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付不了,没有这份本事,扭回头来看军师,那意思是:前边有炮。回去吧!再看军师手里的拂尘紧往前摆,还让他们往前追。
胡大海可毛了:“军师啊,不能追了,前边有炮,再追我们就得吃亏了。”
军师把脸一沉:“住口!哪一个敢停住,定杀不容!给我追!”
军令如山哪,哪个胆敢不从,就是死也得死到前边去。小常茂一看军师如此坚定,也豁出去了,紧打坐骑奋勇当先。胡大海以及众将官齐催战马各抖嚼环,直奔着炮口冲了过去。
赛孟良罗雷和赤福延达两个人一看西吴人马越来越近,就使劲摇手,差点把胳膊都摇折了,那炮也没响。罗雷觉着挺奇怪,赤福延达也直发毛。赤福延达说:“别摆手了,咱们快上山吧,上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罗雷说:“这些该死的东西,上去非重重处置他们不可!”
二人正要上山,忽听山顶一阵鼓响,他们不由得都抬头观看,可了不得了,只见山头上旌旗骤起,兵林突现,全是西吴的旗号,都是西吴的军马。两个人立时慌了手脚。
书中暗表。这事还得说是刘基刘伯温的良机妙策。军师进了定阳关,得知赛孟良罗雷把他的大部分兵马全带到山下接应赤福延达去了,只留一千兵丁守山。就把圣手小白猿徐方、铁面灵官郑玉春派了出去,让他们俩带三千大队抢山夺炮,抢占盘蛇岭。徐方选好了五百精兵,跟随自己攀藤越涧抢上了盘蛇岭,毁坏了三尊红衣大炮,把住了山崖口,而后铁面灵官郑玉春带领其余人马,一举拿下了盘蛇蛉。上边的元军除了死伤数人之外,全部归降了。徐方让兵丁们把军旗放倒,人也都埋伏好了。等赛孟良罗雷来到切近,徐方一声令下,大旗高高挑起,西吴军各持利刃排列在山头之上,直亚赛铜墙铁壁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赛孟良罗雷一看,顿时觉得一阵头脑发蒙:“哎呀,我们中了西吴的诡计了,盘蛇岭丢了。四王千岁,您赶紧跟我绕走十八盘吧!”
两个人骑马拐进岔道又奔向十八盘。军师一见说:“众将官,不必追了,由他去吧。今日主公兄弟相会,又得了定阳关和盘蛇岭,大家上山摆酒庆贺才是。”众人这才来到山上,在大厅入座。
朱元璋因为见到大哥武殿章,兄弟们散而复聚,心中十分高兴,吩咐摆酒庆贺。酒席间大家问起武殿章这几年的情形,武殿章就把自己这些年的事讲说了一番。酒饭已毕,朱元璋与众人正在商议攻取金陵之事,忽有一探马前来禀报说:“启禀主公,今有元将康茂才押粮运草由山下经过,离此地只有十余里了。”
西吴王闻报暗吃一惊,问军师道:“莫非是神刀将康茂才?”
“正是此人。”
朱元璋说:“我久闻康茂才刀法极精,乃当世之英雄,若能将此人收服,西吴又添一员虎将。”
武殿章知道朱元璋有爱将之癖,便说:“主公若爱此将,由我去劝说他投降我主就是了。”
朱元璋闻言大喜,便说:“若能如此,实乃我心所愿。但不知大哥与康茂才有何关系?”
武殿章说:“因为康茂才与我同师授业,我二人感情甚密。他为元朝做事是遵父命,并非所愿。今日我去到阵前,说服他投降,想他不会不应。”
朱元璋吩咐点齐五千人马,数员大将,由武殿章调遣。武殿章领命,带领人马下了盘蛇岭。
武殿章率领大队人马,走出不到五里,就见对面尘土飞扬,五百名兵丁押着数十辆粮车迎面而来,军旗下闪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员老将。只见他细腰扎臂,双肩抱拢,面如重枣,红中透紫,紫中透光,一对宝剑眉直插入鬓,两只虎目闪烁有神,鼻直口阔,五绺长髯。金盔金甲紫罗袍,胯下枣红马,掌中八宝雁翎刀,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武殿章撒马来到当场,高声叫道:“康贤弟久违了!”
