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瘪了瘪嘴,看他烤鱿鱼。
仿佛他做什么事都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哪怕是烧烤,不会像她一样手忙脚乱。他漂亮的左手拿着鱿鱼时不时翻动着,右手则适时的给鱿鱼上调料。看似疏冷清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居然还会烧烤,那么,他的厨艺想必也不差吧。
牧冬天继续欣赏着他的手,男人的皮肤并不是健康的麦色而是比女人还要白皙,但这并不影响他与生俱来的逼人气势。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比例堪称完美,且指甲修剪的得很平整。牧冬天盯着他的手指,眼神忽然集中在他左手的小指上,小指的第二个关节右侧的地方,有一个针孔大小的黑痣,它不像一般的痣那样是凸起的,而是与皮肤齐平,就像一张白纸上的一滴水墨。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这双手的喜爱,相反,她觉得这是点缀。
在她出神的时候,傅霄已经烤好了鱿鱼。他把鱿鱼递给她然后又拿了串排骨出来接着烤。牧冬天开心的要把鱿鱼送入口中,却听到他说,这串鱿鱼是我的,然后用下巴点了点烧烤炉上还带着血丝的排骨,这个才是你的。
牧冬天看看烤得金黄酥嫩香气四溢的鱿鱼直吞口水,“不是我的干嘛让我拿着。”
“因为我要吃。”
他补充:“你喂我吃。”
“……”
“你自己没手么。”这样会好尴尬的说。
“没看到我在帮你烤排骨吗。”他的眼睛纯洁不染杂质。
好吧,一定是她想多了,他只是单纯的让她给他喂食罢了。牧冬天心里挣扎了一下,看在他帮她提酱料以及烤排骨的份儿上,她豁出去了。
傅霄眼里带笑,张口咬住了她递到嘴边的鱿鱼。
牧冬天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看着傅霄的眼神有多温柔,温柔得简直能把人溺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霄就着她的手吃东西的样子。给喜欢的人喂东西原来是这种感觉,欢喜、甜蜜、满足。
以前看别的情侣互相喂食,她总觉得太腻歪,可是当自己做出曾经以为的腻歪行为的时候,却觉得如此的快乐。
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定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即使她还没有试过,但是这一个喂食的小小动作,却已让她尝到其中甜蜜的滋味。
身边一大堆的同事都不是瞎子,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众目睽睽之下喂食,简直快闪瞎了众人。如果说之前面对傅霄心里还记着下上级之分,那么在如此热闹随意的气氛中,那一点拘束也早就抛掉了,尤其是豪爽的男人们。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牧冬天通红着脸收回手。平时跟她要好的周若也凑过来调侃她,牧冬天我也想吃,你也喂我一口吧。
牧冬天一尴尬,把手里的还没吃完的鱿鱼往傅霄手里一塞,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声音低低的:“你自己吃吧,不然他们该误会了。”
傅霄靠近她,眼里满是认真。
他说:“误会什么呢?”
“……”
你看,人家多淡定多坦荡啊,只有她这种心怀不轨的人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牧冬天心情急剧下降,他可以那么坦荡的面对众人暧昧的眼光和话语,是不是说,他对自己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呢。
这么一想牧冬天觉得,他们相处时间的也不算短,她都快使尽浑身解数了,他仍旧不为所动怎么还没对她想歪呢。
她很苦恼,真的。
卫生间里,牧冬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周若洗好了手把水珠往她身上弹去。
“好了美人,你已经够漂亮了不用在我们面前这么嘚瑟的欣赏自己。”
她又不是在看自己,可牧冬天不想解释。
牧冬天黯然道:“要是我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为什么他在我面前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你想谁化身为狼?”周若敏[gǎn]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词汇。
“没有啊”牧冬天解释:“我是说,唔……我要是那么好,怎么就没人追呢。”
其实想追牧冬天的人还是挺多的,单说他们公司就不乏有贼心的人,只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还真没谁敢大着胆子去追。
已经成功摆脱单身的周若安慰道:“你看你本身海拔就不低,光身高这条就让公司众多倾慕者黯然失色了,更不说你的身份。”
牧冬天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没想到这么一转居然转出了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八卦。只是她现在满腹心思都是傅霄,不想再理这些,对周若的话也只是一笑而过。
回去后夏桑问她对傅霄是什么想法。
牧冬天倒是不忸怩,直接跟她招了,但是要求她跟家人保密,万一她出师未捷……。
“也就是说,你打算追他?”夏桑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一下子就理出了重点。
牧冬天纠正她:“不是打算,是已经在追了,只是前期效果还不明显。”
