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和Mycroft与Wilikins的相对照,不同的是他们衬衫的领口是平民衬衫会有的短V字领。向导的制服也没有领结或者衣领;脖颈光洁地炫耀着向导项圈的存在。皇家向导项圈是一条窄窄的编织带——流苏从喉咙的前方垂缀而下,顶端系着一个铃铛、一串珠子或者一种珠宝,具体根据他们服从于哪一家贵族、哪类授勋的绅士或者执行哪种类别的忠诚义务。皇家哨兵协会曾经是英国唯一的氏族,因此具有极为复杂的阶层分级。
这位哨兵就是尊贵的皇家首席哨兵Wiliam Barstone爵士。皇家哨兵协会的首席,法令上规定,会在继任时自动授勋为大公,并且成为女王本人的私人保卫者与顾问。他的向导,Baynes是一个矮一些的,结实的黑发男人。同样在法令上他是苏格兰场的执行委员,恪守皇家向导的操守而被封为公爵。他喉咙处的带子由黑曜石制成,镶着金色的边,和哨兵的手环相对应——更确切来说是皇室臂环,象征着在职位上的位高权重。向导项圈上的流苏顶端,不是用布料制成而是用金子铸就,悬挂着用金子和红宝石制成的皇家哨兵顶饰。皇家哨兵的皇室臂环与皇家向导的喉带——和他们相比所有别的臂环和丝带都只不过是苍白的复制品——是唯一能被非皇室成员的人佩戴的皇家珠宝。Barstone和Baynes都是贵族出身,但不能就这样被误导,以为他们的就任带有政治上的背景。皇家哨兵首席一直都是皇家哨兵协会里最佳的战士,而要进入皇家哨兵协会本身也需要极端强力的战斗力和训练。毕竟君主们十分看重他们的私人护卫。在战斗中,没有太多人会让Holmes有顾虑,但他知道Barstone至少能够和他有一场像样的、让赌金物有所值的战斗。
“首席。”Mycroft对他的上级点了点头。
“次席。”Barstone点头确认,然后转身面对重新在豪华大床上摊开来的黑暗哨兵,“首席哨兵Holmes,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Holmes呼出一口气,“看来年岁对你很仁慈,殿下。”带着讽刺意味的反驳,“而且我发现你最近换了一位新的贴身男仆。”
一个斜而浅淡的笑容短暂地改变了Barstone平素如岩石一般的面庞,“好吧,正如你之前所说,之前的那位男仆一直在从女仆那里偷东西。”
“当然他一直在偷。毫无疑问我的哥哥肯定早在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但男仆这个位置很有利于收集各种谣言,也因此可以有些相应的通融。惹到我的,是他已经用自己的行为损害了氏族其他人的利益,也因此,你理应把他辞退。”Holmes继续盯着天花板,“看到你对你的次席的关心建言如此不在意,实在非常让人担忧。”
“Sherlock。”Mycroft警告出声。
Barstone挥了挥手。“不,他是对的。那个人的确损害了氏族的利益,但他的状况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强迫,而非他自己选择行恶。我之前还以为同情也许比惩罚要更有效。所以你可以放心,哨兵,我从来、从来没有无视你的哥哥的关心和建言。尤其他是这样一位早已得到证明的、再清楚不过的智者。”
Holmes哼了哼,“当然不会了。要升到你现在的位子,不可能没有一点最基本的常识。虽然也许有的也只是最基本的那一点。”
Mycroft叹了口气,Barstone则继续望着他,有点被逗乐了。
“那么告诉我吧,殿下。”Holmes坐起身,动作如此快和突然,以至于所有的脑袋都猛然转向了他,“除了利爪以外,哨兵女王的盔甲还有哪一部分被偷走了?”
Barstone的嘴巴张大了,而Mycroft仅仅只是转了转他的眼睛。
———————————3.15—————————————————
“偷走了?”Watson再次问道。他坐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前是一张朴素的桌子。坐在对面的是首席哨兵Ascot,双手交叠架在身前。Lestrade倚在开着的门边,手里握着Watson的手杖。
“是的;被偷走了,伴侣。”Ascot重复说,他的眼睛和感官都紧紧锁住Watson,试图查探出任何一丝突然加快的心跳,或者嘴唇上的干涩,流下的汗……任何能够指向负疚或者欺骗的痕迹。
“让我再次对你解释一遍,”Ascot慢慢地清楚地说,这已经开始让Watson的神经焦躁地嘎吱作响。毫无疑问就是对方想要的效果,“Drebber离开了Charpentier的公寓……”
“在他十分不堪地袭击了一位年轻的、尚未结合的向导之后。”Watson尖锐地插话,这让Lestrade抬起头专注地看了过来。
Ascot抬起了他的眉毛,“所有目击者的证言都说他们听到或看到有个向导的情绪很不稳定,还有一个在场的哨兵,以及你,用剑尖指着对方。”他又抬了抬眉毛,“那个女孩有可能被Drebber袭击了,或者她其实受惊于你们俩的争斗;而你才是那个拿着剑的。”他的目光扫向Lestrade手中的手杖,“我们不会对这件事下定论,直到那位向导可以给出证言,而她现在还太过虚弱了。”
Watson不可置信地呼了口气,“但总而言之,你们把一个危险的、没有结合的哨兵送去与一个虚弱的向导同住,这看上去已经很不妥了,不是么?”