康茂才听到有人叫他,便撒马摇刀过来,一看对面是武殿章,在马上一抱拳:“兄长别来无恙,恕小弟甲胄在身,不能下马全礼。”
武殿章说:“贤弟免礼。愚兄有话要对你讲。”
“兄长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想你我学艺之时,都有为国为民的抱负,后来你遵父命,做了朝廷的命宫,我因和朱元璋结拜,成了朝廷的反叛,你我兄弟不得不分道扬镳。这些年来,我目睹朝政腐败,奸臣当道,颇为贤弟担忧。再看看当今天下,群雄四起,十里一王,百里一国,抗元烈火烧遍中华。西吴王举义旗,顺天理,得民心,因此所向披靡。贤弟若肯投降我主,共灭元朝,同建大业,必然会名留青史,恩师在天之灵,也为之欣慰矣!”
“兄长劝我投降西吴王,小弟本当从命,怎奈我手中大刀不愿投降!”
“莫非贤弟要与愚兄比试一番吗?”
“小弟正有此意。兄长若胜了我掌中大刀,我便投降西吴王。”
“好!愚兄若败在你的手下,不但不劝贤弟投降,还要把贤弟的人马、车辆护送过去。”
“此话当真?”
“岂能儿戏!”
“请兄长过招吧!”
武殿章将马向前一带,马抢上首,将双钩摇开,左手钩在康茂才面前一晃,右手钩拉起,奔康茂才的马头去了。康茂才一看钩到了,双手擎刀向外一推,把武殿章的护手双钩架了出去,然后刀纂往回一撤,双手举刀向武殿章头上砍去。武殿章将双钩十字架一叠,向上一迎,双钩夹住刀杆,用钩把大刀锁住,右手钩将大刀往左边一带,左手钩在刀杆上一放,顺着刀杆向前一推,用了个顺水推舟式,向康茂才脖子剁去。康茂才将大刀向外一推,刀头向下,刀纂向上,两臂一较劲,用刀杆向外一架,把武殿章的双手钩就磕出去了。二马错镫,康茂才抡起大刀向武殿章脖颈砍去,武殿章暗说不好!将腰向下一伏。耳听当的一声,大刀将武殿章护背旗上的旗顶砍去了。武殿章心想:康茂才这是要和我动真的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他见康茂才的大刀又奔自己的头顶来了,就用右手钩照刀杆一磕,当的一声,将康茂才的刀磕出去了,趁势双钩端平,照定康茂才用了个双风贯耳。康茂才急忙将身一伏,就听呛啷一声。康茂才的盔缨被削去了一曲。康茂才将马向外一带,拨马败走。武殿章将马圈回,见康茂才并不回本队,而是落荒而走,就知他并非真败,其中定有缘故,便追了下去。
这时西吴王朱元璋和军师刘伯温带领胡大海等众家兄弟立在山头观阵,康茂才刚才那一刀,差点把朱元璋的魂吓掉了,他对刘伯温说:“康茂才刀法厉害,大哥恐会吃亏,快快鸣金收兵,这员将我不要了。”
刘伯温说:“主公放心,康茂才决不会伤害武大哥的。”
一会儿见武殿章追康茂才,西吴王又担心了,恨不得一把拽住武殿章才好。
且说康茂才倒拖大刀跑着,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他扭头一看见武殿章追来了,心中暗喜,忙将大刀向马鞍鞒上一挂,左手摘弓,右手取箭,认扣填弦,将弓拽开,回头对准武殿章的头盔嗖的一箭。武殿章将身一伏,这支雕翎箭正射中了武殿章的盔缨。朱元璋一见,不由得哎呀一声,又催刘伯温:“军师,还是鸣金收兵吧!”
