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中遇到的诡异案例》作者:凤仪_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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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小偷!你见过像我这样大块头、一身膘的小偷吗?你看我这体型适合干那工作吗?我真心干不了!即便我是个小偷吧,这里成排的小别墅,我上哪偷不好,偏偏跑到一个空屋子里去,偷老鼠还是偷蟑螂?你们能不能不着急报警,先听我解释解释,这真的就是一场误会!”

或许是我面目和善,也可能是我的辩解太过真诚。保安同志在查看了我的身份证和工作证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电话,问我:

“你既然是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的,为什么大白天不上班,偷偷摸摸翻墙进入别人家?你不知道这里有监控啊?”

我说:“我都说了,我不是小偷,自然没有那些专业常识。”

保安说:“那你翻墙进人家里做什么?这好像不是正经人会干的事吧?”

我都快哭了,我说:“保安同志,你告诉我,那家业主是不是姓刘?是不是出车祸去世了?我跟刘先生认识,不但认识,我还跟他相过亲。他突然出车祸去世,我才知道消息,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按了很久门铃都没人应门,我这一着急不是就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吗?这里不是也住着他父母吗?刘老生跟老太太又去哪了?儿子去世也没几天,怎么屋子就空了呢?”

听我这么一问,几个保安互相看了看,都没做声。半晌,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保安对我道:

“你真不知道他家出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刘先生就相亲过一次,那天见面之后他就病倒了,我还到这里来探望过他一次。这才几天的功夫,人忽然没了。”

我说完之后,几个保安再次对了对眼神,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那名年长的保安对我说:

“你也不必去找了,你找不到的。刘先生、他的父母,都死了。”

保安说完,我愣住了。半晌,我才呆呆地问:“都死了?怎么会……”

“刘先生去世后没有几天,他的父母心脏病发,死在家里了,还是我们巡逻的人发不对劲,开门进去才知道老人去世。前天下午,他们家的亲戚过来料理了老人的后事又找了几个民工把值钱的东西搬走了。现在这屋子空着没人住。情况就是这样的。”

保安如此说着,他当时的神情十分古怪,他说的这话,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未必相信。一家人,在短时间内相继死亡。再是走霉运,也不至于霉到一家被全灭的程度吧?

那位保安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转身走到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的塑料杯到了半杯温水递给我。

“姑娘,业主的事情,物业有吩咐,我们也不敢乱讲。按照你说的,你跟那位过世的业主也就见过一两次面,既然人都不在了,你也甭打听他的事情。刚才,我只能说,幸亏我们叫住你,没让你进那屋。知道吧,那屋,邪着呢!”

保安的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泄露了不少不该说的事情。此后,无论我怎么去问他,他都不肯再多讲。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跟保安道谢,离开了那个别墅区。

我回到家,是晚上七点多钟。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之后,我打了个电话给表舅妈。表舅妈说,刘先生父母去世的事情,她上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刘老先生与刘老太太的尸首,还是他们单位那位领导找人拉去火化的。当时她就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她怕吓着我,没敢多说,只把刘先生去世的事情告诉我,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毕竟,这相亲是她给介绍的,万一我有点什么不好,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表舅妈还说,刘先生的父母,说是心脏病发,实际上,他们领导看见过尸首,那尸体面部表情极为骇人,分明就是活活吓死的。除此之外,表舅妈的领导去刘先生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几名工人都感觉到不适,搬完东西之后,有几个工人还病了一场。现在,一楼的家具、家电是搬空了,但楼上很多东西都还没搬完。工人们说那屋子邪门,谁都不肯再进去了。

挂掉电话,我满脑子浆糊。在去刘先生家之前,我一直怀疑自己是受心理暗示影响,才会做出梦中掐自己脖子的事情。我不太能够接受这个结论,想去刘先生家看看,多了解一些刘先生生前的状况,也好弄明白他突然发疯是不是精神性疾病导致。弄清楚这一点,我心里头的疙瘩才能消除,这样,也就不至于对此人暴死耿耿于怀、胡乱猜想。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件事太过玄乎,没有亲眼目睹,我不敢妄加猜测,或许这只是一连串意外促成的巧合?也可能刘先生家那栋房子地下有某种物质,能够干扰人的脑电波?

我思索了一会儿,想不出头绪。

此时,已经是晚上8点,再过一会儿就该上|床睡觉了,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说中心有紧急工作,要回去加班,然后我披上了外套,匆匆赶往吴主任的家。

正文 第25章 梦游

我到吴主任家楼下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在您家楼下,有事请您帮忙。”吴主任听后也没有问我大晚上的究竟有什么事,“嗯”了一声,接着楼下的防盗铁门“咔哧”开了。我推门进去,吴主任家在28楼,我坐电梯上去也就是1分钟左右。进了他家,我坐在他客厅的沙发上,头一句话就是:“吴主任,今晚上我不能走了,拜托您牺牲一下宝贵睡眠,帮我个大忙。”

接着,我将自己最近遭遇的一连串闹心事儿一股脑全说给吴主任听。从玉店朱弟弟给我金刚杵挂珠,到刘先生一家暴毙。我说了将近一个半钟头,可谓事无巨细,一一摆明。吴主任并没有打岔我,他耐心地听完我的讲述,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变成了一个“川”字。

“小刘,你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吗?”

