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出没/卿予》作者:求之不得_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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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予全然没有听懂,商允却顺势将她拦在怀中,照旧端起书看。从前他看书她都是在身后摇扇,连用了十余日药商允身体似乎好了许多,额间的虚汗也不似从前,便不要她做这些。
  
  商允一手拿书,一手搭在她头上全当成了手垫,卿予委实无奈得很。“别吵我看书。”他率先开口。
  
  卿予语塞,不满的话就隐在喉中。
  
  商允敛了笑意,她发间的馨香好闻到动辄上瘾,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宁。商允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会有些疼,忍着点儿。”她话不多,却暖人心意。她俯身去触他的腿,他疼得叫出声来,发间的馨香却顺着肌肤流入四肢百骸。
  
  一晃都已八年,商允望向帘栊之外,原本的烟光残照便有了几分诗意。
  
  剩余二十余日也不无聊,一路走走停停,返回晋州的时候已是九月上旬。
作者有话要说:  鲁阳侯啵啵和定远侯啵啵其实很有爱。。。
  商同学的设定是成长型。
  只是不务正业。
  

☆、第十五章 冬日

  
  第十五章冬日
  
  晋州偏南,九月初秋里就少了几分寒意,多了几分凉爽。一下马车刚跨入晋州府大门,几个月来的疲惫就好似瞬间褪去了多半。
  
  卿予兴致勃勃在院中支起了吊床,慵懒小憩,表情好似世上没有胜过这般的闲适雅致。商允就朝顾言道:“让户巷送些紫香玉蓉糕来。”顿了顿,“少要些,本来喜欢的东西就不多,不出一日又该腻味了。”
  
  顾言应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由着她打盹,商允缓缓踱步到花苑去看她种的茶花。
  
  【当初她为了借自己的光,非说要保持水土一直,就养在了自己的得意之作旁边。每日来看都要问一遍,商允你说我养得这株能开几朵?
  
  卿予总是对他养的的十八学士耿耿于怀,他便寻着她心情挑着说。
  
  长势甚好,看样子能开出七朵;疏于栽培,有一朵都算出奇了;马马虎虎,五六对开。他说得煞有其事,她就通通信了。】
  
  思及此处,商允不觉笑出声来。
  
  翌日,她便果真来看。
  
  “原来没有开花。”头一次养花,一路期盼就有些失望。
  
  商允轻笑:“是要耗些耐心,开花得到四月里去了。”
  
  那岂不是还要将近一年?卿予叹气,真不知他平素养花的耐性是从哪里练来的。
  
  商允就俯身料理花枝,有意无意道:“有心便是一年,无心,兴许七八年也不开一次。”回眸瞥她,她仍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他认识卿予已然八年,府中茶花都开过好几轮了。
  
  卿予才从思忖中反应过来:“若是明年,会不会商允的花的都开了,唯独我的不开,那……”
  
  那该是多尴尬的场景。
  
  我养的不就是你养的?商允眼眸微动,隐晦笑颐从眼角丝丝流转开来。
  
  卿予道了句也是,遂又启颜俯身去看他修理花枝,比比划划。清风徐来,挂在枝头的叶子有些摇曳,商允低头,两人的影子贴得很近,鼻梁下的弧度,好似亲吻,耐看得很。
  
  ……
  
  一连三月,晋州生活都很平静,日子转眼从初秋到了冬日。
  
  永宁侯府中谋士走动明显,政事卿予不大懂,只觉近日各个脸上一副欣慰无比的表情。
  
  “朽木都可开窍!”说的便是再直白不过。
  
  卿予莞尔,料想有人就是那颗朽木。
  
  也难得朽木开窍,自然比过往忙碌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清闲过不了几月就要四处游玩。现今他在议事厅一坐,她有时竟要泡上五六杯热茶,他和张相都浑然不觉。
  
  商允父亲生前托孤于张相,他尽心尽责,对商允更是好得不可言喻,是商允最信赖的长辈和家臣。若非如此,商允往常那般诸事不上心,晋州早已生乱。自京中回来后,商允如开窍了一般,张相心中自然高兴。
  
  一高兴就顾不得旁人。
  
  “茶要一口口品,饭需一口口吃。张伯伯,侯爷还在喝药调理,您看……”她素来知晓如何贿赂张相,她一开口,张相便嘴角抽搐:“卿予丫头,知晓了,老朽明日再来。”
  
  商允哭笑不得,她素来讨张相欢心,她说话比他好用。
  
  但张相定是张相,其他谋士就不以为然。
  
  忽有一日群起而攻之婢子不知礼数!恃宠生娇!我晋州府议事厅上岂容女子染指?!
  