Ascot的脸阴沉地扭曲了下,“我们还没有下定论。你在这里是来回答问题的,伴侣,不是来问问题的。”
“那么问吧。”Watson平板地说,“告诉我,除了像一个正派人一样行动,我还被指控犯了什么罪。顺便一提,我所做的事不会被哨兵、向导或这个帝国里的任何一个市民下令禁止。”
Ascot微微地往后靠了靠,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Watson转了转他的眼睛,“督查,我不是向导之家里那些被过度保护的向导。我不在这里长大,我没有被屏蔽、对周遭也不是无知无觉。我的日子不是花在音乐、厨艺、传教以及其他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上。我不是那些从孩童时候起就被养育得手无缚鸡之力,也因此容易被误导和控制的人。我曾受训为一个医生,然后是一个士兵,参与过这个帝国最近最血腥的战役。而且相信我,当那些战场上的猛士们在迈旺德扑向我们的时候,他们丝毫不会在意我是怎样的人而有所保留。”Θ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手杖从Lestrade麻痹的手指上掉落了,发出一声声响。“迈旺德?!”传来他的一声惊呼,“你曾参加迈旺德战役?见鬼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哨兵巡查官声音里的真心恐惧让Watson转向了他。不像Ascot,这个结实、鼻子瘦削、较低一级的警官并没有散发出什么敌意。事实上,他从这个男人身上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种温和的好奇,和一种愿意面对真相的开放思想。这说明对方身上同时有着公正和自律的精神。他对那个男人露齿一笑,“我几乎活不下来。从我腿上的子弹,到被敌人捉住,再到感染上伤寒,有太多次让我接近终点。”
Lestrade的嘴巴张大了,Ascot的下巴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从地上重新归位过,“被捉住?”
Watson转开了目光,“说来话长。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也不是我现在真的愿意去谈论的话题。”
Lestrade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自己的胃部开始不适起来。
“因此,”Watson继续说,“我觉得在经历过这些以后,我至少有权利被平等地对待。”
Ascot盯着他,“好吧,”他最后开口,“这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Drebber被要求离开公寓。你跟着他出去了,这点上直接违反了单身向导的宵禁政策。另一位哨兵跟踪着你和Drebber;一个外国人,根据你自己的供认是一位美国人。这个身份还不为人知的哨兵跟踪着Drebber一路到了贝特西大桥。另一个人,同样身份不明,也到了那里。在那里出现了一场争斗——Drebber,那个未知的哨兵和另一个未知的人三人的争斗。Drebber的血和大衣都在大桥上被发现,从证据上我们猜测他被杀后扔进了河里。那个未知人士的气息延伸到了皇宫,而在那里,像我之前所说,发生了一起对未具名艺术品的抢劫案。一对皇家哨兵和向导在这起事件中被杀。别的气息都被玻璃小瓶的薄荷油给抹去了。
“同时,那个身份不明的哨兵的踪迹一路指向了你,伴侣。直指向你,在那里我们发现了我们氏族的一个受伤哨兵和另一瓶薄荷油。我敢肯定你知道今晚在向导之家发生的攻击事件。”
Watosn暗自做个鬼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整个城市都鸣响着痛楚与哀戚。但他仅仅是在那以后才察觉到这些的,在他们把他从……从他的身边拉开以后。
“圣所的记录本上显示Drebber来访过。更多的报告表明是他埋下了炸药,开启了一整个袭击事件,用来遮掩他们的绑架行动。所以,”Ascot把他的双手平放在桌面上,他的脸被小心翼翼地罩上了一层寒霜,“Drebber埋下了炸药。一个身份不明的哨兵杀了他。在Drebber遇害地的另一个不知名同伙去了皇宫进行抢劫,而那个身份不明的哨兵和你碰上了。在这所有事的中间,是你。Watson伴侣,你,和Drebber起争斗的是你,即使这么做不合法你还是跟踪他来到了大街上。也是你,不知怎么的被发现和我们氏族的一个受伤哨兵同处于一条街道上。”说到这里,Ascot的脸在愤怒下扭曲起来,“这个哨兵如果死亡,会让氏族上下各种大人物都受到重大的打击。他被枪击中而你就带着一个不合法的左轮手枪。在向导之家发生直接的暴力袭击事件,皇宫被侵入的同一晚,他受伤了。而且,一个身份不明但是直接与这些案情相关的哨兵不止跟踪了你,还帮助了你。含有一模一样的成分的薄荷油就在这三个不同的地点被发现了——皇宫、向导之家和你宣称在那里帮助受伤哨兵的大街。巧合吗?”Ascot居高临下地抬起一边的眉毛,“要么你在协助那个身份不明的哨兵、打劫皇宫的小偷和杀死Drebber的杀人犯,并且袭击了我们氏族里的哨兵,以此来给自己提供不在场证明。或者,爆炸、抢劫和伤害黑——伤害我们氏族的哨兵都是一个复杂精密计划的部分。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