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穆,杭嘉者十牛录。
栋鄂额驸在浑河、英额者五牛录,在贝欢寨者五牛录,在雅尔古、苏完者八牛录,在尚间崖者甲兵二百五十人。
阿巴泰阿哥旗,在柴河者五牛录,在木虎觉罗者五牛录,在鄂尔多哈达者五牛录。
二十七日,又赏筑城之人,第二人赐食盐一斤。
二十八日,英明汗谕曰:“明国卫助边外异姓之国,因被天谴。上自帝王,下至阁老、尚 书,皆昏聩横逆,构起战争,致使黎民百姓等,月月遭受杀掠之若。君王重臣,皆行奸宄悖
乱之事,下民虽有洞悉,焉能越级上闻?我国之汗与诸贝勒大臣,日必聚议国民劳逸之事,军旅得失之计。为首诸贝勒大臣如不勤务政事,溺於安乐,则下民即有所知,焉能越尔等而上达耶?尔等为首之诸贝勒大臣,仍如是而为,法制何以严明?国民焉得逸乐?即如筑城之人等,前给之盐,尚未食尽,今复颁给食盐者,念惭人何运木石,其若益甚,故特加恩赐也。君贤乃成国,国治乃成君,贝勒善良而有诸申,诸申贤能而有贝勒也!君知国人之劳,贝勒知诸申之苦,则诸申平民虽有劳若,亦无所怨也!”
二十九日,擢三等参将蒙古人阿岱为头等参将。
二十九日,筑城工竣。
二十九日,因诺木齐违背“八贝勒须一齐於明人所弃法纳哈路建立田庄”之前约,先行派遣耕牛前往,故议定其罪,划地为牢,囚禁五日,不供饭食。
雅荪、阿胡图欲将汗之包衣宁善之女妻喀萨里之子,请於汗。汗许之。时有匠人浩赛之子多尔衮出而请曰:“宁善之女,我已先行聘之。”汗曰:“如此,可问女之父母。按律男女情愿,可娶。不愿即作罢。”乃问女之父母,女之父母谓多尔衮在先。遂将此女嫁多尔衮。喀萨里之妻及岳母唆喀萨里曰:“多尔衮之母先生育宁善家是实,然请於汗者,乃我等为先。”后喀萨里复托雅荪、阿胡图以此言请於汗。汗曰:“律云:妇人不得出言干预。福晋尚不敢出言干预,何况尔乎!刚古里之妻,为何违律
唆喀萨里复请於汗耶?若汗定之词非是,则尔等复请甚是也!按律男女情愿,则可娶之,不愿则可不嫁。汝母女何以唆其沮壤已定三十年之法规,为何使之进言,夺其父母已聘之女耶?”遂治其罪,罚雅荪银二十五两,阿胡图银二十两,喀萨里鞭五十,尽夺汗之一切赏物,而撤其司腾之职差,逐之牛录,其妻及岳母各鞭五十。
筑木虎觉罗城时,雅希禅布库未遣所定官役往筑,遂治其罪,裁其半个备御之十五两之功。
三月初一日,命参将沙金沿明边置台戍守之。
初三日,阿敏贝勒旗有名瓦尔喀费扬古者因取人猪豕,未还马匹,拒不守护众福晋,被其贝勒鞭笞,故具书於汗,上告其贝勒,且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汗命众执法者审之,诸贝勒大臣责瓦尔喀费扬古曰:“尔犯有三大罪过自以为是,返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为辞,要挟控告,欲何为耶?”遂拟死罪。汗闻之曰称:“瓦尔喀费扬古乃无识之痴汉,杀之何为?”逐出牛录,释其一家,令其往投三弟。於是,瓦尔喀费扬古投往斋桑古阿哥。阿尔泰因围猎事,为牛录人首告,命罚银九两,并准首告之诸申离去。硕尔辉曾以管辖五牛录,赏人以驴。后又将赏驴收之,为人首告。准首告者离去,并令其以牛偿还,罚银二十两。舒木路以其牛录之人枉法,弗报法司,罚银二十两。