夏桑真想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刚才在山上傅霄那样的表现,又联想到此次傅霄的应邀。这么明显,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小子想干嘛。心里这么想,夏桑倒是没跟她明说,就这么让她傻傻的,她也乐得有戏看。
牧冬天瞅着夏桑嘴角边那一抹瘆人的笑容,搓了搓手臂,怎么感觉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卡情节了。。
第11章 chapter 11
傅霄患有轻微的季节性鼻炎,还是上次他们一起烧烤闲聊时听他说起的。她知道什么是鼻炎,但是季节性鼻炎她倒是不怎么了解,回来后她上网查了一下。
季节性鼻炎就是每到花粉播散季节便开始发病,每年发病季节基本一致。
已经过世几年的奶奶曾患过风湿病,经常难受的寝食难安。中医西医看了不少,就是没办法治好。后来不知道老太太从哪儿听说在距离C市稍远的乡下有位老医生,对于治疗风湿很是有一套。
于是老太太打算前去求医,一开始的时候牧寒是不同意的,先不说那个老医生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光是那地方那么偏远,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可是老太太觉得,她一老太太能有什么危险。
最后拗不过老太太,牧寒还是同意了,并且还是他亲自送去的。
路是难走了些,不过老医生的医术倒是名不虚传。那时候老太太在那里治了两个多月,期间,还是七八岁的牧冬天还和妈妈去看望过奶奶。但是夏梓那时候工作很多不能耽误太久,住了几天就回去,。牧冬天正逢暑假,和奶奶感情好,即使有看护一起,但她还是不忍丢下奶奶一个人在这里,便留下来陪奶奶。
后来老医生这里来了个鼻炎严重的病人,别的牧冬天不知道,她只知道病人整天整天的打喷嚏,她觉得很好玩,虽然奶奶不许她靠近那个人。但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牧冬天才知道,什么叫鼻炎,也因此,知道了有一种草药可以治疗鼻炎。
于是,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有心人便是牧冬天。她挑了个周末,一个人去了乡下。
当汽车在镇子上的小汽车站停下的时候,牧冬天的屁股都快碎成一朵花了。汽车沿着高山走了半天,崎岖颠簸,这山路还真不是一般的难走啊。
买了瓶水,牧冬天在车站大门从一堆热情的询问她要去哪儿的小三轮里,找了个看起比较可靠的妇人,问她知不知道茶西村怎么走。
女人对她热情一笑说,当然知道,俺就是那村的。
牧冬天一喜,直接上了车。
十几年没来,记忆中的路没变,只是比那时候宽了一些,也好走了一些。┆┆┆┆
“阿姨,村里的老医生还在吗?”牧冬天趴在小三轮后面的横杆上凑过脑袋问她。
开车的司机阿姨是个爽朗的人,听她这么一问就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她说了一通:“大妹子,你说的是钟老医生吧。”
“他呀,他早十几年就去世了,不过他那医馆呀还在,现在是他儿子在当家呢。”
“大妹子你是来治病的还是咋地?”
听说老医生去世牧冬天没有多大意外,毕竟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老医生就已经花白了头发了。他的儿子,说不定现在年纪也跟她爷爷一般了。不管怎样,她只希望,他们还记得治疗鼻炎的那种草药和方法。
司机阿姨直接把她拉到了老医生的医馆,牧冬天下了车就要往医馆里走。司机阿姨在后面喊她:“大妹子不要着急激动,这个时候医生肯定在,大妹子先把俺的车费付了可以不?”
牧冬天这才想起来还没给钱,连说了句抱歉才问她多少钱。
司机阿姨伸过一个指头,牧冬天领悟,递给了她一百块钱。司机阿姨朝她挥手,不是一百块,是十块。
十块?!车站距离这里并不近,而且路还那么颠簸,这才十块钱?牧冬天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很感激这个热心豪爽的阿姨,把钱塞到她手里说:“阿姨真的很谢谢你,这一百块你就收下吧。”
“哎!不是,大妹子……”
司机阿姨还想说什么,却见牧冬天一溜烟的跑进医馆里去了。
***
跟钟医生说明来意后,老人抚着白胡子告诉她,治疗鼻炎的草药刚好没了,他正想进山去采。
“我可以一起去吗?”她想多采一点。
“小姑娘,这山路九曲十八弯的,虽说没什么野兽山禽,可要是迷路了也是很危险的。”
“老爷爷我没事儿的,别看我是城里来的,可是我的身体素质很好,智商也是不错的,只要跟紧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就带我去吧。”
起先老医生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又不能耽误采药时间,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和老医生一样,牧冬天背着背篓,跟在他后面,一步一脚印的和老医生朝深山走去。
因为经常有人上山的缘故,山上逐渐形成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当他们在这山里转了小半天之后,老医生终于停下脚步,指着眼前那一片对她说,这就是治疗鼻炎的草药了。
他上前采了几片叶子告诉她采摘的方法和要点:“这草药我们只需要它的叶子,不过不是每片叶子都适合入药,只有颜色深的叶子药用价值才高。”他拿着手里几片墨绿的叶子递给她,“看,像这片颜色极深的叶子,药用价值是最好的。”
牧冬天接过叶子拿在手里,开始对比这采摘。到后来,便不用再看手里的叶子,也能分辨出哪片是能要的哪片是不能要的。
天黑得快,才五点多就已经渐渐开始暗下去了,尤其他们还是在深山里,太阳一过山头,视线就不甚清晰。
老医生走过来叫了声正忙着摘草药的牧冬天,“小姑娘,天色差不多了,我们得回去了。”
牧冬天还想再多摘点,可是看看天色,她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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