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国乱。圣人孔,孟,欲救而不能,遂即灭之。尔岂不知?常言:良翁择木而楼,贤人择主而事。韩信弃霸王而归汉高祖,刘整弃宋国而发蒙古忽必烈汗,此皆观天时择主而事,且留芳名於後世。谁人曾谓彼等为恶?凡应天命而生之汗、贝勒等,皆不念雠敌,视其功德而养育之。古之桓公,养射已之管仲为社稷之臣。唐太宗养雠敌胡敬德,终
得有裨益。毛将军,无论尔如何为君效力,然尔国亡时已至,君臣昏,反致殃祸於尔,何益有哉。明国已亡定矣!各处刀兵纷起。丙长年大风,都城内各殿之树连根折断,牌楼石柱亦被摧毁。戊午、己未两年,都城内河中流血此皆非天示灭亡之兆使之知儆乎?天时古鉴,将军何以不知?望尔深思。时机失尽,悔之何及?佟驸马、刘副将皆只身逃来。李驸马及辽东、广宁之官员,皆获於阵前。彼等皆被擢用养育,尔不知乎?尔若诚能向我,时待尔优於彼等。
丙寅年六月初六日,与科尔沁奥巴台吉结盟,杀白马祭天,杀黑牛祭地,誓告天地。“全国汗【努尔哈齐】②对天地盟誓,明与察哈尔、喀尔喀欺凌我之正当生活之人,我不堪忍受,昭告於天,上天以我为是。又察哈尔,喀尔喀合兵欲杀掠科尔沁之奥巴黄台吉,上天以奥巴黄台吉为是。奥巴黄台吉情怨於愤察哈尔、喀尔喀,为谋国事,前来与我相会,此乃上天使我受难之二人相合也。若思天使之合,互不欺瞒,良善而行,则蒙上天眷顾之恩。若不思天使之合,相诱为恶,诳骗而行,则受上天谴责之苦。後世子孙若毁我二人之盟,则受上天责罚,若恪守盟好,则永享上天之恩养。”
奥巴黄台吉誓曰:“上福天命,乃崇贵根苗生於天下大地,无心偏比为汗之至亲与英明汗同心同德无所隐讳之奥巴黄台吉,我二人自扎萨克图汗以来,我科尔沁诸贝勒对察哈尔,喀尔喀皆以诚心相待,并无构恶之处。然欲求好而不可得,杀掠不已。尽杀我博罗科尔沁。其後,又杀我无辜之达赖台吉。不久,斋赛来兵,又杀我贝勒六人。欲求相安无事不成,反被掠杀无辜,故我等拒之。察哈尔、喀尔喀竟又以尔等为何拒之为由,与兵而来,欲行杀掠仰蒙天父垂佑,又赖满洲汗怜悯相助,使我幸免。我因不忘上天之拯救、满洲汗之眷顾而怀感激之思,善行之望,特来会满洲汗,为结同盟,誓告天地。若渝誓天之言,忘满洲汗之恩与察哈尔,喀尔喀合,则使奥巴黄台吉恶之愈恶,苦之俞苦。若践对天之盟誓,不忘满洲汗之恩,以善行之,则蒙上天怜之俞怜,养之愈养。後世子孙若有渝盟者,则受天谴,恶之愈恶,苦之俞苦。若不违盟誓,仍以善行,则蒙
天佑,养之愈养,怜之愈怜。”盟誓时,於河南岸祭坛,宰白马黑牛,焚香献牲。汗率奥马黄台吉三跪九叩,礼毕,宣二誓文於众焚之。○3
○1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新定旧清语一书,banjiha idu 即命运之意。
○2原转抄本因讳“努尔哈齐”之名只贴黄签而未书名。
○3原转抄本签注:谨查该段原档为蒙文,今译为满文。
第七十二册 天命十一年六月至八月
(天命十一年六月,初七日,八旗置八十桌,宰八羊,宴筵。赐科尔沁奥马黄台吉名号之画曰:“天谴恶逆,其业必败,天佑忠义,其业必盛,并使之为汗。总之,乃天意也。察哈尔汗发兵,欲加害奥巴黄台吉。上天眷顾奥巴黄台吉,欲以上天眷佑之人为汗。我仰承天意,特赐奥巴黄台吉以土谢图汗之名号。赐图梅以岱达尔汉之名号,赐布塔齐以札萨克图杜棱之名号,赐和尔和推以青卓里克图之名号。”彼等皆土谢图汗之兄弟。