初四日,一汉人自沈阳城乘马来归,赐与多阿哥豢养之。
喀尔喀贝勒卓里克图属下蒙古十人携带牲盖,前来贸易。
初五日审理之案,如下:科坦未报法司,擅笞牛录下妇人,罚银十五两。华善擅免其牛录下亲族筑城之役,被纳木泰首告,夺其男丁五人,罚银九两。锡喇纳牛录下有名雅尔噶者,其曾受主命为管纳殷路之大臣,查办一切事宜。以后执一逃人,遣其僚友一人押解先行,本人携妻随后。该逃人杀押解僚友而遁,又杀人一名。遂降雅尔噶管讷殷路大臣之职,并命偿还二人。
初六日,一汉人自沈阳城乘马来归。
三月初七日,蒙古巴噶达尔汉属下七户人来归。
初八日,斋萨贝勒所遣使者额木查来此。
初九日,多铎阿哥属下之七名蒙古人潜逃而去。
初十日,有二名汉人自奉集堡乘马来归。
十一日,蒙古贝勒卓里克图之子巴拜台吉所属之三男二女,携马六匹来归。
第十九册 天命六年三月
三月初十日,发兵。十一日夜半 有青白气,自西向东,由月晕以北出,称至月晕以南消。
是晚,明侦卒知我兵至,遂举烽火告警,至掌灯时,沈阳城人得知。是夜已过,十二日晨辰进,我兵至沈阳,於城东七里外河北岸立木城驻营。当日即遣精锐往略河南,略毕退回,┇┇
乃渡至河北。行近沈阳城时,见城内明兵出城外立於壕内,我兵遂退回木城。
十三日卯时,绵甲兵携盾车,往攻城东。明人掘堑十层,深一人许,堑底插有尖木。堑内一箭之地,复浚壕一层,壕内侧以一二十人始能抬起之大木为栅。栅内又掘 大壕二层,宽
五丈,深二丈,壕底插有尖木。壕内侧排列盾车,每车置大炮二门、小炮四门,第车间隔一丈,筑土为障,高至肚脐,障间设炮各五门。我军攻其坚城,辰刻抵城,即刻攻克,聚歼明兵七万。阵斩主将贺总兵官、尤总兵官及道员和副将、参将、游击等大员三十人,其馀千总把总等低级官员,不计其数。得其城,尽歼其兵。忽又来报:“河以南辽东方向见有兵。”汗往观之,见浑河以北一里外,有步兵二万,分立二营,乃命右翼四旗兵取绵甲、携盾车,徐进攻其二营兵。右翼四旗捕捞抵彼,不待绵甲,红巴牙喇兵至来即进击。明之步兵,皆系精锐兵,骁勇善战,战之不退,我参将一人,游击二人被擒。此后,击败其兵,自陆路追杀至河中,尽全歼之。时河南五里外,见一营步兵,有一万人,掘壕布置枪炮盾车以待。我兵将往战、有辽东之兵、武靖营之兵、虎皮驿之兵、威宁营之兵,及三总兵官之骑兵三万来援,於白塔铺前安营,先遣兵三百来战。明张、朱二总兵官率兵放炮遥蹑我先遣之二百名巴牙喇兵,待至左翼四旗大军营地,左翼四旗兵即行反击,败明三万兵,追击四十里,杀其三千,然后收兵攻其后营步兵,尽歼之。明三营步兵未携弓箭,俱执丈五长枪及锋大刀,身着盔甲,外披帛被,头戴棉盔,其厚如许,刀枪不入,然我兵冲入尽杀之。於是,众军进驻沈阳城,汗驻跸教场,驻兵五日,分沈阳俘虏。
十六日,汗曰:“皇天助我,以我为是,纵失一二,并非天谴而死矣!雅巴海,我愿为尔祈於天,尔亦告於所去之地阎罗王,俾尔转生於汗伯父我家。否则或生於尔诸兄和硕贝勒之任何一家。或生於自和硕贝勒以下固山额真以上之任何一家。今书雅巴海布哈、孙扎钦巴彦、雅木布里、西尔泰、郎格、敦布达哈木布禄汪格等九人之名裨告於天。蒙天眷我征战之道,纵有一二过失,亦必为皇天所谅而眷佑亦必今尔等转生於乐土
