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传本宫的话,明儿让沈贵人和淳贵人去养心殿伺候着。”
安陵容总算是不用在养心殿看着皇帝那张神情诡异的老脸了,她松了口气,坐在暖阁中抱着暖炉教长宁说话。
“公主真聪明,还周岁不到呢,就会说这么多字儿了。”宝兰在脚踏下坐着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抬头笑着看安陵容娘俩其乐融融的模样。
“她总听咱们说话,自然就学舌学的快了。”安陵容笑着说了一句,突然又说:“古有孟母三迁便是这个意思,你多叮嘱着照看公主的嬷嬷宫女们,别带着公主哪里都去,要是遇上那些嘴皮子烂什么脏的臭的都从嘴里冒的人,把我的晨曦教坏了可怎么办?”
“宝鹃姐姐已经叮嘱过了,前儿照顾公主的小如嘴巴不怎么干净,宝鹃姐姐听见了立刻就把她调出去了。”
“嗯,办事利落的人我最喜欢了。”陵容看着宝兰与有荣焉的模样失笑道:“又不是夸你,你得意什么?还不赶紧跟人家学学?”
“小主”宝鹃从外边匆匆走进来,陵容见状叫宝兰把公主抱走,问:“怎么?”
“今儿果郡王和孟福晋进宫了,福晋去了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果郡王在养心殿和皇上说话。”宝鹃低头道,陵容冷笑了一声:“我说呢,怎么一大早的叶澜依就跑出去了,咱们宫里人多了,越发杂了,我都不晓得果郡王能过来,她一个三等宫女儿怎么就知道?”
“好像是御膳房那边透露的,毕竟果郡王进宫陪皇上,御膳房得提前准备好。再者,叶澜依一直在小厨房呆着,接触的也只有御膳房了。”
“叫彩雀出去找她,我可好奇她要跟什么人说什么话呢。”安陵容用银夹子夹着核桃开壳,笑道:“你和彩雀说,办的好我就亲自给她开核桃。”
“小主真会说笑,哪有主子给我们奴才夹核桃的?”宝鹃用帕子捂着弯起的嘴,走出去吩咐。
皇帝喝了太医新开的药,晕晕乎乎地便睡过去了。果郡王见状便起身随太监们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顺便接回自己的福晋。沈眉庄和淳贵人因为男女有别一直躲在后屋儿看药,如今才得出来又不能打扰皇上午睡,两人闲着,便去外廊透透气儿。
沈眉庄刚坐下,便拉着淳贵人的双手含泪道:“淳儿,如今只有你我还惦记着嬛儿,这宫里我再找不着能帮她的人了,那夜发生的事儿我也记不清楚,你可知道一二?”
“我也是大半夜睡熟了突然被叫起来,哪能知道什么事儿呢?”淳贵人一脸头疼地嘟嘴道:“我要是有什么能帮莞姐姐,早就帮了。”
“那,你就没有让你的宫女打听打听,嬛儿那里,是不是有内贼啊?”
“沈姐姐真会说笑话,我的宫女又不是包打听,哪会打听到那些?”淳贵人很是疲倦,本想等皇上睡着了自己也去休息,没想到却被沈眉庄拉出来问这问那,她不想与沈眉庄撕破脸,勉强笑道:“淳儿也相信此事是皇上冤枉了莞姐姐,咱们又不能见她,说什么也没用啊。”
“我就是知道这个才担心,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她被关在碎玉轩里,要是那些侍卫下人苛待她可怎么办?”