吴主任这一问来得很突然,我愣了愣,没来由地笑了起来,接着我摇头道:“我不知道今天会怎么样,我要是能摸准这事儿,也就不会厚着脸皮来打搅您了。”

“可我却认为,你是知道的。”

吴主任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温和却也透着冷静,他好像并不急于帮我分析原因或是发表任何看法。他在等,等我自己想起点什么来,然后告诉他。我明白,他是在引导我自己去发现问题。

我在吴主任的注视之下,思索了片刻。接着,我往沙发里靠了靠,苦笑起来。

“我来找您是因为,我认为今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可能过不去。我想要您帮我,在我睡着的时候注意一下我的举动,我害怕今天晚上我会在睡觉的时候被自己给掐死。”@@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当我明确地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并将它说出来,一时之间,我有点儿不敢抬头去看吴主任的眼睛。

共事四年,我经常跟在吴主任左右,看吴主任给别人做心理咨询,我喜欢他的冷静、睿智,更佩服他对人的包容。在我看来,那些被不同问题困扰着的来访者,大多都有一个通病——死钻牛角尖。我是一个不太带脑子生活的人,也正因为不太用脑,所以过得快乐。我身边有一大帮没心没肺的朋友,我们聚在一起就是“吃”和“玩”,我们以此为荣,觉得日子就该这么过。于是,当我看到世界上有如此多的人死命地往牛角里钻,我对这些人同情之余,往往不加深思地表示我无法理解、更不愿意过多地去理解他们的世界,我害怕自己想太多会变得跟他们一样,闹心、痛苦。而此时此刻,我开始无法理解我自己了。吴主任的一句问话,让我对自己原本已经“确信”的事情再度产生了怀疑。我最近的一系列闹心经历,里面透着多少切实的“古怪”,又有多少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麻烦呢?

“刘欣杨。”

吴主任见我发呆,叫了我一声。在我抬头之后,他顽皮地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我想不想吃东西。他说,他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最近买了一台打发器,尝试着自己做甜点。他说他烤的蛋糕很好吃,唯一的让他头疼的是蛋糕无法从模具中取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在学做木糠杯。就在我来他家之前,他刚做了一些“榴莲木糠杯试验品”,问我想不想尝一尝。

我感激地冲吴主任点了点头。他转身打开餐厅里的冰箱,拿出两份榴莲木糠杯,接着又端来了两个精巧漂亮的小盘子,盘子里是他自己做的蓝莓果冻,除此之外,吴主任还精心挑选了两个彩色的玻璃小勺,放在盘子旁边。

“吴主任啊……”我看着茶几上那些甜点,不禁感叹:“您真是太贤惠了!”

“这叫‘健康的生活乐趣’!”吴主任白了我一眼,那小眼神儿用年轻人的话说,真是“萌”感十足。

我点点头,“我要能有一半您这样的‘乐趣’,就不愁找不到对象了。”

他不可置否地瞥了我一眼,十分开心地拿起盘子旁边的小勺子,开始吃他的小果冻。我虽然心事重重,可看着那精巧的甜食,把心一横,也端盘子动口,吃饱了再死。

不得不说,吴主任的手艺相当了得。那蓝莓果冻里有整个的新鲜蓝莓,没有人工色素和香精,口感十分清新。榴莲木糠杯就更棒了,浓郁的榴莲香味、上好的动物奶油,打发得刚刚好,味道也不是太甜,在冰箱里冻过之后,吃起来就像是在吃冰淇淋一样。还有他的“木糠”相当有特色,跟我在外面吃到的味道不太一样。我问吴主任用了哪个牌子的饼干,他笑着说,这是机密。

随后,我又吃了三块吴主任烤的巧克力香蕉芝士蛋糕。我觉得他做心理咨询师真是埋没人才,他去开一家甜品店,肯定会发大财。吴主任说,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他十分热爱甜点,不论是中式的糕饼还是日本的大福或是意大利的小甜饼,他都有研究,等退休之后,他就开个吴主任私家甜点店,也算是老有所依。

谈到这个话题,我难免老生常谈地又一次问起吴主任为何不找个老伴。吴主任说,有的人谈十次、二十次恋爱,心里还是空荡荡的,并且越谈心越空;有人谈一次,心就是满的了,个中滋味,足够回味一生,自然不需要另谋出处。很显然,他是后者。我无不敬仰地看着他点头,当然,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告诉我他那足够细品一生的往事。这段往事,咱中心的女同事挖了那么多年都没能从老吴嘴里挖出来。吴主任说了,回忆是他的,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深刻理解那些记忆的意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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