  卿予一脸疑惑悄声问他,染指是什么意思。亏她想得出来,商允强忍笑意附耳道:“就是他们不让你在议事厅上说话,不合规矩。”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为了说这个?不想商允为难,卿予便福了福身:“卿予知错,还忘各位大人见谅。”
  
  “乱了礼数……”某人的后半句便隐在喉间,脸上忽红忽紫,甚是尴尬。
  
  商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缓缓言道:“卿予不过是替我斟茶,我们自幼要好,说些体己的话有何不可?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永宁侯从前是言听计从,没有任何异议。近几月来却是说话办事都隐隐气度在内,主上风骨拿捏有度,臣下便不好反驳。
  
  商允遂将茶杯递她:“卿予你先回去吧。”
  
  卿予不想给商允添乱子,主动去议事厅的时间就少了。除非商允唤她,斟茶的活儿她就叫了旁人。
  
  商允怕她置气,还送了只八哥给她解闷,说是哪国的稀有品种。但这只八哥实在话痨,卿予越听越像那群道貌岸然的谋士,所幸将它养在西苑里求清净,每日去看它。
  
  不出几天,却突然发现了它的妙处。教它说话时多给吃食,它就学的特别快。八哥知晓了主人的秉性,相当配合。是以,八哥居住地虽然没有搬离西苑,但每日得了放风的机会。
  
  定时到议事厅门外走一圈,八哥就开始自觉炮轰。
  
  商允啼笑皆非,几个谋士脸上将要挂不住。终于三日后商允将八哥禁了足,是将八哥禁足,不是将卿予禁足。
  
  这才真真好笑。
  
  卿予时有小性子,但绝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商允知晓她是有意为之,便在看花的时候问起:“非要惹他们几个做什么?”
  
  卿予便也不隐瞒:“我不喜欢他们几人。当初刚回晋州府的时候,他们没少给你脸色看,也没少明里暗里使绊子。内有你二娘外有这帮人,你吃的苦头还少?若不是张伯伯撑着,眼下还不知是何光景?”
  
  商允微怔,侧眸看她。修长的羽睫下眼眸澄澈若琉璃,光线剪影的弧度衬托得身影纤弱。
  
  卿予未察觉身旁之人唇边的笑意,继续言道:“如今晋州渐入佳境,便各个都出来指手画脚,争名夺利。张伯伯知晓你身体不好,不会让你久待,他们几个是夸夸其谈,根本不言其他。我就是有意的,反正我是你的丫鬟,他们也拿我无法。”
  
  “你也没少替我挨板子。”商允目光落在远处,声音里一片温润宁静。
  
  卿予微怔,片刻失神:“不都说了,打我几下不痛不痒的,打你几板子才是吃不消。”
  
  【彼时商允虽活着回来袭了爵位,二娘频频设计挑刺,动辄拿出永宁侯在家法面前也该恭恭敬敬。商允身子淡薄,一板子下去就该痛晕了。卿予就公然顶撞,说事情是她做的,结果二十板子下去躺了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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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允守着她,脸色煞白。“卿予,对不起……”
  
  卿予趴在床上就笑:“没事,我小时候皮,爹爹老打我板子,这几下不痛不痒的。”她是四海阁的掌门千金,从小到大又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哪里挨过板子?
  
  “真的?”商允犹疑。
  
  卿予郑重其事点头,其实痛到要死,却还是性子倔到连眼泪都没有掉过一滴出来。
  
  商允当时就信了。
  
  如今知晓她是死鸭子嘴硬。后来府里有丫鬟家丁犯事挨板子,卿予看到就于心不忍有时亦会哆嗦。商允方知她是怕的,从前府里上下都是二娘的人,只有卿予会护他。
  
  翌日,商允叫来管家,以后晋州府把打板子这样的罚给撤了。小错教诲改之,大事送出府就好。
  
  卿予心虚看他。
  
  商允就笑:“是我见着打板子害怕。”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却也信了。】
  
  过去这么多年依旧记忆犹新,商允轻笑出声。她向来护他,何时到他护她?
  
  卿予低头摆弄花枝,眸中掩不过的流光溢彩:“商允,还有四月便要开花了。”
  
  商允便也俯身,气息贴在她耳后缓缓笑道:“是该开了。”
  
  ……
  
  时间一晃到了冬日。
  
  节气官上呈折,今冬有望瑞雪兆丰年。晋州地处偏南平素少有下雪,倒不失为一翻好景致。
  
  家臣便上贡了柄宣州特质油纸伞以供赏雪。就连油纸伞上的图画都是他喜欢的山茶,想来是费劲了心思投其所好。
  
  商允蓦然想起除却第一次见卿予时她身边带了把伞,之后似乎从未见过她用伞。即便是雨天,宁肯缩在屋檐下等到雨停亦或是干脆不支伞。
  
  是没有这般习惯还是不喜欢?
  
  但这把油纸伞实在好看,又是她中意的茶花图样,商允觉得她会喜欢。就在雪后送她好了,还可撑伞踏雪,也算诗情画意。
  
  兀得一顿,不觉笑出声来。和卿予谈诗情画意,好似有些对牛谈情意味。
  
  ……
  
  冬雪初霁,卿予久居晋州已然多年没见过雪景,一时兴起就拉着商允在苑里打雪仗。玩累了,遂又开始堆起雪人。
  
  鼻尖冻得有些红,霎是可爱,商允心中动容,遂又想起初初遇见她的时候,也好似这副模样。
  
  【当年永宁侯爵位嫡庶之争,他被刺客追杀逃出晋州。不知滑落何处山底,在阴冷的山洞里摔断了腿,又额又痛。终日提心吊胆,忽有人进了山洞,他吓得挥手挡住头,不要杀我。
  
  卿予是想走的,却见他摔断了退,还在流血不治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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