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纳闷地问道,皇帝叹了口气:“朕也不知,大概,是有些累吧。”
“莞嫔若知道只因为皇上累了才对她生气,心里不知该如何怨皇上呢。”安陵容为皇帝加菜完毕后开始用自己的晚膳。
“她怨朕?哼,朕还没怨她呢。”皇帝拿起酒杯怅然道:“昔日杏花树下之景朕珍惜不已,她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破坏,从前是缘分使然无意相遇,如今却是故意为之,当朕是蠢人看不出来吗?”
“后宫女子孤单,皇上不去看她,她有些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皇帝将酒一饮而尽,愤愤地放下酒杯呛道:“那今日之事又是为何?朕与王爷嫔妃说话,何时轮得着她来插嘴?是想告诉老十他们,朕的嫔妃都是举止随便的女人吗?”
安陵容暗道,原来如此,皇帝是因为自己的面子被甄嬛丢了,才如此气恼。可恨自己和长宁的面子也被皇帝丢了,自己却不能生气。
“敦亲王爷之前还跟皇上道歉呢,又怎么会注意这些?”安陵容笑着道:“皇上多虑了,可别因此气坏了身子。”
“朕是不会再期待她哪天能懂规矩了。”皇帝放下筷子,喃喃道,安陵容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抿了抿嘴,便招呼宫女们承水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皇帝发脾气呢,因为他小心眼呗=L=
作者君过敏了嘤嘤嘤好担心脸会烂掉嘤嘤嘤,还以为是得了电器过敏症呢
第100章 九十九章
“皇上真的是这样说的?”甄嬛坐在梳妆台前猛的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允子,小允子磕了个头答道:“是,奴才认识御前的小太监小何子,他昨晚恰巧就在安嫔那里当值,皇上在屋里说话他听得真真的。”
原来皇上是因为抹不开面子才对我发脾气的呀,甄嬛垂下眉若有所思。半晌,她抬头对流朱道:“去请温太医过来给我把脉。”
“温大人不是前儿才来过吗?”流朱纳闷地问,甄嬛道:“我仔细想了想,若是要让皇上完完全全对我毫无芥蒂,还得母凭子贵才行。虽然我不在乎那些富贵,可我实不想与皇上隔阂,要是有了孩子,说不定他就彻底原谅我了。温太医一直听从我的话,我的要求....他一定的答应。”
一刻钟后,提着药箱一脸疲惫的温太医跟着流朱匆匆而来,温太医进到碎玉轩里跟甄嬛行礼后,甄嬛伸手欲拉起他,温太医微微后退了一点低头道:“礼节不可费,娘娘慎行。”
“实初哥哥是要与我生分了吗?”甄嬛可怜巴巴地看着温实初的脸,温实初始终没有抬头地回答道:“微臣为娘娘看病把脉是职责所在,与生分不生分没有任何关系。”
“哥哥坐下说话吧。小允子,去搬一个凳子来。”甄嬛也不在紧逼着他,而是坐在了温实初对面,懦懦地笑道:“今日请实初哥哥来,不是让你为我看病的,是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帮我。”
温实初有种不祥之感,他连忙推脱着说道:“娘娘贵为嫔位,温某只是一届八品太医,有何德何能来帮娘娘呢?”
“你能。”甄嬛屈身上前一把拉住温实初的双手,温实初紧接着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甄嬛抬起泪汪汪的双眼:“你有高明的医术,一定能帮到我的。实初哥哥,你都帮了嬛儿那么多回,就再帮嬛儿一次吧。”
温实初自娶了范家小姐后,小日子过得很是和顺,家里美满后,温实初对从前自己干的事儿也渐渐回过沫儿来。从一开始为甄嬛避宠献药,到为甄嬛查余莺儿下药之事,再到后来的治疗时疫方子等等,一桩桩一件件,他这些年竟通通都围着甄嬛转悠。
一个人只要想通了一件事,回忆起从前做过的荒唐事都只会让他更加清醒。温实初突然发现自己身为太医,竟不曾悉心医治其他宫嫔,而是几乎成为甄嬛的私医,怪不得太医院的掌首常常对他产生不满。长此以往,他温实初的医术恐怕也会止步不前,更别提光耀门楣了。更何况温实初的妻子范氏如今已怀孕三月,温实初就算是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也断不能让自己的家庭受到一点点威胁。他迫切地想离开碎玉轩回避昔日自己最爱的女子,可他懦弱的老好人的个性却让他开不了口。温实初脑门冒出汗珠,他磕磕巴巴地说:“臣,臣已帮了娘娘那么多,该还的,都,都还了,娘娘,何必呢?”