也!”於是,祈祷於天。
十八日,发兵征辽东,驻军於十里河。十九日午时,抵辽东城①,渡城东太子河渡口。队尾尚未渡完,即有侦卒来报:见城西门外,征尘腾起。复令侦卒往探,见明张、朱、李、侯四总兵官之四万兵,已出城列阵。我兵整兵进击,明军前来迎战。遂败迎战之兵,追杀六十里外,至鞍山地方。是夕破敌,至晚还师,围辽东城驻营。二十日卯时,汗命左翼四旗兵丁掘环城壕西面之出水口,右翼四旗兵堵城东之入水口。汗亲往右翼四旗,对明军布列军盾使堵塞河水。时明兵出城东门,列阵发炮。左翼四旗使人来报曰:“决口放水难成,夺桥易也。”汗曰:“尔等可试夺之,倘得其桥,即来报我,我兵将进攻此门。”谕毕遣之。入水口堵塞,水始乾涸。於是,右翼四旗之前锋绵
甲兵,携盾车往攻明出城之兵。明步兵三万扎营布阵,列枪炮三层。我兵呐喊进击,后立之明骑兵,率先溃逃,其步兵仍不退。於是,随诸贝勒之精兵,从容列阵,呐喊奋射而进。明步兵退,望城而奔。明人马落入城东门外壕水中,死者堆积。时左翼四旗莽古尔泰贝勒、阿敏贝勒、达尔汉侍卫率兵夺西门桥而入,复分兵两翼,追击城外壕内之兵。明军蔽於暗处,接连发炮拒战。城上明兵亦发炮,射药箭,掷火药。攻战不得,乃坚梯登城,夺城西面,驱斩其兵,据城两隅。右翼四旗兵因骑战不便,皆下马步行,穿行於两壕之间,以薪柴填内壕而战。酉刻,使人来告曰:“攻战西门之左翼四旗兵已登城。”遂命停攻撤军,先往援左翼登城之兵。往援之右翼军未至,左翼四旗兵已登城驻营。是夜,城内明兵执烟火战至天明。翌晨天明,整兵列盾大战①一次。城外之军,登城增援,沿城逐杀。大军入城,城内汉民皆自愿雉发,阖街横拉绳索,上悬赤幡,备轿二乘,其一设虎皮,一设软垫,前来迎汗。午时,导引入城,驻跸袁军门衙门中。
辽东之张铨被擒后,欲恩养,劝其跪见。张铨曰:“我受我皇深恩厚禄为生,今若受尔养育而苟活之,则将遗臭后世。尔虽欲养之,但我不欲生而愿一死。养则尔名遐播,死则我名垂世。”其抿不跪见。汗曰:“不战而降,自宜优待。战而被擒之人,若有不惜身命,而情愿一死者,恩养之何为?”遂令杀之。汗之子四贝勒,怜惜张铨而欲养之,乃引古昔之例曰:“昔尔赵徽宗、赵钦宗二帝,为我金汗所擒,亦曾屈膝叩见,故携至我处,授之为王矣,尔何不屈耶?实我愿尔生之,故此劝谕。”张铨对曰:“对王尔之教言,我虽死不忘。尔之劝我,无非欲
我生也。该徽宗、铨宗二帝,乃乱世之弱君耳,我断不敢屈膝求生,辱我大皇帝之尊。留我十日,尚可,过此,我即求一死。所谓养我,乃为后世之民众也!前任各员,皆昏昧不悟,故人亡惨重。以我观之,当今之战,复致伤生,战而无益。我为使民众免遭伤亡,而愿以我之令名,流传於后世。我死,我之五子、妻、母俱可保全,若受尔养之,则我之亲族后代皆将死颖!故我情愿一死。”於是 赐缢张铨而葬之。
十九日,喀尔喀部贝勒卓里克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