淳贵人撇嘴道:“沈姐姐说话也得三思啊,宫里的奴才都是严格教导出来的,侍卫们可都是上三旗的子弟,沈姐姐这么说,可要得罪好多人呢。”
“是了。”沈眉庄听了心中一跳,看着一脸单纯的淳贵人却觉得越发陌生起来,她冷笑道:“我是死倔的一根儿扎的性子永远都改不过来了,妹妹可不同,妹妹是真长大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姐姐何必与我过不去?我也是诚心诚意为姐姐好呀。”淳贵人惊讶地看着发难的沈眉庄,又恍然大悟:“难怪了,从前和姐姐交好,那是因为有莞姐姐在。如今莞姐姐受罚了,只剩下咱们俩,姐姐就看妹妹不顺眼了?妹妹比姐姐小,还请姐姐别介意。”
“方淳意你什么意思?!”沈眉庄火气‘腾’的一下冒出来,她猛的站起来对淳贵人怒目而视,淳贵人悠悠然站起来道:“妹妹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姐姐难道以为,妹妹还得什么事儿都听姐姐的话?什么话都要哄姐姐开心?”
“你别给我扣帽子。”沈眉庄怒极反笑道:“好哇,原来你是办猪吃老虎,真是个伶俐的丫头,我和嬛儿竟都被蒙在鼓里!”
“姐姐这话可不能胡说,我蒙谁了?”淳贵人也不愿再看往日情面,她想着昨儿剪秋姑姑过来跟她说的话,冷笑了声道:“淳儿虽不懂事,可也不是能轻易让人拿了做筏子的!你们算的好,皇上宠你们,你们便哄我玩儿,叫我不去见皇上;皇上不宠你们了,你们又怕别人分宠,叫我凑上去谄媚。怎么什么好事儿都你们得了去,我倒成个寻开心的猴儿了?”
淳贵人披上斗篷,看着指着她发抖的沈贵人笑道:“姐姐还怀着龙裔呢,可别冻出毛病来,瞧着手抖的,还是让太医好好瞧瞧吧,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叶澜依刚和人说完了话,搓着手哈着热气儿准备悄悄地回去永和宫,拐了弯儿便被一个穿褐色绣花棉马甲青色棉袄裙的宫女儿给拦住了。
“哈哈!我可拿住你了!”
“吓死人了。”叶澜依稳住心神去看,原是永和宫的二等宫女彩雀,她顺了顺气儿,瞪着彩雀道:“你干嘛?大白天的出来吓唬人。”
“那你又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彩雀也不回答,绕着叶澜依看了一圈儿,揶揄地问道:“这冬天里又没花儿没草儿的,河也结了冰,你不在厨房里看着,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厨房里的活又不多,我闲着没事出来逛逛。”叶澜依不耐烦地说:“怪冷的,咱们回去吧。”
“你现在才想起回去,可晚喽~~”彩雀得意地笑出声来,一把抓住叶澜依的手道:“主子要问你的话,你跟我回去好好禀报!”
“你!”叶澜依冷笑了一声,反手推开了彩雀,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大步往永和宫走去。
彩雀看着她正义凛然的模样啐了一口。她本与被主子罚过的锦儿处的好,后来锦儿疑似与外男私相授受,彩雀便觉得是这叶澜依做的祟,勾搭着锦儿学坏了,如今看到叶澜依终于被揪住了辫子,安能不幸灾乐祸?
“奴婢给娘娘请安。”
安陵容垂眉,看见叶澜依直愣愣地跪在地上昂着脖子的模样,就好像是看见她刚跟自己进来前求人的时候。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擦了擦嘴角,失笑道:“原以为你与我入了宫,便是那些个外八路养出来的野毛病都能改了,也能做个乖顺懂事的大宫女。谁知我竟是想岔了心,你这般的女孩子,只适合那草原荒野,这宫里再多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也拴不住你的心。”
“娘娘,文绉绉的话奴婢也听不懂,娘娘还是明了说吧。”叶澜依硬邦邦地回答道。
“怎么?我与你也不错吧,你还这副仇人的面孔对待我?”
