的机会。而“种子”与“种子”之间,往往也互相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辰月教相信,不知情条件下的自然反应与种子之间可能发生的冲突,会更利于平衡的实现。
  “种子”制度为在匡武帝时期大大削弱的辰月教提供了喘熄与生长的机会,相较于核心的长老而言,年轻弟子即时失败,也是轻得多的损失;而相对隐蔽的行动方式,也使辰月自身更加安全更容易达到目的。
  通过“种子”制度,辰月就像躲在幕后用星辰傀儡线控制玩偶的秘术士,暗暗地操纵着九州的局势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

五、诸王夺嫡
夺嫡之战
  胤仁帝五十七年,青王和朱王锦王在争夺淳国支持的斗争中已经白热化,矛盾重点集中在谁迎娶淳国公主为妻的关节上,而协助皇室守卫北方的淳国拥有强大的兵力。在诸皇子争斗到达白热化阶段的时候,突然发生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事情,仁帝在召见淳国使团之时被人刺杀,受到重伤,眼见得生机暗淡。のの網の文の檔の下の載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淳国使团本为护送淳国公主到天启与白慎之完婚而来。在与他的兄弟经过漫长的斗争之后,白慎之成功地娶到了淳国的公主,这意味着他在前往皇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强援,对青王和锦王的优势更加明显了。然而就在仁帝召见淳国使节这天,跟着使节上殿的从者突然从袖口里抽出一根薄如蚕丝的利器向仁帝冲去。朝堂之上有不少重臣是军人出身,然而入朝之前都经过验身,并未携带兵刃,刺客动作又十分快捷,仓促难以阻挡。眼见刺客将要近身,当值太监以身相抗死死挡在仁帝面前,却被切成几截,当场有老迈的臣子晕了过去。仁帝慌乱之下掷出传国玉玺意图抵挡,而玉玺竟然击中刺客面部,导致刺客手上失准,然而利刃还是深深扎进仁帝腰间。刺客被玉玺砸中之后,被紧跟而来的武将制住,又被赶来护驾的金吾卫杀死,仁帝重伤之中,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插话留下刺客性命盘问。事实上,这个杀手来自辰月大宗的指派,他看到公山虚已经准备完毕,于是出钱请了天罗助阵,等若亲自动手点燃这场争端的火焰。
  当国五十七年的胤仁帝突然倒下了,命在旦夕。细如柳丝的利刃上的毒素让皇帝病体沉重,此时全部皇子都雨夜兼程赶回帝都。
  他们没有直接入宫朝觐,而是立刻和帝都中己方的势力联系。金吾卫和羽林天军的高层无一例外地被卷入这次皇子的争夺中,各种详细的计划被制定出来,都是要在种种情况下协助自己支持的皇子取得皇位。名义上这些军队按兵不动,事实上高级别的动员令已经下达下去。
  仁帝遇刺后不久,所有皇子及王室重臣们都被召入太清宫内,在朱王的操纵下,太清宫的城门也被封闭了。朱王在禁卫中埋伏了一支上百人的可观势力,而锦王和青王也各有准备,二十多名皇子站在临死的皇帝床前,彼此也都选择了自己的队伍,暗地里钩心斗角。只有白清羽放声大哭,他的哭泣一方面是伪装,一方面此时的白清羽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胜利,多年来的奋斗和痛苦在他的心中爆发出来。
  在白慎之巧妙地关闭城门,羽林军与金吾卫按兵不动之时,一道秘密的召集令通过狮牙会的网络层层下达了下去。狮牙会约定于暗时始召集,暗时正汇于宫城之外,一举突入太清宫,助白清羽夺得帝位。在严格的封锁之下,这道密令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传递到了狮牙会所有成员手中。上千名热血沸腾的年轻下级军官已经磨亮了战刀。当白清羽和哥哥们走近太清宫的时候,这支力量已经走出了兵营和家门在街上集会。早已经被狮牙会整编的十二城门守军封闭了帝都,年轻人们无视上司的阻拦甚至杀死他们,凭着狮牙会的徽记在帝都的聚集点会合。
  变故发生在宣威坊军械库驻地,其时金吾卫已得到支持白慎之的张武授意不得擅动,这道命令被一层层传递下去。一名巡守城北军械库的金吾卫校尉带了一小队进行例行巡查,发现狮牙会成员罗某正在磨枪,于是喝问道:“为何磨枪?可是要造反?”罗某答曰:“以防不测。”都尉喝令左右将罗某拿下,不意罗某一跃而起,挺枪将都尉刺死。附近的狮牙会成员纷纷操起武器,将巡查小队围住拿下。因为动静过大惊动了附近居民,北城的狮牙会被迫提前行动,他们打开军械库,穿戴上战阵之时才会配备的铠甲,将军武库里的重型弩全部带走。在北城的信号上天之后,潜伏在城中的狮牙会成员在苏瑾深等人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分散天启各处的狮牙会成员们按照会中的阶级有序组织,聚集到了宫墙之下,于裂时将太清宫团团围住。
  宫城内的王爷王子们听闻有众多的金吾卫聚集在宫城之外,将太清宫围了个水泄不通,惊恐非常。殿上对峙的三位王子互相从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得知围宫的金吾卫也不是对方的属下,心中稍定,然而巨大的威胁近在眼前,却也不能坐视。而始作俑者白清羽则带着公山虚依旧垂首于朱王身边不动声色,看着三王间的火药味越发浓重。
  支持三王的王室公卿们纷纷登上城头,提着灯笼冒着大雨向城下的狮牙会众喊话。众人或是阐明大义或是许以重利,大理卿则斥以“犯上作乱”,转而又表示若是狮牙会众当即散去便以官职作保不予追究。然而无论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狮牙会众都无动于衷,甚至苦苦哀求也只散在瓢泼大雨溅起的水声中。
  在大雨之中,狮牙会众立在宫城之外,隔着三丈六的宫墙看下去,甚至能看到第一排的士兵鼻子上滴下去的水珠。三千余人穿戴着明亮的铠甲一动不动地立着,他们高举着“风炎蔷薇”的旗帜,军容之严整可谓冠绝东陆。
  如若不能控制宫外的军队,在宫城中的争斗便毫无意义;反之,在三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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