十四日,土谢图汗离去。
十七日,英明汗遗土谢图汗书曰:“尔曾与我言:筑城後,不令大臣等居住,而令小人居住之。此未合我意,未得当面言之,故赏此书以言之。令小人居住城内,尔等贝勒,大臣却不修住舍,居於郊外。一旦有事,进得城来小民之住舍、粮草,能有几何?此为数甚微之所有,一旦耗尽,小民又何以为生?所谓苦者即此也。本年於尔处增添岱达尔汉,青卓里克图,故尔等之粮草如冰释然。於所筑城内,诸贝勒、大臣修盖房舍,屯积粮草,自身仍事游牧。一旦有警,即入城一二月,各有房舍粮草即使来之,又将如何?若仅以诸申之大臣居於城内,一旦有警,即率众游牧,如此行之,又将如何?此乃尔等仍不信於我而存戒心矣!若存不信於我之心,尔我既已昭告於天,宣亦於众,发誓结盟,故凡欺天凌人者皆无免也幸。我以正直,蒙天眷佑而生,岂赖尔等以图存耶?故为尔等言之。自古以来,妇人与诸申之大臣所言均不可信。丈夫何苦於妇人?主人何苦於诸申之人?故他人之言勿听信之。冰图尔二人共相思虑之,我此言当与不当,遗书覆之。”
二十一日,土谢图汗自送行处回书,由伊勒德恩带来书曰:“英明汗之训言,皆是矣。我等已共同商议筑城之事,并已遣人赴达尔汉台吉处谕如筑志之处所。所谕众贝勒、大臣於城内修盖房舍之事,亦甚是。我等亦相议照办我等为何不认於汗?若有不信,岂来谒汗之英明?实因不误崦未随从於於汗之後而言耳,上天知之。”
丙寅年闰六月十九日,出师喀尔喀。阿济格阿哥贝勒等六人,前进至囊努克贝勒阵前。明安贝勒之子昂昆台吉至射战之地,执阿济格阿哥贝勒之马缰曰:“贝勒尔为何在前斯杀?是尔汗父所集之兵不多乎?”阿济格阿哥曰:“尔与其谏我,不如进兵。”昂昆随即前进,并射倒囊努克贝勒之达赖塔布囊。诸贝勒将其进入告汗,汗嘉之曰:“我等何国之人未曾养育?有谁似此报效养育之恩乎?”随赐以达尔汉和硕齐之名号,并委以随从行走。固山贝勒各赏以着甲男丁一户、役使男丁○1一户,共赏十六户。诸贝勒以下,小人以上,如有呼昂昆台吉原名者,即鲜取其衣。闰六月十九日赐名。
丙寅年闰六月二十日,遣回毛文龙欲和所派之二人,并复书。书曰:“此战乃我与之乎?实尔明万历帝肇之也。今明帝如愿担承与兵之过而议和,并遣大员持盖御玺之书,经山海关前来,则可与之相议耳。岂可与尔看守南逃之人议之。”
丙寅年闰六月二十二日,遗扎鲁特部之厄勒哲依图代青书曰:“奉英明汗谕:尔蒙古若存诚意,则我尔国共同伐明。取得城池,一并分之。可使之以征赋为生,否则,亦可带至我处,使之以只绸缎、蟒缎、毛青布、蓝布为生然尔等不念及此,反助天谴之雠敌明朝,与我为敌,是尔等之愚昧也。上天以我为是自东海以西至山海关相继将叶赫、哈达、乌拉、辉发广宁、辽东等地赐我,尔等目不见、耳无闻耶。如今,我两国同谋征伐敌国,以取敌国之财帛享之如何?傥不念此,尔我之闾相争,岂有不偏於一方之理乎?援助他人,而贻干戈於子孙者,亦乃我等之愚昧也。”
丙寅年七月二十三日,汗体患疾,前往清河之温泉。八月初一日,遣阿敏贝勒祭书曰:“父,尔之子汗患疾,因设父像祭之。乞佑儿之病速愈,凡事皆蒙扶助。儿全愈後,将於每月初一日祭祀弗替。傥若不愈我亦无可奈何。”随宰二牛焚纸帛,以先前与父所言之仪祭之。再,其他先祖,均加供奉,并叩头乞祷保佑,以求及早全愈。祭祀时,瓦尔喀叔、汪善叔,萨哈尔察叔【原档残缺】。
