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逸史》作者:齐秦野人_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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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看,叫做“红本”,然后上通政司转内阁,叫“白本”。军国大事,都要先能过刘瑾再上奏。武宗已成了一个挂名的皇帝,掌实际权力的是刘瑾,时人称其为“刘皇帝”。
  刘瑾权倾朝野,文武百官无人敢直呼其名,都称他刘太监,有一次,都察院左都御史屠进在所上审杀重囚题本中,写着“刘瑾传奉”,这一下可惹了大祸。刘瑾看后,把题本摔在地上,大骂屠进胆大包天,有逆反之心。屠进闻知后,急忙带着十三道御史前往请罪,跪在刘瑾膝下,任他责骂,也不争辩,也不敢抬头仰视。刘瑾骂累了,便甩手而去。那些御史们还跪在当地,直跪得腰酸腿麻,才有那小太监出来传刘瑾的话。这才手撑着地战战兢兢站起身来谢恩而归。
  另有一日,无锡邵二泉赴京奏事。邵二泉言语之间也带出了刘瑾二字,刘瑾突然间暴跳如雷,以手击案,吓得邵二泉瘫坐于地,遗尿于堂上。邵二泉退下后,另有官员入内奏事,刘瑾指着堂前的湿迹洋洋得地对人说:“看,这是无锡邵二泉撒的尿!”说完哈哈大笑。
  刘瑾有权欲是无止境的。为了迎合武宗骄奢淫逸的需求,他又修了太素殿、天鹅房船坞,引那武宗去游戏。在天鹅房船坞造了许多龙舸凤舰,选些清俊的小内侍撑篙,鼓棹练习,又选民间年主二八的美女,唱吴歌于其上。那楼舸造得十分华丽:双龙同奋,荡开一江天光;彩鹊争飞,穿过波心明月。绵帘绣鹄,半掩殿脚女。司花女,桂揖兰桡,飘来采莲歌,鼓棹歌。锦缆牙樯天上坐,玉箫金管镜中游。
  又劈出一块空地做教场,终日操演。兵部的马匹,户部的钱粮,上部的衣甲器械等,专拣上等的关进来,不敢遗误。人员俱穿鲜明的衣甲,执精利武器,明锣蹈鼓,放炮摇旗,日日呐喊,练成了八卦阵、长蛇阵,专侯皇上前来游玩观赏。
  刘瑾大权在握,便放出手段来追逐美女。你道他一个阉官,如何有那等本领?只怕是刘瑾玩过的,武宗尚没听说过。
  刘瑾知道色目女人皮肤晰润而丰满,便命锦衣卫都督同知于永弄来十二人,自己先与之行乐,然后送入豹房。
  宫中的奸宦,虽已是阉人,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却比常人还感兴趣。刘瑾便是个色情狂、虐待狂。他把美女们找来,剥光衣服,令她们做僾,谁若不服从,便用皮鞭抽那白嫩的肌肤。
  兴起武宗也拿起鞭子抽将几下,挨个施淫。他站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刘瑾把十二个容貌娇艳,能歌善舞的色目女子送入豹房,武宗嫌太少,又降旨在京城公侯等家的色目女子中挑选艳者送入豹房。又叫刘瑾每天选送能歌善舞的乐工,到豹房歌舞唱戏,下令全国各地挑选优伶进京待召,日进京者,数以百计。
  朝中也有正直大臣看不惯刘鲤诱主荒于政事,独断专横的,这便是兵部尚书王守仁。王守仁也不管什么“红本”、“白本”,直言上疏、疏文到了刘瑾手中,“还真有不怕死的!”刘瑾咬牙切齿的地说:“来人哪,把那王守仁抓来,打他五十大板。”
  王守仁被绑入宫中,挨了五十大板,皮开肉绽,死而复苏。
  刘瑾下令即刻把王守仁流放到贵州龙场驿做驿丞。王守仁拖着被打伤的身子,含恨前往。刘瑾故技重演,又派杀手途中行刺。