“娘娘很好。”叶澜依眼眶有些发红,她低下头勉强压抑了情绪:“是奴婢没这个福分,娘娘与奴婢生疏了,倒更好。”
“你倒会为我着想,你叫我明了来说,可你又瞒了我多少?我早知你心中有鬼,不想你再这么荒唐下去,便倔了性子一心想把你改过来,看来我是糊涂了。”安陵容捂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道:“前儿彩雀和我说,她觉得锦儿会如此大胆便都是你教的,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多半也有你的功劳!你自己作孽也就罢了,还要拉拢别人下水,那次若不是我机警,叫了人去帮她,锦儿如今便成这紫禁城里的孤魂野鬼了!恐怕这永和宫里受难的人还不知她一个!”
“奴婢错了!”叶澜依哽咽地说:“我单想着锦儿与那人情投意合,硬生生分开实在无情,我又恨这宫里的规矩,让我连喘个气儿也要听它的话。所以我便帮着锦儿避开别人的注意与心上人联系,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发现。”
“你也知道宫里连喘气儿都会有人管,锦儿的事儿又怎么不会有人知道?你也不过是怨恨我带你入了宫不得去见你心上人吧!”
“我没有!”叶澜依心里酸痛的连尊卑都忘在脑后,她跪在地上揪着帕子道:“我心里虽不喜欢你,可我知道你比我,甚至是比其他那些嫔妃们强到不知哪儿去了。可,可你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命我根本不在乎。”
“你倒是轰轰烈烈,显得我残酷无情了啊?”安陵容笑出声来,将头凑到叶澜依面前,抬眉道:“你倒与我说说,你那连命都不在乎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神通?”
叶澜依扭头没有理会,安陵容冷笑:“果郡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咱叶澜依虽是个烈玫瑰,也抵挡不住他的风采吧。”
“娘娘?”叶澜依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安陵容一脸认定的表情,眼睛渐渐睁大,她错愕的表情全部映在安陵容的眼里,安陵容恍惚见听见叶澜依说:“娘娘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心里的...是阿晋啊。”
阿晋?那是谁?=L=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说我脑洞大!!!我不管!!!不要问我结局是什么鬼,能不能改,是不是作者故意写的,叶澜依是不是骗安陵容!!!我不管!!!!我早就想好了一直憋在这儿绝对不能改!!!!任性!!!
ωω
大过节的对吧=L=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第88章 八十六章
安陵容听完叶澜依的说辞深呼吸一口气,身子软在暖炕的棉被子里发呆。叶澜依用忐忑的目光看着面无表情的安陵容,小心翼翼地试探:“娘娘?”
阿晋?安陵容脑海中模糊地闪现出那个总跟着一脸无耻微笑的果郡王身后的小跟班的模样,窝了窝被子笑道:“我竟然想岔了...”
“娘娘?您不怨奴婢了?”叶澜依惊喜地抬起头,安陵容哼了一声:“谁说的?怎么?王爷不行小厮就可以吗?你想的美。以后你再去别地儿,需得找别的小宫女跟着你去。”
“娘娘...”
“行了,我决定的事儿改不了。”安陵容不耐烦地摆摆手:“还是老话,他若真心有你,等个五六年能怎样?自古以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分开住的夫妻俩多着呢,何况你们又不是。”
“锦儿姐姐还能托人递消息,奴婢可不可以...”
“打消你的念头。”安陵容甩了一下手:“锦儿是什么情况?能和你比?王府里的人本来进宫的机会就少,目标这么大,你敢自己送死,我也断不能答应。”
“娘娘...”
“行了,你下去吧。”安陵容扭头去翻小炕桌上的账本,不再理她。
自甄嬛失宠后皇帝的老态一天比一天明显,后宫不安宁,前朝也没好哪儿去。年羹尧和敦亲王府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华贵妃在后宫也蹦跶的越发厉害。年下封赏的份例一到,翊坤宫便以三倍的份例赏给奴才们,宫中竟隐隐有架空皇后华贵妃做大的趋势。
因为甄嬛的缘故,沈眉庄和淳贵人都隐隐有失宠的危机。淳贵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