初一日,诸贝勒曰:“着所有妇孺皆出,耘锄田禾,作速土。患病者,令该牛录之众人,助之。
【原档残缺】御【原档残缺】角殿。杀四牛,置四十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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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诸申、汉人、蒙古总兵官以下;千总以上【原档残缺】,大张筵宴。
初二日,汗与我诸贝勒蒙古诸贝勒及众人商议曰:“若使後代守孝者之齐戒过之,其哀丧之礼亦过之则守制之礼难矣。其礼仍以存之善乎?为暂存之人从轻议礼,如何?着尔等将拟定此二礼之结果上奏。”众贝勒皆回奏称是汗定之并下书曰:“後代守孝之礼重服之人,若途中邂后相遇乘马则下马跪叩让过,於坐处则跪【原档残缺】筵宴则跪叩【原档残缺】若途中邂逅相遇,乘马则下马让过。於坐处则避而遇之,筵宴则於坐处叩拜。守孝之礼倘劳苦过甚,则我等皆非长生不老之身,此终生有限之身为何如此苦累之,人之寿皆天定地故生生死死循环不止。若仍以如此守制之苦作践其身,尚有何暇以安逸之?诸贝勒大臣之亲戚皆居一处。死者服丧之苦,生者守制之礼,若皆免之,则为善也。”
是日,汗遗书额克与额曰:“曾言即刻前往,今暂停之。过本月初十之後,再赴欲往之处。”
初三日,诸贝勒为收取税课定曰:“人、马、牛、骡、驴、羊、山羊等七项,一两取税一钱,分为三份,官取二份,卖者之牛录额真章京、代子分取一份。若汉人所属之人卖之,则由游击、千总分取之。除此七项以外,其他各物皆免取税。”
初三日,库拜往析木城戍守,获毛文龙所遣之奸细五人,杀四人,解一人至东京。讯之掳共称,毛文龙於钱山,马步兵七万人。未闻有向我发兵之言。因闻我等将往彼处,故惧之并於沿江派军驻守。
初四日,赐与审案衙门之八通事以千总之衔。顿多惠、舒古图来告後,记於档子。
是日,大贝勒之吴备御申诉曰:“驻守边路,闻千馀汉人逃走,我约阿敏贝勒之金千总共率三十五人,追至额赫霍洛方向之河,杀之於彼处获岳托阿哥之孙备御而放之。获妇女三十七人,马、骡、驴四十匹。抗奇章京知悉。
其後,与汗之兰备御、豪格父贝勒之玛木平阿章京、刘备御等受遣於里法阿老人处。其间我又追击至聂勒库,战杀一次。与我在一处之玛木平阿知之。次日,遣来之兵到达後,我等追至札喀关尽杀之,获妇女三百九十、马、牛、骡驴二百四十。我猡自率先追击,我之十人战死二十人负伤。我之战马负伤一处,我之弟负伤二处。再,由木里库逃亡之千馀人被我与王备御一道追杀之。因此,授王备御为游击之职,而我未来受升赏。因我独自追杀名张世高之捕逃有功,赐我备御之职。第三次追杀捕逃,赏银四十两。第四次追杀捕逃,赏马一匹、人一名、衣服十件。我与王游击一同捉捕奸细三人,因此,授王游击为参将,而我并无升党。我共五次追杀逃人。”由於申诉,升其备御为三等参将,并记於诸申之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