  王守仁行至钱塘,见有人尾随不舍,心知不好,面对涛涛钱塘江,心想大明皇上如此荒唐,奸臣当道,还当这个官做什么!”情急生智,他甩开跟踪之人,又绕到钱塘江边,摘下帽子,投入江中;脱下靴子,放在岸上,靴里附绝命诗一首,匆匆而去。那些杀手来到江边,见到了靴子和遗诗,只见最后两句是“百年臣子彼何极,夜夜江涛泣子胥”,便以为王守仁投江自杀,不再追踪。王守仁逃入武夷山中隐姓埋名住下来,刘瑾死后,又重新做官,已是后话。

第五章 封国师淫僧诱帝 献花灯火烧皇宫

  刘瑾窃据皇权之后,广开贿赂。企望贿官者,只要重贿刘瑾,使他欢喜,他只需在一张白纸上写上“授某人某官”,吏部衙门就要奉行,不敢违抗。犯罪的官员,只要行贿得法,不仅可以免罪,有的还可升官。刘瑾还公开索贿,如若不予,轻者罢官,重者杖责下狱。刘瑾不仅贪婪,且狡诈凶狠。他手中有一个黑名单,凡是在朝中任职,不附和他的官员,均列入黑名单,一一想办法除掉。
  一天早朝,刘瑾把刘键、谢迁、韩文等五十三人列于奸党,在朝堂上列榜出示。早朝毕,刘瑾又令朝中群臣集合于金水桥南,厉声斥责道:“此类奸党,死有余辜。不杀,不足以安邦,不杀,不足以定国。对这类人,就是要杀!杀!杀!夷其三族。
”刘瑾一再重复一个“杀”字,威吓群臣,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暗杀勾当,如今已变得名正言顺。
  正德三年,刘瑾下令地方赴京朝觐官员,每个布政司纳银二万两,不完纳者,不许返回。有一名御史,见刘瑾贪财,便把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汇集起来说:“本官为你们这些宝贝,提心吊胆,却还有比我还贪财的,岂不是喜事。人说横财多致灾,可是横财也能买横福哟。”这个贪官一次就献给刘瑾黄金万两,顿时官运亨通,当上了兵部尚书。
  南京另有一御史张泰,为官清廉,致力政事,本应升迁,却因家贫不能送金送银,只给刘瑾送去当地产的土葛。刘瑾看也不看,用脚踢到一边。过了不久,就令其致仕。
  刘瑾索贿的花样很多,有时由爪牙出面讨价还价,再回来与他相商是否成交。也有刘瑾先提出索贿数目,再让爪牙通知对方,如若不应或应数不足,便设计陷害,置之死地。兵部给事中周钥奉诏巡视淮安,刘瑾便派人传话说:“周大人此次出朝,所经之处尽是富饶,少说也值黄金万两。”
  周钥一听黄金万两,这可哪里去寻。可是刘瑾已经张口,没有也得有。急忙向知府赵俊求助。赵俊答应借给他一万两黄金。赵俊后来怕周钥还不起,又反悔了。周钥已巡视完毕,起程返京,手中无黄金,不知入朝如何交待。不少象他这样的官员,最后都难逃一死。“回到京城反而害了全家,不如死我一个,保全家人。”周钥想罢,拔剑自刎,留下赵知府误我的遗书。刘瑾得知此事,既恨周钥,更恼赵浚便寻了个罪名加在赵俊头上,把他逮捕治罪。
  刘瑾为所欲为,武宗却不闻不问,乐得自在。这武宗也是个怪才,对政事一窍不通,对佛经梵语却无不通晓背诵如流。
  经常自扮高僧,为小太监们讲经说道。西宫有宫人愿剃度为妮,武宗就扮作剃度师。命宫女扮作尼姑,亲自为其剃度。
  皇上好佛事,出家人也有了官运。皇帝赐大隆善寺禅师星吉、班丹为国师,左觉义罗竹班军为禅题,刺麻乱竹为左觉,义伦竹坚参为都纲。大慈恩寺佛子乳奴领台舍刺札俱为法王,大能仁寺喇嘛领占播为都纲。以后又屡有升迁,如迁官一般。武宗如此好佛事,出家人自然是倍爱尊宠。那张旺日日为武宗搜集房中秘术,寻到一个自称慧能的僧人。张旺那些狐朋狗友说此僧有异术,张旺哪里肯轻信,偏要试过才行。当夜,一伙人进了一家妓院,由张旺掏银子,一次为慧能召下了十个妓女。慧能一夜御十女,次日晨,精神更加焕发,不见丝毫倦意。张旺亲眼目睹,始信为真,赏了那些狐朋狗友们一些银子,便把慧能带入豹室见武宗。
  武宗听了张旺的禀报,心中大喜,抬眼望那僧人,生得却也不俗:乌流流一双俊眼,青簇簇两道浓眉。昂然七尺躯,阿难再世,弥勒重生。
  武宗赐坐,问道:“禅师何处禅栖,何以赐教?”