“还?还恩?”甄嬛大惊,她眼前一黑,立刻哭着问道:“难道,实初哥哥都将从前帮嬛儿的事儿,看作是报恩吗?”
“不然呢?”温实初神色黯淡:“你是主,我是臣,除了报恩能解释我那些...那些举止,还有什么理由呢?”
就是你对我的钦慕啊!甄嬛恨不得喊出来,可她置身于后宫之中,话说到如此已经足够露骨了,若再多说别的被人听见,恐怕又要被禁足一次。甄嬛无奈下,索性不再寒暄,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什么依靠,是很难在后宫里生存的。皇上如今与我生分,我想借孩子来消除我和皇上之间的误会。温太医你医术高明,定有生子的灵丹妙方,你既然一定要将咱们之前的情分说成报恩,那嬛儿就最后再求你报恩一次吧,以后再没有报恩之说了。”
“生儿育女乃是缘分使然,娘娘若固执的想依靠药物得子,恐怕伤身啊。”温实初好心地提醒道,甄嬛摆了摆手:“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地方,能让我得子变行,身子以后还可以补回来。”
“娘娘是,想要立竿见影的那种吗?”
“对!”甄嬛充满期待地看着温实初:“你可有?”
温实初叹了口气,打开药箱取出纸笔,在桌子前斟酌了一会儿,细细写出了一个方子:“昔日赵飞燕二姐妹因掺了大量麝香的息肌丸而不得怀孕,却靠此方获得龙胎,可惜她们怀孕期间依旧乱|行|房|事而导致滑胎,最终落了个无终的下场。娘娘您长年悉心呵护身子,自然要比她们更容易怀孕保胎的多,此药方有些猛烈,微臣给娘娘改一改,让方子更温和一些,娘娘服用后多与皇上|行|事,便可心满意足。”
甄嬛接过药方,感激地目送着温实初远去。此时若安陵容在,定会认出这药方就是上辈子皇后送与她的!
五月,敦亲王上折子请罪,列数自己因被谗臣诱言蒙蔽犯上受贿听信小人等数十条罪状。皇帝大怒,命刑部及大理寺全权查实此事,将敦亲王暂且交由宗人府监管,其福晋世子则圈禁在敦亲王府内不得出入。
五月中旬,大理寺卿吴大人同刑部尚书上述查明的敦亲王犯上罪状共一十四条,朝上群臣分为两派,一派请以皇室血脉较少为由希望皇帝轻酌此事,一派则以苍生为念坚持要严办敦亲王。五月二十二日,皇帝下旨,抄查敦亲王以下约八个官员,褫夺敦亲王的和硕亲王爵位,罢免敦亲王在朝中职位。与此同时,皇帝念在敦亲王兄弟之情,及其幼子尚小,保留了敦亲王府,并赐爱新觉罗胤俄贝子爵位,其世子的贝子爵位同样夺取,虽然如今的敦贝子只能靠少许俸禄吃饭,但好歹留了全家性命在,又避免了圈禁的命运,皇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六月,圆明园。
“额娘额娘!”
对窗而坐的穿姜黄色衣裳的女子回过头,笑着看身后一个粉卓玉雕的红衣扎辫子的小女孩儿扑过来,她一把抱起她笑道:“小晨曦来找额娘做什么呀?”