刘伯温微微一笑:“主公别太心急,这员将马上就是您的了。”
朱元璋不解其意。这时康茂才将弓向后一背,放开马匹向前就跑,这匹枣红马四蹄蹬开,逢沟越沟,遇壕越壕,转眼之间跑出了四、五里地。前面有一片密树林,康茂才拨马进去,提刀立马向外观看。│本│作│品│由││網│提│供│下│載│與│在│線│閱│讀│
工夫不大,武殿章催马赶到,正要抢钩去战,康茂才说道:“兄长休要动手,小弟情愿投降西吴王。”说罢甩镣离鞍,跳下坐骑,来到武殿章马前跪倒下拜:“方才不得不与兄长交手,小弟向兄长请罪了。”
武殿章急忙跳下马来,用手相搀:“贤弟请起。这一败一追,足见弟谋略高兄一筹!”说罢哈哈大笑。
康茂才说:“小弟久闻西吴王的大名,早有意追随,只恨不得良机,今日有兄长引荐,哪有不降之理。”
武殿章说:“贤弟既然要降西吴王,何不随同愚兄回营面见我主?”
康茂才说:“我蒙西吴王不弃,决心弃暗投明,只是我才功未立,于心不安。把兄长引到此处,说明本意,然后你我一同奔国阵前,各自收兵。我带领五百人马往宁波府押运粮草,打算暗中帮助西吴王攻取宁波府。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武殿章说:“此计甚好,现在六弟常遇春与七弟郭英已带领三军前往宁波府,贤弟此去一来可接家眷,二来可从中帮助常遇春。”
二人各自上马,康茂才在前,装作败阵模样逃跑,武殿章在后追赶。康茂才来到阵前,直奔自己队内,吩咐五百兵丁后退。武殿章假意追赶了一程,就撤了回去。康茂才整理好了五百兵卒,押着粮草奔宁波府而去,暂且不提。
西吴王群臣回到盘蛇岭,用过晚餐,大家正要就寝,忽然铁戟大将曹良臣前来禀报说:“今天傍晚从十八盘跑来一匹战马,马上之人背后背着一物,急急向盘蛇岭方向跑来。他的后边还有很多追兵,我们上前截住一看,乃是赛孟良罗雷。只见他满身的伤痕,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弃十八盘来投我主公的。我们已经把他带到山上来了,听候主公发落。”
西吴王闻听一愣,罗雷是赤福延达的亲信,怎么会前来投降呢?吩咐了一声:“快请军师。”
不一会儿,刘伯温来到,问道:“主公唤我何事?”
西吴王说:“刚才曹将军来报赛孟良罗雷身带重伤前来投靠我们,特请军师明辨真假,商议对策。”
军师沉思了片刻说:“古有名言:兵不厌诈。此番赛孟良罗雷前来投我,是真是假尚难推测,若与他见上一面,便知分晓。我看主公您只管放心大胆地升坐大帐,传他进见。”军师说罢,急忙出去安排布置。
西吴王穿戴齐毕,吩咐道:“升帐!”口谕传出,咚咚咚一阵聚将鼓响罢,西吴王朱元璋来到了中军宝帐中,往当中一坐,军师在上垂首相陪,武殿章、胡大海在主公的身后左右,众将官在两旁站立。西吴王说道:“来呀,快把那赛孟良罗雷给我带上帐来!”两名军卒把赛孟良罗雷架进了大帐。朱元璋抬头观看,只见来人甲松盔歪,满脸血迹,两条腿突突直颤,低垂二目,紧咬牙关。军卒们把他架进来一撒手,噗通一声,罗雷就瘫坐到地上。西吴王手扶桌案问了一声:“罗雷,你这是所因何故哇?”
罗雷闻听叹了口气,含着眼泪说道:“唉!贤王千岁呀,甭提了,看来我是投错娘胎了,想我罗雷对那金陵王四弟兄来讲,一向是忠心耿耿,从无二意,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