  “山僧乃满刺加国修焚,家师令小僧云游四海,引度凡迷。你从京城走过,专此拜谒。”说着从身边取出一个包袱说道:“区区薄礼,请皇上笑纳。”他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尺长的绵盒递给武宗。◆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武宗接过去,打开锦盒,又是一层红绸,掀开红绸,里面竟是一具玉雕的欢喜佛。这个东西,他大婚时在内庭见过,说是进自外国,又有人说是元代所遗。武宗见此玉佛比内庭那尊还要灵动诱人:两佛各璎珞严妆,互相抱持,两根凑合,有机可动,凡见数处。
  慧能说:“皇上可知这欢喜佛的用途?”
  武宗那日行定大婚礼,有人把他寻入内庭,叫他以手抚揣欢喜佛隐处,默会交接之法,然后行含包礼。这些又如何说得出口。“皇上虽尊居万乘,富有四海,不过保有现世而已。人生几何?当受此秘密大喜乐禅室。”
  武宗闻言,心中暗暗欢喜。他日日所求正是此种秘密。只听那僧又说道:“皇上可知那黄帝御千二百女而登仙,是何道理?道其易知,只是人不能信而行之。今君已御万机治天下,必不能修为众道也。幸多后宫,宜知交接之法。法之要,在于多御少女,而晨数泄精,使人身轻,百病清除也。”
  “那交接之术还有如此之说?”
  “皇帝御千二百女而登仙,俗人以一女而伐命,知与不知,岂不远耶?御女苦不多耳,容貌妍丽是其二,年少未生乳而多肌肉者,得之,便大有益。”
  这淫僧的一席话,可害苦了天下百姓。武宗听信了他的话,命天下广选年方二七之丽色女子入宫。刘瑾对此事催办甚紧,各州县府衙哪敢迟慢,车接轿送,选入京城之中的少女不下千人。更有那贪官污吏,从中勒索,中饱私囊,弄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民间人心慌慌,争先恐后拉郎配,把那年近十岁的女儿嫁出去,以免被祸。
  那些选入京中的少女,均住逃豹房。慧能授佛家双修法上日日从事此法,广取少女唯淫戏是乐,名曰“采补”:瞑目闭口,缩手蜷足,撮住谷道,凝定心志,龟之蟠也。
  逆吸真水,自尾闾上流,连路不己,直入泥丸,龙之翕也。蛇之谷物,微微吞噬,候物之困,复吞而入,必不肯放。虚之捕兽,怕先知觉,潜身默视,必技必得。尔缓彼急,势更大起。兵亦既接,入而复退。又吮其食,挹其粒,龟虚蛇龙,蟠怕吞翕,彼必弃兵。我收风雨,是日既济。延安一纪,收战罢兵。空悬仰息,还之战库,升上极。
武宗与少女淫乐,总要楚玉相陪保护,又有那慧能在一旁教导。楚玉见了如此动作,脸红心跳,就有了反应。慧能是何等人,早已看透,只因楚玉总是陪在武宗身旁,有碍动手,便在豹房其他美女的身上打开了主意。
  这慧能哪里是什么满刺加国修焚,只不过是山西五台山济善寺的一个徒子。只因与一位住持引诱良家妇女,日日奸淫,弄出了人命,惹了官司,这才逃了出来,改名慧能,四处游荡。
  听说当今皇上将佛事贪美色,这才走入京城住进保安寺。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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