“玩!鱼鱼!四哥,鱼鱼!”小女孩晃悠悠地笑着,小辫子一瞧一瞧的煞是可爱。
“你四哥要带着你去看鲤鱼吗?”安陵容听罢笑着问道,长宁重重地点了点头:“鱼!好多好多!抓!”◇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哟,四阿哥还要带你去捞鱼啊?”安陵容着长宁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前,伸手帮长宁扎好松开的辫子,抬头对着跟长宁过来的宫女慧珠说:“四阿哥说今天要带公主去捞鱼吗?”
“是,圆明园新入了一批鱼苗儿,四阿哥知道了,就告诉奴才们给送过来一批养在桃花坞的小池子里,还说要带公主去捞鱼玩。”
“桃花坞的池子啊...”安陵容想了想,嘱咐道:“既然是四阿哥的好意,那你们便把公主带过去吧。不过那桃花坞的池子虽浅却也不是可以随便由公主闹着玩儿的,你们要紧跟在她身边伺候着看着点知道吗?”
“是,奴婢们会小心跟随的。”
“长宁现在就要跟四哥去看小鱼吗?”安陵容有些吃力地抱起长宁掂了掂,打趣道:“额娘的长宁真是长大了,看着小肚子溜溜圆,额娘都要抱不动喽。”
“才不!”长宁虽小却也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她捂着肚子尖声笑了一会儿,安陵容弯腰让她站在地上,起身笑着说:“额娘要去你瑾娘娘那儿坐坐,长宁和四哥玩够了,就过去思永斋去看弘昼好不好?”
“好哦~”长宁说罢,提着小裙子屈膝给陵容行了礼,咯咯乐着:“找四哥!”
“去吧去吧。”安陵容笑着摆摆手,又对慧珠道:“你们拿着伞跟在公主后边,水果吃食都要准备好,别让公主和阿哥累着,叫刘嬷嬷一块跟着。”
“是。”慧珠行礼后匆匆忙忙地跟着长宁出去。
勤政殿里,甄远道和瓜尔佳额敏刚刚向皇帝弹劾年羹尧后,他们的话就留到了清凉殿华妃那里。
华贵妃坐在正座上用银签子插着西瓜,漫不经心地说:“本宫仔仔细细地询问了皇上身边的人,原来是甄远道他们弹劾了哥哥和下属。皇上已经派刑部查处了魏之耀所贪污的几十万两家产,说他是仆以主富,说哥哥仗着总督私自牟利,倚仗下属中饱私囊。皇上最恨一个贪字,他们怎么做事那么不当心?非要惹皇上不痛快。”
周宁海气恼地嘟囔:“都是甄远道多事多口。”
华贵妃冷笑道:“甄远道是为了帮她女儿才处处跟本宫作对,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于哥哥。”
“到底是些奴才们的小事,也还不至于牵扯到年大将军,而且以前也有过一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弹劾过年大将军,还不都受了皇上的训斥?”周宁海谄媚地笑道,华贵妃听了冷哼了一声:“正因为皇上从前都是护着哥哥,训斥弹劾之人,如今却派人去询问哥哥是否知道魏之耀贪污之事,岂非对哥哥起了疑心?”
她越说越害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周宁海的安慰并没有消除她的疑心,反倒让她更担忧了。
华贵妃突然站起来,震惊地说:“哥哥手底下的人还想替魏之耀瞒着,能瞒得住吗?!”她越说越难过:“如今皇上以为哥哥手下的人官官相护自成一党,才会派人去询问哥哥,难怪,难怪皇上近日都不来本宫这儿,怕是也迁怒了本宫。”
颂芝看见趴在椅把上哭的华贵妃手足无措地安慰道:“娘娘别伤心,娘娘现在想见皇上一面都难,所以没办法为将军说话,娘娘不如想想别的法子——让皇上不要再迁怒您。”
“那如今怎么办?人人能说的话本宫却不能说。”华贵妃心思一转:“去让曹贵人去替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